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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茉不由淡淡彎起唇角:“就你這丫頭鬼點子多,一招用老,二夫人那可不如慎二太太好糊弄,等會子二老爺那邊鬧將起來,你知道怎麼做了麼?”

  白珍笑道:“郡主放心,白珍省得,一會子就打發白梓去慎二太太的院子裡伺候!”

  那所謂的白梓的人頭不過是個假的糊了雞血,貼了白梓的人皮面具,再粘了假髮的假人頭,就是西涼茉做來要嚇慎二太太用的。

  有的人聰明,善於迎合時事,順應而為,譬如黎氏,有的人沒有大的眼光,卻心胸狹窄,喜歡暗中給人使些小絆子,譬如慎二太太。

  前一種人可以賦予一定的信任與權力,但需要提防她是否會做地起價,後一種人就根本不需要給予信任,而要用權威和雷霆手段直接迫使對方屈服,因為是這種人是養不熟的狼。

  果然,到了傍晚時分,二太太的東院那邊鬧將起來,原本二老爺怒氣沖沖地打算去找國公爺,卻不知道為剛出院門又灰溜溜的回來了,還把受了大驚嚇啼哭不止的慎二太太大罵一頓。

  說她老眼昏花,胡言亂語,隨後氣哼哼地便去了姨娘的院子裡歇下了。

  慎二太太卻在見了那被郡主打發回來伺候她的丫頭白梓後大叫一聲:“鬼啊!”隨後又不省人事,再醒來,便有點兒瘋瘋癲癲、疑神疑鬼的,這是後話不提。

  掌家大權從此暫時落在了西涼茉手裡。

  ……

  而與此同時,西涼茉入了家廟,按慣例自然是要擺宴,宴請四方賓客。

  其中最重要的客人,就是司流風的妹妹,司含玉郡主。

  “茉姐姐,玉兒新近得了一個貓眼石的玫瑰金盤鳳瓔珞圈,幫姐姐戴上可好?”花廳里,司含玉對著西涼茉眨眨眼,笑吟吟地道。

  對這個性子慡朗,身上又沒有那股子京城貴女或者蠻橫或者嬌矜之氣的女孩,西涼茉還是並不反感的。

  西涼茉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模樣,便知道她有體己話對自己說,便笑道:“好呀。”

  正要領著她進內堂,作陪的西涼月在一旁看著,搖著百花團扇忽然笑得一臉天真地道:“含玉郡主,出手就是不同,可要讓我們這些姐妹開開眼界。”

  西涼茉眸光一閃,正要說話,卻見司含玉一仰脖子,倨傲地道:“今天是茉姐姐的好日子,我給茉姐姐戴上,再帶她出來,你不就看見了麼。”

  說罷,便不理會西涼月和其他面面相覷的貴女,拉著西涼茉進了內室。

  西涼月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忽然淡淡地問:“三姐姐可到了?今日可是她歸寧和賀喜的日子,叫人去大門外等著,可別怠慢了。”

  綠蕪連忙低著頭道:“是。”

  西涼月望著西涼茉和司含玉執手遠去的背影,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忿,庶女就可以被如此忽視麼。

  進了內屋,司含玉一扭身笑咪咪地拉住西涼茉的手:“姐姐,果真是好顏色,連貴妃娘娘都比不得姐姐這一身,難怪哥哥如此對你念念不忘。”

  今日的西涼茉身上梳著如意高寰髻,髻中簪綴著珠貝瓣紅寶蕊金華勝,髮髻兩邊橫簪兩支長翡翠攢珠倒垂步搖,通透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綠翡翠雕刻成半三朵開牡丹的模樣,伴著赤金的葉子,翡翠的瓔珞交纏墜下直垂到肩膀,另有一排細碎的碧玉珠子抹額橫在她雪白的額間。

  身上煙霞色妝花緞織百蝶穿花的褙子,上還以以平金針法織進翠綠的孔雀羽,下著白色綾羅撒花長裙,雪白的狐裘襯托得她眉眼如畫。

  西涼茉聞言,笑笑:“妹妹這話在閨閣里私下說說可以,莫要說到外頭去,否則姐姐可擔不起這大不敬的罪名。”

  這身行頭是昨日內造府的嬤嬤私下送來的,看來是百里青見著那頭面首飾被韓氏訛了去,又命人來添妝的。

  雖然她素來不喜太過華麗的東西,但收下後,她還是一邊抱怨卻一邊穿了起來。

  只是如今,司含玉一來就這麼說代表什麼意思呢?

  “姐姐真是多心,我也不過是多贊一句罷了,若是姐姐這裡還要和宮裡那樣循規蹈矩地累人,那以後我可再不來了!”司含玉似委屈地一跺腳,嗔道,小臉上滿是嬌憨的怒氣。

  但嬌有,憨?她不可信在這位能在貴妃和皇后間左右逢源的女孩兒還有真憨的。

  西涼茉也不去哄她,只把身邊的丫頭都打發出了門外,逕自在雕喜鵲登梅黃花梨梳妝鏡前坐下:“妹妹不是要送我瓔珞圈麼?姐姐可聽說那貓眼石難得一見,可能等著開眼界呢。”

  德王府管著兩座彩色寶石礦,專門是為皇家貴胄提供彩色寶石的,司含玉手上從不缺這些玩意兒。

  司含玉見她忽然換了個話題,竟是不接自己的話頭,眸色微微一閃,便也跟了過去,臉上還是一副帶著小脾氣的模樣笑罵:“偏你是個貪財的,可別為了一兩銀子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西涼茉聞言,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若我真是個眼皮子淺的呢,妹妹需知,姐姐在府里的日子可不比妹妹的好過,有父母這般疼愛庇佑。”

  司含玉一怔,西涼茉的眸光帶著一種穿透力,仿佛一眼能看到她心底,不由讓她有些發虛,更料不到她會在自己面前自揭其短,往日裡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不受寵的人鹹魚翻身,只恨不能所有人都失憶了,不記得自己過往的窘迫,竭力遮掩。

  可見,面前的女子果真是個不同的……只怕也是看出了自己的來意了吧。

  司含玉收斂了笑,在一邊坐下正色道:“姐姐若真是個眼皮淺的,妹妹倒是知道流風哥哥在江南杭州有一座別院,還有幾間蘇繡鋪子,裡面的繡品可是價值不菲,供姐姐一生吃喝不愁,穿金戴銀,而且杭州風景極好,不若到那裡去可好?”

  這是在告訴自己遠離是非麼,看來百里青那一次給她送東西的事,還真是不少人都知道了……西涼茉淡淡地道:“是小王爺讓你來告訴我這番話的吧?”

  “是我擔心姐姐被別有用心的人蒙蔽了。”司含玉頓了頓,又顰眉輕道:“哥哥的日子也只是面上光鮮罷了,十幾年來也沒幾日是舒心的,哥哥性子又是個目下無塵的,難得如此傾心於姐姐,我只希望你們能過上舒心日子,莫要被小人戕害。”

  說到最後,她已經是圓圓大眼含了淚。

  西涼茉有些意外,隨即笑道:“德王妃雖然是繼妃,但並無子嗣,但聽說她是小王爺的親小姨,又對小王爺一向疼愛的很呢。”

  ------題外話------

  話說……不是不想更,有小肉不能通過,所以,小肉只能放新群里了……

  阿九木有吃掉小茉,還沒到時機,小茉和他的感情還在彼此防備又相互利用的時候,還沒水到渠成,不過阿九比小茉要上心,是必定的,所以先收點利息,過過嘴癮。

  至於nüè…~~阿九啥時候nüè過小茉撒?偶爾抽打調戲撲倒一下,是他一貫的惡趣味。

  這一次他那麼生氣,也只是灌了小茉幾口水,隨後還是不捨得嘛。

  文章正文 第八十一章 屠戮西涼家

  司含玉似是德王妃親生,如今卻來說這些仿佛數落母親的話,真是……奇妙。

  司含玉怔怔看著西涼茉,苦笑:“有些時候,真真是日子光鮮罷了,正如姐姐,若平頭百姓聽說靖國公家嫡女,誰不道是富貴人家,整日錦衣玉食,開心快活呢。”

  說罷她猶豫一下又低聲道:“原先父親奉旨巡視邊境東南大營,實際上卻是在暗中查訪關於東南大營的糧糙被貪墨,激起軍中譁變一案,卻在巡視途中忽遇苗疆賊寇作亂,戰死疆場,但這賊寇來的蹊蹺,東南大營靠近苗疆,這些年苗疆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一向太平,哪裡來的賊寇呢?”

  仿佛憶起過往傷心事,司含玉又掉了兩滴眼淚,又道:“父親一身武藝,手下親兵也身經百戰,遇上那些賊寇,卻沒有一個人能逃掉,這豈非怪哉,與其說那是賊寇,倒不如說是殺手,後來此案震驚朝野,司禮監按律命人查訪,當時司禮監副座卻命人糙糙殺了一批流民糙寇,又以東南天氣炎熱不宜保存屍體為由,將父親屍身火化,哥哥當時被父親帶在身邊,那一次剛巧被留在了相郡府玩耍,所以逃過此劫,但卻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見上呢!”

  “司禮監副座?莫非……”西涼茉聽得心驚,但面上卻不露聲色。

  “正是如今的司禮監首座,錦衣衛都指揮使、太子太傅——九千歲。”

  司含玉咬牙切齒地道,面露憤怒之色:“哥哥親眼看著九千歲冷漠地令人將父親的屍身焚化,不管怎麼求他,他都不讓哥哥最後見上父親一面,那些錦衣衛甚至將哥哥一腳踹扔了出去,那年哥哥不過是個幼童,稚子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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