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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這樣的覺悟,就不可能走上權力的巔峰,笑看風雲。

  所以……

  西涼茉看著京畿大營所在西方,忽然心頭有點兒悶悶的。她才不心疼他,包括自己。

  只是那千年老妖那麼忙,又是巡查京畿大營,又是批閱奏摺的,大約可以忙到忘記她的存在吧。

  而她就是在宮裡實在太閒了,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總是在揣測他想什麼。

  人就是不能閒啊,會閒出病來的。

  正在西涼懷疑是不是因該給自己找點兒事做的時候,麻煩卻已經在不遠處,很快就來找她了。

  “稟報太平大長公主,皇后娘娘有請您與貞敏郡主前往鳳鸞宮。”藍衣小內侍抱著拂塵進來恭恭敬敬地對著西涼茉和太平大長公主道。

  太平大長公主眸色一冷,直截了當地拒絕:“不去,你去回稟皇后娘娘,本宮與貞敏郡主有些不適,所以不便去拜見皇后娘娘,等改日本宮身子慡愜了,在與貞敏郡主一同去拜見皇后娘娘。”

  她的這位嫂嫂,整日裡就不知道在想什麼,總是三番兩次的想要找貞敏的麻煩,雖然倒也不是在面子上直接弄出些不好看的東西來,但是就是不安分地指使其他人去折騰。

  自從貞敏進宮的時候,她陪著貞敏去見皇后,皇后就讓貞敏在拜見的時候跪了許久,最後還是她看出不對來。

  所以太平大長公主嫌麻煩,索性根本就不讓西涼茉在宮裡與其他妃嬪隨意走動,也不讓西涼茉去見皇后,這樣倒是能省不少事。

  太平大長公主地位極為特殊,就是皇后也不敢輕易得罪,所以往日裡她的拒絕讓皇后毫無辦發。

  但是這一次……

  藍袍小太監這一次卻很是為難地道:“回稟大長公主殿,這……這永福公主落水了,韓貴妃娘娘手下的人指認是貞敏郡主做的,所以這一次勢必要請郡主過去問話的。”

  永福公主是韓貴妃所生的女兒,今年不過五歲,她落水了?

  西涼茉一聽與大長公主互看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種異樣的光芒。

  今兒真是趕巧了,向來是死對頭的韓貴妃竟然與皇后娘娘聯手起來要整治她麼?

  她的面子還真是大呢。

  西涼茉垂下眸子冷笑。

  ——老子是小白沒有月票會淚奔的分界線——

  幽幽燭火閃爍在黑暗中,仿佛怎麼樣也穿透不了這濃稠如墨汁的黑暗。

  有人提著燈悄然地走過幽靜的佛堂院落,如一抹詭異的鬼影般飄進了靖國公府邸的驚瀾堂之中,原本看守院子的僕人與兩個守堂的老尼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沉睡去。

  一扇門吱呀一聲被陰冷的風吹開,幽幽濃郁的香氣飄蕩進了房間。

  “你來了?”閉著眼的中年女尼,常年因為面無表情的面孔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後淡淡地道。

  一道人修長影款步而入,黑色的華美袍子在地上如流水般地掠過。

  他幽幽的魅眸定在那女尼的臉上,似笑非笑地道:“是的,我來了,來等你履行承諾,藍大夫人。”

  ------題外話------

  唔,我瞅著大家各種猜測~關於阿九的心態,俺打個啞謎,嗯,但是很快了,沒多久阿九就要真的吃掉小茉了。

  文章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掌中花

  來人正是此刻應該在三百里之外京畿大營視察兵務的九千歲百里青。

  “你覺得那個孩子怎麼樣?”藍大夫人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忽然問。

  百里青也不急,將自己手上華美的氣死風燈擱在桌上,為自己倒茶,幽幽的燭光為他艷麗精緻的五官籠上一層朦朧詭譎的光暈。

  藍大夫人接過他遞給自己的茶,再次道:“聽說你很寵她,想必她因該很讓你滿意才對。”

  百里青眸光幽幽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作為一件禮物,我必須說她很讓我很驚訝。”

  “是,她也讓我很驚訝,原本只是想讓她能有一方容身之處,卻沒有想到那個孩子能走那麼遠。”藍大夫人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百里青輕嗤:“你是沒有想到她會親自來尋我,以她自己作為交易的對象吧。”

  藍大夫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怪異。

  “怎麼,心疼麼?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百里青看著藍大夫人,眸中一片深不見底。

  藍大夫人垂下眸子:“她一點都不像我,有什麼好心疼的。”

  百里青陡然發出一種極為尖利的笑了起來:“呵呵,那就好!”

  他忽然一下子揪住藍大夫人的衣襟,將對方一把扯到自己面前,幾乎貼著她的鼻子幽幽詭詭地道:“日後,她的容貌、她的身子、她的命運,她的生死榮辱都是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哪怕有一日我殺了她,吃了她,都與你無關,藍翎,這是你欠我的,你把她給了我,這只是你要償還的代價的一部分,但別忘了,你還欠著我別的東西。”

  藍大夫人冷冷地看著他道:“你不會殺了她的,你捨不得,至於別的東西,我說了會給你,就會給你。”

  百里青盯著她看了片刻,兩人目光一個陰沉詭譎,一個冷冽如冰,對視良久之後,百里青才用手指滑過藍大夫人的臉,似笑非笑地道:“是,我怎麼捨得呢,她是我用血與鐵澆灌出來的最美麗的小花,以後用處還大著呢,我尚且未曾好好享用夠,有你這麼個無情的母親,她一定會在我為她鋪好的路上一路遠行,藍翎,你若夠聰明最好別動些不該動的腦筋。”

  藍大夫人眼底掠過一絲悚然,目光凌厲地看向百里青。

  百里青方才鬆了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袍子上精緻的衣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白氏在她身邊的意思,她天生就該是我手中的花,若是別人得了我的花兒或者我的花兒自己逃了,我必定親手毀了她。”

  藍翎看著百里青,桌子下枯瘦的手指捏住茶杯,幾乎將那茶杯捏碎,她的臉上卻依舊面無表情:“我說了,她是我身上結出來孽果,一個女孩兒,長得好點兒罷了,你若要,我賣與你,但她終歸流著藍家的血,所以,作為我給你的東西交換的代價,她一定要生下藍家的繼承人,她已經是你的玩物了,你可以隨便安排一個合適司氏皇族的男人和她懷上孩子,有了這個擁有藍家與皇族血統的孩子,你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繼續大權在握十數年。”

  隨後,她從自己懷裡拿出來一個錦盒,放在桌上:“這就是你要東西,若你答應我,就會得到它。”

  百里青看著那黑色錦盒,忽然彎著眸子輕笑起來,聲音輕渺而詭譎:“原來這是你的謀劃麼,讓靖國公的孩子母儀天下,卻生下流著司姓皇族的血統的孩子,既是對皇帝陛下的侮辱,又是對靖國公的報復。”

  藍大夫人看著百里青,目光冰冷而銳利,隱約間仿佛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黑暗陰沉:“司家皇族負我藍家甚多,血海深仇,此生不忘,西涼無言負我一生,我為他生下子嗣,為他遁入空門,他卻給了我什麼!”

  “所以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捨得,今兒我算是明白那小丫頭性子裡的冷酷與殘忍也不是沒有起源呢。”百里青輕笑。

  藍大夫人冷冷地道:“她生了孩子之後,隨便你怎麼處置,你若喜歡便繼續留著她就是了。”

  百里青冷笑:“我是個太監,你真不擔心你的女兒未來徹底毀在我的手上?”

  藍大夫人垂下眸子,仿佛方才那種瘋狂與怨恨都瞬間消融,她的眸光已經恢復了平靜無波:“我已經把她給了你,你想要怎麼樣,我不會過問。”

  “好,藍翎,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也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最好別出什麼妖蛾子。”百里青冷冽地輕道,聲音的冷酷讓藍大夫人身子微微地一顫,隨後又挺直了背脊,沒有再說話。

  百里青從她手裡拿過那個黑絲絨的錦盒打開看了一眼,隨後滿意地收入自己的懷裡,然後再看向藍翎,冷淡地道:“還有一件東西,你還沒有給我。”

  藍大夫人沉默地起身,轉身走到自己床邊一個破舊的紅木衣櫃裡拿了一個包袱來,然後鋪在桌子上。

  包袱裡面裡面分別是一隻頗大的木碗,一把小刀,一隻小木盒子,還有一些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藥粉。

  她先將那些藥粉撒在了木碗裡,然後再把小木盒裡的東西和藥粉全都倒在了木碗裡,燭火下碗裡的竟然是一種奇怪的渾身長綠毛的噁心蠕蟲,蠕蟲在沾染到那些藥粉後一下子裹成了一個個的小糰子。

  藍大夫人拿出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毫不猶豫地深深地割了一個長長的血口,鮮艷猩紅的血液瞬間奔涌而出,滴落在那木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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