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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種解釋對於高高在上,我行我素多年慣了的百里青,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他只是冰冷又淡漠地道:“別再讓為師看見別的男人碰你,否則……”

  話音未落,懷裡的‘唐雨’已經抬起頭,主動地碰了碰他的唇,戲謔地輕笑:“師傅,你這個樣子,會讓徒兒以為你在吃醋呢。”

  百里青順手扯住了她腦後的髮髻,令她把臉抬起,幽幽的目光睨著懷裡的‘唐雨’,很是一本正經地道:“你是屬於為師的,明白麼?除非為師決定放了你,或者你成功地殺掉為師,否則你會一直都只屬於為師,沒人能碰你。”

  懷裡的少女,摸了摸臉皮一扯,拽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極為清雅溫婉的面容來,正是西涼茉。

  她神色奇異地道:“當初你不是答應我嫁給司流風了麼,那陣子你可沒說不讓別的男人碰我。”

  百里青摸了摸下巴,仿若在回憶什麼,隨後漫不經心地摸摸她的頭道:“是嗎,為師現在改主意了,現在換一個口味,你可以讓別的女人碰你,為師不介意的。”

  瞅著面前的千年老妖一副你看,你看,為師很大方的,為師從來不亂吃醋的模樣。

  西涼茉覺得比無恥,自己又再次敗下陣去,果然對於面前這種完全毀人三觀,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奇特生物,她已經完全算是一個三觀正常,積極向上堪為楷模的大好女子。

  “好吧,師傅,你要怎麼處置唐雨?”西涼茉指指那躺在地上,早已沒了聲息的唐雨。

  本來昨日後半夜,他們打算到唐門弟子這裡探查一番,看看對於天理教異動之處,他們的反應。

  卻不想正巧看見唐雨起夜,臉色蒼白的昏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西涼茉立刻悄然上前,又為她診了一會兒脈,便對著百里青輕聲道:“恐怕是心疾發作,看樣子,這姑娘命不長久。”

  看著這個姑娘身體單薄若十一二歲出頭的女孩兒,她又再看了看對方指甲是深紫,嘴唇也發紫,臉色蒼白,便判斷這是有心疾了,並且病得不輕,這種狀況恐不是第一次發作了。

  只是滿桌上的瓶瓶罐罐,也不知哪些是毒藥,哪些是治病的藥物。

  西涼茉的目光還在那些瓶瓶罐罐上徘徊,卻已經聽見地上少女一陣悶哼,她轉頭望去就見百里青竟已經一掌將那少女震碎了心脈。

  “你做什麼?她和我們無冤無仇的!”西涼茉顰眉,瞪大了眼看著百里青。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這種心疾根本無藥可救,得了這種心疾的人幾乎都活不過成年,既然如此,本座不過是在幫她解脫而已,何況本座殺人,需要理由嗎?”

  西涼茉瞬間沉默,她不知道要說什麼,面前這個人真是屬於封建統治最高的階級,予殺予生不過是他們得到權力之後的附屬品,不論是統治者還是平民,從最年幼開始接受的都是這樣的思想,所擁有的不過是最樸素的普世價值和道德觀。

  哪怕尋常平民成為統治者一樣殘酷。

  難道她要說眾生平等,所有人都一樣的麼?即使對方明日就要病死了,你也不能今日就不經過對方的同意,決定他人生死。沒有一個人有權力決定任何人的生死。

  這種話在這種時候說起來,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聽著異常可笑。

  百里青沒有再和她說話,只是專心地拿出了一些東西,蒙在了唐雨的臉上,隨後開始製作人皮面具,然後定下了今日的計策。

  ——挑撥唐門和天理教的關係。

  只是,西涼茉沒有想到唐雨竟然是許了人家的,她竟然是唐天的未婚妻。

  唐天永遠都再也不見到這個女孩了。

  西涼茉只是在心中微微地嘆息了一聲。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悠悠地道:“若不想讓別人來掌控自己的生死,那麼你就要變得更強。”

  他頓了頓,又道:“唐天生性謹慎,但若是他見到唐雨‘死’在了天理教的人手中,再冷靜的人也會受不了。”

  西涼茉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了,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日,正是初一的子夜裡。

  香雲坊上,天理教守衛們正在各自持刀在香雲坊的甲板上巡邏,忽然一支小隊見到了一道纖細窈窕的人影忽然一閃。

  “誰?站住!”領頭的巡邏隊長大喝一聲,隨後立刻領人上前,試圖將對方攔下。

  但是那女子身形動作頗快,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那巡邏隊長忽然想起昨日半夜在船上發生的事,心中一驚,莫非這就是那個教主嚴令要查出來的女探子,他立刻抽出刀來追了上去。

  “站住!”

  但是就在他即將抓上那女子的肩頭的那一刻,那女子忽然轉過臉來,月光下她臉色一片慘白,隨後一掌就猛地襲向那巡邏的隊長,那隊長大驚,立刻全力還手。

  那女子的雖然看著武功不弱,但在那一刻,卻不知道為何忽然撤掌,那隊長的掌力便直接一掌地擊在了她的胸口上,那女子慘叫一聲,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向了洛河。

  ‘噗通’一聲落水聲,在這寂靜夜色里異常明顯。

  那隊長還是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擊即中。

  還是在愣神間,整間船上就瞬間熱鬧了起來,一間間的艙房依次亮起了燈。

  ……

  香雲坊的寧靜瞬間被打破了。

  “大師兄,你快醒醒,快醒醒,雨兒出事了!”

  唐天被從睡夢中喚醒的那一刻,他仍然有些疲倦地低聲問:“怎麼了,可是心疾又犯了?”

  即使知道雨兒有心疾,大夫說她不能活過十七,也不能孕育孩子,但是他依然願意娶那溫柔可憐的少女為妻,也將她當成了未來妻子來照顧。

  但當他看見唐密那張涕淚橫流的臉的霎那,心頭就閃過瞬間不祥預感。

  “大師兄……雨兒……雨兒她被天理教的人一掌打下了船,如今落在洛河裡,生死不明,大家都說……都說這種天氣、這樣冰冷的河水,常人落水都會難以生還,何況是雨兒,恐怕凶多吉少。”唐密雖然激憤又痛苦,但還是勉強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而唐天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霎那就瞬間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落進了無盡冰冷的水中。

  就在香雲坊即將陷入巨大的危機,船上一片亂鬨鬨的喧鬧時刻,兩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從船邊掠向了陸上,隨後消失在夜色間。

  不久洛陽城司禮監行署衙門的最高領導者的華麗房間裡則亮起了燈。

  西涼茉吹滅了火摺子,看向百里青:“後日就是簪花奪魁大會正式開始,如今天理教即將陷入與唐門的糾紛之中,也不知此後是個什麼局面。”

  能給天理教製造許多麻煩,她當然樂見其中,但是天理教的人已經準備了這許久,實力莫測,本來計劃著對武林門派下手,與唐門的恩怨並不足以能阻止天理教的人在簪花奪魁大會上的計劃。

  暴雨梨花針的事若只是勾起了唐門弟子的猜疑,那麼這一次弟子身亡,必定會激怒唐門。

  “就算唐天再冷靜,這一次,事已關心,他必定會失了方寸,天理教總會有些麻煩,有麻煩就會有些混亂,而一旦天理教出現了混蛋,那就是咱們的可乘之機。”百里青毫不避諱地在她面前換了一身華麗的長袍,懶洋洋地歪在鋪著金紅華麗軟墊的紫檀雕花軟榻上,順手拿了一封放在軟榻邊紫檀小几上的奏摺隨意地打開來看。

  “嗯,那咱們接下來……”西涼茉也在他的身邊坐下,正是打算謀劃一番的時候。

  百里青卻忽然看著她露出一個奇異的笑來:“咱們接下來去律方。”

  “律方?”西涼茉詫異地睜大了眼。

  律方可是在北方邊城,離開洛陽,快馬加班也足足有五日的路程,他們去律方作甚?

  百里青將手裡的奏摺遞給西涼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信妃娘娘就要出嫁了,你身為她的大姐,又是皇帝陛下命你親自準備嫁妝的,總要去體現一番你的心意吧。”

  西涼茉顰眉,對了,初三就是西涼仙出嫁的日子,她早早在京內安排了人手,若是她趕不回京城,就告訴靖國公,說她在洛陽採辦信妃嫁妝的時候受了風寒,病得起不了床,把禮單和東西呈上去就是了。

  反正一開始還未曾出門的時候,何嬤嬤就已經早早將該給西涼仙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皇帝如此對她的態度……想必還是不會介意的。

  不過倒是有一件事,最近飛鴿傳書過來,說大長公主那裡一直都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異動,而信妃那裡雖然鬧騰過一次,但是也沒有什麼結果,最後西涼仙反而安心備嫁了,得了個識大體,為國遠嫁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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