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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薇瞪著他,不說話。他說的自己自然明白,前世她雖然沒什麼錢,也有機會和朋友們一道兒去過幾回娛樂場所,裡面有什麼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可,古代對男人們實在是太寬容了,在這種環境下,土生土長的那四個,當真能守著男人們那點少得不能再少的忠貞觀念?

  “談生意哪裡不能談?非要去那種地方?三姐若是知道了,她那脾氣……我不管,到時候知道有你一份,看你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我哪有理直氣壯?”

  李薇哼一聲,“不氣壯麼?不聽你前面的話,還以為你說的是去縣官學,州官學,國子監呢!”

  永年失笑,也很無力。很明顯,她現在生氣不是因為自己,他是在替人受過。愈想愈覺得委屈,半晌,點頭,“好,我幫你盯著,看他們誰敢去,第一個告訴你!”

  李薇疑惑,斜著他,“真的?”

  賀永年點頭,“嗯,真的!”

  真的才怪!李薇哼一聲,渾身的怒氣突然沒了方向,真知道他們去了,她還能跳出去,將那幾個姐夫教訓一番?

  身子一軟,懶懶的坐在石凳子上,伸手拽了一根糙在手中把玩著,好半晌,才抬起頭問賀永年,“青樓里都有些什麼?”

  賀永年凝眉,略帶不滿的瞪著她,“問這個做什麼?”

  李薇擺擺手,沒說話。不過是想知道都有什麼稀罕的玩藝兒,以猜測他們去“鬼混”的程度。

  腦海中觸及那些曖昧的畫面,突然大力搖頭,一個伏身,又伸手拽著賀永年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說,你去那地方都幹了什麼?有沒有叫姑娘陪座陪飲?嗯?!”

  說著眼睛不自覺的瞄過某個部位,賀永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突然臉色微紅,將她的手推開,順手又敲她一下,“胡思亂想什麼?只是去……聽過曲子而已!”

  李薇略帶尷尬的抽回手,尤自強硬道,“信你才怪!”

  暗自卻極力克制著,不再去腦補那些不存在的東西。

  春杏從前院匆匆過來,未進花園便叫,“梨花,你剛才鬼叫啥?”一腳踏進後花園,卻見兩人這般姿態,賀永年頸下被李薇抓皺的衣衫還未恢復原狀。

  春杏左瞄右瞄,忽然咯咯的笑起來,“呀,你們在吵架呀?”

  李薇被春杏這興災樂禍的聲音激得腦門又霍霍起來,她瘋了,才會去替春杏瞎操心!

  春杏一問之下沒人回答,笑得更暢快,“吵吧,多吵吵好,梨花可一定要吵贏呀!離出發還有兩刻鐘呢!”一邊說著轉身笑呵呵的走了。

  李薇氣得一拍桌子,“沒良心的春杏!”

  賀永年笑起來,在她身邊坐下,“彆氣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薇仍然是擔心,又被春杏弄得有些挫敗,半伏在石桌子上,嘟噥道,“我不管她們了。”

  剛過一小會兒,又改口,“不行,不行,不能不管,你還得盯著!”

  再過一會兒,又說,“算了,我管她們肯定還不稀罕呢。”

  這話落地不多久,便又推翻自己的話,“不行,得管!”

  賀永年不滿的將她的身子拉直,雙手扶著她的肩,盯著她的眼睛道,“你只管我一個就行了!”

  李薇疑惑,“你要人管麼?”

  賀永年默然,回答不要管?好象有點委屈。回答要管麼?好象後果會很嚴重!

  李薇突然明白他的沉默,覺得十分樂呵,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賀永年卻十分不滿意。無條件被信任是好事兒,可是也象是很失落!

  李薇笑了半晌,揉揉笑得有些發酸的臉頰,站起身子,“走吧,咱們該回宜陽了。不過……”

  她突然回頭盯著賀永年,“旁的不盯梢便罷了,大姐夫和二姐夫一定要盯著!大姐性子柔,大姐夫應酬又多,還真危險!”心裡又補充了一句,因為他們家還出過小玉這樣的異變。

  “二姐夫……唉,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以二姐的脾氣,二姐夫若敢鬧出什麼事兒,她會變得非常可怕的!”

  賀永年在她身後,邊聽邊點頭,直到後花園口,才嘆了口氣,道,“你放心吧,姐夫們都知輕重的。不會有什麼事兒!”

  李薇胡亂發作一通,也冷靜下來,或者說,她明知這些是人力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才會慌亂,胡亂發脾氣。

  一腳跨出月門兒,嘆氣,“算了,別盯了。不過,你若發現了什麼,可別瞞我!”

  賀永年笑道,“好,不瞞人!姐姐只是你的麼?若他們真敢有什麼,我替你收拾他們,如何?”

  前半句話讓李薇舒坦了些,也是,姐姐們與她,與他,是一樣的。都是最親的人,他還真能放任不管?

  不過,卻因後半句話,瞪了他一眼,撲哧一笑,“姐夫們若知道了,會不會說你是叛徒?”

  賀永年也是一笑,點頭,“何止呢,三姐夫說不定會誅而後快!”

  ……

  175章學以致用(三)已小修

  第188章 婚期將近

  回來的路上,李薇、賀永年與吳旭同車而行。她一路與吳旭談著天荒湖裡的收成以及下一步的銷路問題。

  自打吳旭接下這天荒湖,早先出售到現在出售的也只是湖中的野生魚,新投放的魚苗還未長成,因而現在魚還沒有多到讓吳旭頭痛的時候。

  目前的狀況僅僅是通過多投餵魚食而促進了魚的生長,出塘的數量略有提高。

  吳旭其實也在琢磨著這件事。鮮魚不宜長途運輸,目前他們最遠的是運到望遠縣周邊幾個鎮子。

  便問李薇有什麼法子沒有。李薇想了想,“能不能做成臘魚熏魚來賣?秋上到初秋這一段時間正是出魚的大好時機,現在的時節雖然不宜做成臘魚,做熏魚還是可以的吧?”

  賀永年一直在糾結著梨花在出發前說的什麼他不算的話。這時便抬頭,眼神頗有些奇怪,“梨花在哪裡看過做熏魚?”

  李薇皺了皺鼻子,“書上!”便又拉著吳旭說,“你們那個申師傅是江南來的,他肯定知道許多魚如何保存的法子,二姐夫回頭問問他具體的做法!要說,做成熏魚臘魚也不錯,冬天裡鮮魚產得少。正好拿這個補上!”

  吳旭還未說話,賀永年便點頭,“嗯,二姐夫,這個點子不錯。臘魚熏魚未到獨特,說不定過年的時候,你還能大賺一筆呢。”

  吳旭點頭笑,“又借了梨花的光兒。”

  李薇搖頭一笑,“也不算,到時候真賣不了,二姐夫自然也會去多找找法子的。只是一時還沒到那個時候,沒想到而已。”頓了一下她又道,“二姐夫,我覺得你那塘子得分開,不能光養魚。也養些好運的吧,象團魚不是極好運?極奈存?還有螃蟹,也比魚好運些!”

  吳旭點頭,“這個想法倒是有過。不過剛賃下那湖時卻沒想到,分塘的網子也正編著,等來年開春便動手。”

  李薇笑呵呵的點頭,螃蟹的生長周期她不知道。不過印象中甲魚的生長周期比較長,這樣短中長線收益相互補充,既沒有太大的銷售壓力,又不至於因為資金回籠不及時兒而發愁。

  吳旭說道掙錢,興致一向是極高的,又碰上李薇這個小財迷,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及投機。

  賀永年有些鬱悶,趁他們說話的間隙插話道,“梨花,大莊子裡產下的苞谷,三姐夫一時用不了,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合適的時機賣掉?”

  “要!”李薇立時轉頭,“我本來想跟你說這件事呢,結果佟舅舅的事一出,結果倒給忘了。反正那糧鋪現在在你手裡,你不幫我賣誰幫我?”

  賀永年點頭,“好,等這次回去我便交代下去。”

  吳旭扭頭笑起來,李薇也笑,賀永年任他們兩個笑著,自己也嘴角含笑。

  一行人回到宜陽時,已經是次日的下午。先送吳旭回了家,賀永年實在是想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對姐姐們的事兒重視他能理解,可也不至於對自己的事兒這般輕描淡寫吧。輕咳一聲,問她,“梨花,你為何覺得我不算?”

  李薇正盤算著吳旭給的螃蟹,晚上是不是要打些黃酒來,也陪何氏喝兩杯,聽見他問,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認真想了想,自己這般十分篤定,其實也沒什麼更深奧的原因,自認得他那一天起至今,他做過的最令全家人氣憤的事,便是回賀府。眼睛一轉,壓低聲音笑道,“旁人不是說,在你心裡,親爹娘和親姐妹不是賀府那幾個!你自熱不會做傷害家人的事!”賀永年微愣,跟著一笑,“你不算!”

  李薇示威似地揮起拳頭,“我怎麼不算,嫁了你不就是家人?!”

  賀永年輕笑起來。

  從望遠縣回到宜陽後沒幾日,賀府看準了日子行了納吉之禮。李薇記得他說過要幫賣苞谷這茬事兒,催著李海歆分出一半來,另一半還要留給周府做酒用。

  另有冬麥子的耕種已經到了尾聲,李薇忙著查看田裡的墒情,連帶春桃春蘭的田裡也一併看了。再有那幾個人“集體逛青樓”的可能性存在,她又要去幾個姐姐那裡悄悄打探消息,反而對這個事不怎麼上心了。

  只聽何氏說過,可能迎年月里送聘禮,婚期定在來年春上。又說她幾回讓她在家做針線,她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便氣的不理她,只找了針線娘子來做。

  不過她沒閒逛多久,便被春杏嗆了回來,說她不心疼爹娘,自己的事自己不操心等等。

  李薇只好灰溜溜的回家,自此乖乖的縮在家裡,幫著何氏準備自己的嫁妝。這日,趙昱森休沐,難得的清閒,和春桃一家四口來李家。

  李薇看見他,自然又動了打探的心思,便拿著何文軒早先來的信做話頭,“大姐夫,往前兒你是不是要升官了?”

  趙昱森搖頭,“梨花哪裡聽來的話?”

  李薇不能說是因為小舅舅給他來了信,只說,“大姐夫將宜陽治理得這般好,我猜是快升官了。”

  趙昱森倒不怎麼避諱,笑道,“小舅舅這幾次來信,是與我提點了現如今的局勢,旁的倒沒提。”

  李薇附和著說了一通小舅舅和她娘一樣,愛操心的話。便不再追問,轉去逗四喜玩樂。

  因李薇這個家中最小也是最受寵的小妹即將成親,春桃幾個自然都是要表自己的心意,一個個當做嫁女兒一般,打點準備的比何氏還細緻,大到家具小到各種擺件衣衫頭面鞋襪子,一箱一箱往何氏家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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