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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雨看著有些臉色不佳的德王妃,關心地道:“王妃,要不,奴婢去打發了少王妃走,明兒您好些了,再見少王妃?”

  德王妃扶著額,皺眉嗔道:“你真是糊塗了麼,大後日就是回門之禮,風兒剛剛新婚,若這事情鬧到了靖國公那裡,怎麼得了?”

  “這……”靜雨有些啞然。

  “今早,我就讓你看好了錦娘那丫頭,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如今這樣鬧將起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才稱心如意麼?”德王妃看著靜雨,越發地氣悶。

  靜雨低頭咬著唇,頗為委屈:“王妃,奴婢已經讓人看著錦娘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跑出來的,還鬧將到了邀約閣那邊。”

  她雖然去錦娘的房裡將那不知廉恥地小賤人教訓了一頓,原本也是打算牢牢地看著她的,但是自打聽人說錦娘打算去少王妃那裡鬧一場,給少王妃一個下馬威,她的心思就活絡開了。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小王爺最不喜那些爭鋒吃醋的女子,若是錦娘與少王妃都失了小王爺的心,那麼,她才是最得利的那一個,所以她就令下面看守錦娘的小丫頭放任錦娘偷偷地跑了出去。

  德王妃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靜雨一向做事謹慎,怎麼可能隨意讓人跑了出去?

  今兒她一番苦口婆心的話,真是白費工夫了。

  今兒自己又是被燙傷,又還要操心這些破落事,一會子還要應付西涼茉的委屈哭訴。

  德王妃想到就心煩,便意興闌珊地擺擺手:“行了,這事兒怎麼回事,你我心裡都清楚,你去把少王妃請進來吧。”

  她少不得要打起精神,去應付這一位了,沒有心思去搭理靜雨。

  靜雨咬咬唇,還是低聲應是,出去將西涼茉迎接進來,雖然王妃對她的失望,讓她很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等會能見到西涼茉臉色灰暗,淚水漣漣的樣子,她心中就冒出一絲迫不及待地興奮來。

  只是當靜雨見到西涼茉的時候,卻見她一副從容淡然,仿佛一切都是水過無痕,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不由吃了一驚,

  但隨即暗自冷嗤,你就裝吧,一會子見到王妃,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西涼茉瞥見靜雨眼裡那幸災樂禍,不由挑了下眉,玩味地笑笑:“怎麼,今兒有什麼好事,讓靜雨姑娘如此開心,可是王妃要將你嫁出去了,也是,靜雨姑娘如此貌美端莊,本少王妃必定求小王爺從臣下里選個好人來。”

  靜雨瞬間仿佛如遭雷擊,驚慌又憤怒地看向西涼茉,只是西涼茉根本沒再搭理她,轉身就進了德王妃的房間。

  留下她一人兀自憤憤又心慌不停。

  德王妃正躺在黃花梨的雕花羅漢床上,穿著中衣,披著銀鼠襖子,腿上蓋著牡丹錦被,髮髻簡單,一副正準備休息的模樣,看見西涼茉進來,便笑著招手,露出慈愛的笑容來:“貞敏,怎麼這麼晚了過來?”

  西涼茉也靦腆又溫柔地一笑,走近德王妃在她腿邊的小椅上坐下:“茉兒來看看母妃可好些了?”

  兩人絮絮地說了些西涼茉和司流風進宮後的事情,德王妃又交代了些需要各宮回禮的名單,西涼茉倒是細細記在了心上。

  一旁的靜雨聽得極為無趣,只想等著西涼茉失態的樣子。

  德王妃見西涼茉並不曾打算說起今日之事的樣子,便以為她臉皮薄,只好自己道:“聽說今日錦娘那賤婢去你那裡鬧了一場?”

  西涼茉仿佛有些驚訝地一怔,才淡淡道:“是有一個叫錦娘的丫頭過來媳婦的邀月閣說話,只也算不上鬧,她告訴媳婦兒說她是伺候小王爺的通房,如今已經有了身孕,小王爺也答應她媳婦過門後就抬舉她做個妾室,所以她希望能夠在孩子生下來之前能開臉。”

  西涼茉字句平淡,倒是沒有一絲假話。

  但這樣話,卻生生在德王妃和靜雨那裡瞬間如扔下一個炸雷。

  讓德王妃和靜雨都瞬間僵住了,震驚地看著彼此一眼,錦娘竟然有了身孕麼?

  這……這簡直就是個醜聞,身份高貴的新婦剛嫁進來,通房就已經暗結珠胎,這可怎麼是好!

  靜雨已經徹底傻住了,而德王妃瞬間眼裡閃過一絲殺意,拽著被窩的手都指節泛白,她明明叫人給錦娘日日喝避子藥,怎麼會讓她懷上了?!

  西涼茉將她們的表情都看在眼底,心中暗自冷笑,看來這兩位還是真以為錦娘是拽在她們手心的螞蚱呢,卻不想反倒被自己養的狗咬了一口。

  西涼茉溫和地笑笑:“母妃不必擔心,媳婦都想過了,夫君年少風流,俊美倜儻,難免會有婢子愛慕,若是母親想要留下這個孫兒,媳婦自然也要當他是自己的孩子,等錦娘生下孩子,便抬舉她做個妾吧。”

  德王妃詫異地看著西涼茉:“貞敏,你若是委屈,便與母妃說就是了,不必如此委曲求全,那錦娘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你若不喜歡,打死就是,也無人能說什麼。”

  西涼茉聞言,看了她一眼,暗自冷道,什麼叫我若不喜歡,打死就是,這是要讓司流風和府邸里的其他人覺得我糙芥人命,眼裡容不得沙子麼?

  西涼茉有些憂鬱地一笑:“母妃,媳婦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就知道大丈夫三妻四妾總是難免,何必計較那麼多,為仿佛子嗣著想,開枝散葉也是媳婦兒的本分,只要夫君能夠開心,妾身便於願足矣,若是錦娘生下了麟兒,倒是可以抬舉她做個梅院姨娘。”

  此言剛落,便有人大步走進來,一臉心疼震驚地捧起西涼茉纏著絲帕的手道:“茉兒,都是為夫的不是,難為你了。”

  西涼茉仿佛看見司流風進來,嚇了一跳的模樣,隨即立刻想要抽開手,紅著臉低頭羞澀地道:“小王爺,母親和靜雨都在這裡呢。”

  司流風正為西涼茉的識大體與溫柔而極為感動又慚愧,哪裡顧得上場合,只想安撫自己的小妻子,不肯放開西涼茉的手。

  德王妃也沒有想到西涼茉居然如此大度,不由懷疑地看了西涼茉一眼,卻也只在她臉上看到小女人的嬌羞,便暗暗道,看來風兒果真迷住了這位郡主,竟然讓她肯退避求全若此,那日後要從她那裡得到什麼,想必方便多了。

  至於靜雨,只愣愣地看著西涼茉和司流風交疊的雙手,仿佛已經魂游天外。

  德王妃看著司流風,沒好氣地叱了一聲:“你倒是會欺負茉兒大度,但你可曾想過這事兒若傳了出去,讓御史台的人知道,你要將德王府的顏面置於何地。”

  司流風皺皺眉,錦娘伺候他多年,她是帶著他初嘗*情的第一個女子,自然情分不同,但是……

  他還沒想好如何開口,西涼茉已經輕聲安撫德王妃:“母妃不必生氣,如今這事兒,只要大家把嘴都閉緊了,到底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又有誰會透露出去呢?”

  德王妃不過是在逼迫她,想要她表個態而已。

  德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慈祥地看著西涼茉道:“真是委屈你了孩子,這事兒是風兒對不起你呢,他可是要受罰的。”

  “兒子願意領罰!”司流風立刻愧疚地道。

  西涼茉卻笑了:“好,那就罰夫君日後要更疼愛茉兒,不可以再辜負了茉兒。”

  西涼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樣和話語,讓司流風更是感動,同時也目光越發地痴迷地伸手又去拉她,西涼茉仿佛害羞一般地一抽手,倒是讓司流風拉到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

  司流風的目光忽然在那皓腕上定住了,連德王妃也望了過去,只因為那皓腕上的三道血痕在西涼茉凝脂一片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司流風焦急地道:“這是怎麼了?”

  西涼茉立刻拿衣袖掩蓋了手腕,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沒事兒,不過是我自己不小心抓的。”

  這樣的謊話實在太過明顯。

  司流風卻不讓她收手,硬是握住了她的手臂,掀開了衣袖,皺眉道:“下午進宮的時候都不曾見你傷著了,短短用膳的半個時辰……”

  他的話忽然頓住了,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看著西涼茉道:“是錦娘弄的是不是!”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不安地道:“小王爺莫要多心,這……這是……”

  “貞敏,你是做王妃的人,未來也是一府主母,切不可因為性子和軟,而放縱得底下人尊卑不分,以後要怎麼震懾這些不知分寸的奴婢?”德王妃也冷冽地開口了。

  這錦娘是越發的放肆了。

  西涼茉仿佛因為德王妃的訓斥而感覺到黯然,她無奈苦笑:“母妃教訓的是,媳婦何曾不知這其中道理,便是國公府邸里,也沒有那妾室能越過嫡妻去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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