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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司流風剛踏進門,就見白玉正端著一個空藥碗從房裡走出花廳來。

  房間裡一股子藥味,他心中暗嘆一聲,便快步進了房裡,看向床上的佳人。

  西涼茉只穿著一件雪白的中衣,披著件銀狐狐裘,坐在床上,腿上蓋著厚厚的錦被,一頭青絲只簡單地以髮帶子綁在腦後,幾絲碎發散落在臉頰邊,雪白而尖巧的小臉,並著額頭上那青色的抹額、太陽穴上的兩片圓膏藥,看著便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如何,茉兒你可好了些?”司流風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柔荑,只覺得她手上冰涼,有些擔心地柔聲問。

  “都是茉兒身子不好,讓夫君操心了。”西涼茉溫柔地道。

  自打她知道李聖手囑咐司流風一月來一次,立刻覺得輕鬆自在許多,只是這模樣還是要裝上一裝的。

  西涼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愈發的迷人,讓司流風有些心猿意馬,但看著她孱弱模樣,便只得克制住,又問了些今兒用了些什麼藥,吃了些什麼飯的問題。

  隨後便仿佛聊天一般不經意地問:“今兒盤點你的嫁妝,秦大管家和底下人都笑說為夫娶了個金娃娃,靖國公還真是大方,韓氏如此苛刻的人,也給你準備了不少東西,就是不知道藍大夫人給了我妻什麼嫁妝?”

  “嗯,夫君你問這個做什麼?”西涼茉有些疑惑地看著司流風,雖然這話看起來有些私密體己玩笑的意味,但她還是嗅聞到了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原本她自己的嫁妝就不該給夫家盤點,按規矩那是體己,可不是公中的東西,這姓秦的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人私自開了她的庫房麼?

  還真是長本事了!

  這群人,倒是真當她這個西涼茉真是吃素的麼!

  司流風立刻輕笑:“沒什麼,只是問問,畢竟當初韓氏對你如此苛刻,但如今東西也不少,為夫想著必定是藍大夫人為你添置的東西,明日就要回門,是不是也要去拜見一下藍大夫人。”

  若非西涼茉素來比別人都多一個心竅,對於這些事情總是別人更敏感,她或許就真信了。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有些閃爍的目光,她輕嘆了一聲:“小王爺自然是為妾身著想,自己妾身自幼不得母親喜愛,說來也不怕小王爺笑話,十五年來,妾身只見過母親一面,還是在出嫁前的一日,母親在佛堂的陰影里跟妾身說了那麼一句話……”

  “什麼話?”司流風立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西涼茉垂下睫羽,卻從睫羽之間仔細地盯著司流風臉上的細微的改變,每一個人在聽到一件事情的時候,臉上細微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

  上輩子的時候,她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以更好的配合當時的那位第一政客的工作。

  直到司流風等得有些焦急和不耐煩了,西涼茉才仿佛很是憂傷而猶豫地道:“母親說……說她已經是方外之人,與我已經沒有關係了,讓我從今往後不必再去找她。”

  說罷以袖掩面,淚珠兒如珍珠串一般地滑落。

  司流風的臉上極快地掠過一絲失望之情,但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從西涼茉的身上移開,他在觀察著西涼茉,看她是否在說真話。

  “這就是妾身的母親,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既然她從不需要妾身,也不認妾身,那麼妾身又何必再去擾了母親的清修,此事以後不必再提。”西涼茉咬著唇,臉上毫不遮掩地閃過怨恨之色。

  司流風看著面前仿佛水做的人兒,無論如何看去,西涼茉都只是一個滿懷孺慕之情卻被自己娘親傷了心的少女。

  西涼茉並沒有說假話

  他隨後輕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罷了,既然茉兒你不願意提藍大夫人,那麼為夫以後再也不提就是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心中也略微鬆了一口氣,若是西涼茉不與這些事情牽扯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

  他伸手為西涼茉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珠,被淚水濡濕了白嫩臉頰的人兒,看起來更顯得如無助的小鹿般顯得美麗荏弱,讓人憐惜。

  他忍不住低頭,向她灩漣的紅唇慢慢俯首吻去。

  西涼茉眼裡閃過一絲怔然和不適,隨後便一偏臉,用手擋住了司流風的唇,仿佛很是嬌怯羞澀的模樣:“小王爺,你不要這樣……李聖手不是說過咱們還不適合……不適合……”

  司流風卻只覺得一靠近西涼茉,就聞見她身上那種少女的馨香,讓他有一種無論如何也忍耐不了的衝動,便拉下她的手,輕聲一笑:“不必擔心,為夫會很溫柔的,不會像昨夜那樣傷了你的身子,你也要體諒一下為夫不是?”

  西涼茉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心中掠過一絲厭惡,她最討厭這樣男子身上的自私自利,若她真是身子有病,大夫說了不可同房,難道就因為要體諒你的*,所以罔顧自己的身子麼?

  在你要求對方體諒你的時候,你可曾想過去體諒自己口口聲聲對之言愛的人?

  西涼茉自然是不肯讓司流風親吻到自己,便手腕一轉,使了個巧勁,撥開了他的手腕,仿佛嬌不自勝地道:“小王爺……不可,妾身想要……想要懷上孩子,所以,還是請小王爺去其他的侍婢通房處吧,也省得以後府邸上的人說妾身一來,就是個心狠手辣逼死王爺身邊的舊人,妾身實在擔待不起……”

  西涼茉的話說道最後,已經是臉色黯然神傷。

  見西涼茉執意不肯,又神色感傷,司流風知道她是因為錦娘的事傷了心,雖然有些覺得身子燥熱,便也只得握住了她的柔荑,將她攬在懷裡柔聲道:“茉兒,為夫已經處置了錦娘那個膽敢以下犯上的賤人,若是你還不解氣,直管拿了她的賤命去就是,既然今兒你不能侍寢,那也就算了,為夫也不去其他人那裡,只在這裡陪你。”

  說著他伸手便要挑起她的臉頰,打算吻下來,也算是先解一解心癮。

  但他的動作忽然一僵,然後整個人又毫無預警地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西涼茉一愣,隨後好不意外地看見一道優雅又華麗無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窗邊的湘妃榻上,正捏了支插在一人高的青花官窯瓶里的梅花扯著玩。

  花瓣被他蹂躪得掉了一地。

  西涼茉嘆了一口氣,扶著下巴對著那人道:“師傅,您每次出現之前能打聲招呼麼,就算沒撞見你徒兒我正與夫君行房,就是半夜裡起夜忽然見著你這妖……這神仙姿態,嚇死了,豈非白費師傅你這半年來的悉心教導,徒兒還打算給您送終的呢!”

  “送終,怎麼,你巴不得你師傅我早日駕鶴西去,也好讓你在外頭勾三搭四麼?”百里青冷冷地哼了一聲。

  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滾黑狐毛邊的錦繡竹紋袍子,一頭時常披落下來如流水烏泉般的烏髮以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束在頭頂,看著端地丰神如玉,清雅絕倫。

  只是百里青依舊在身上戴著各色珠寶佩飾,尤其是雪白優美的耳垂上戴著的紅寶石異常耀目,一身本該飄逸高華的白袍愣是被被百里青穿著了一種混雜著清雅而又靡艷的味道。

  “徒兒說的是給您養老送終,這難道不是您收徒兒的本分麼?”西涼茉扯扯嘴角。

  百里青走下了湘妃榻,逕自過來將倒在西涼茉床上的司流風一拎,毫不客氣地拖著隨後一扔,就把司流風扔在了外頭的花廳地上。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的腦袋身子不時地碰到床腳,柜子,一會子又碰到桌子,百里青拎著他就跟拎著個垃圾物事似的,看著就覺得疼。

  上一次司流風感覺自個渾身疼,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的緣故,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感覺哪裡疼了。

  扔了司流風,百里青轉身走回西涼茉的床邊,挑著她的下巴,邪氣地輕笑:“想要給我送終的人多了,伺候好你師傅我才是你的本分。”

  意有所指的話,西涼茉臉上泛起紅暈,算了,她是不能跟一個完全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妖孽去比無恥的程度的。

  西涼茉輕咳一聲:“師傅,您總不能以後每個晚上都到我這來,把我相公打暈了,你再……取而代之吧,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被人撞見了……”

  百里青懶洋洋地歪在床上,把有點冰冷的手方進西涼茉暖暖的被窩裡邊取暖邊道:“那就殺掉撞見的人不就結了,你在為師這可沒有什麼秘密,若是讓為師撞見你和司流風那醜男同房,為師便讓德王府的男人都進宮伴御駕。”

  西涼茉大囧,這人的霸道是沒救了,她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居然說出這麼聳人聽聞的話。

  “師傅,那個,徒兒今日偶感風寒,恐怕今日不能伺候您了……”西涼茉臉上一窘,縮了縮腿,那人居然伸手進去摸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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