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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要跟著去,春杏難得沒瞪他,反而親切的拉著他的手,上了馬車。李薇不便跟著她們一起去,便和李海歆套了牛車,去小莊子裡瞧瞧麥子的長勢。

  已進農曆四月,小滿已過,再往前兒便是芒種,又到了種秋糧的時節。

  李薇特意去看了看她的那幾畝試驗田,與其它地塊兒相比,這裡面只多施了糞丹,而且是初次試驗,她不敢多施,每畝按兩斗,隨水施肥。現在看來,這糞丹的肥力確實相比較其它肥更有勁兒些。

  麥子杆粗壯,葉片深綠,連麥穗子也比旁處的更大些。麥粒已差不多成形,嫩綠的一團,麥子殼幾乎包裹不住,一粒粒半露著小腦袋。

  父女兩人立在田頭,放眼望去,這幾畝試驗田,麥杆下部竟不見一片干黃的葉子,李海歆驚喜笑道,“梨花搗故的那些糞丹看樣子確實有效。”

  李薇回頭笑了笑,“是呀。我也沒想到它真有大用處。可見書上說的是沒錯的。”

  一邊進了麥田,低頭看麥子有沒有生蚜蟲之類的。李海歆也跟著進了麥田,兩人走了約有兩丈遠,沒見蚜蟲的蹤跡,便放了心。

  李薇望著一大片深綠的麥子田,與周邊略泛黃綠的麥子形成鮮明的對比,而且麥子杆兒也顯得要比別人處高很多。又憂心道,“爹,你說,我這田肥是不是施得太多了,光麥子杆兒都搶走不少養份呢。”

  李海歆笑笑,“那到明年,你到麥子揚了花後再施。”

  李薇點頭,又道,“這片田說不定比旁邊那些,要晚熟個十來天。秋糧我們把這裡種上大豆吧。大豆熟得早,誤不了種冬麥。”

  李海歆又點頭。說了一會兒話,李薇偏頭看李海歆,悄悄笑道,“爹,你還生我氣不?”

  李海歆抬頭罵她一句鬼丫頭。叫她,“出去吧。衣裳都髒了。”

  李薇呵呵笑了兩聲,轉身從及腰深的麥子田走出來。鍾明遠遠瞧見他們,便往這邊兒走,此時已趕到地頭。

  遠遠笑道,“東家,五小姐,麥子有啥問題沒有?”

  李薇笑著搖了下頭,待走近些才道,“這塊田裡倒是沒有蚜蟲。旁的地塊兒里有沒有?”

  鍾明往遠處一指,“那邊兒十來畝田裡昨兒瞧見有了,今兒便篩了些糙木灰,按五小姐教的法子,正在兌水,一天便能灑完,這幾天我四處瞧著呢,長工們也都上著心,不會誤了事兒。”

  李薇笑著點點頭,麥子這會兒生蚜蟲是普通現象,略有一些也無大礙,只怕成了災。

  從田裡出來,李薇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衫裙子,笑了,“那邊噴完,這幾畝田裡再噴下。”方才用肉眼看不到蚜蟲,倒也不是真的沒有。裙子上沾了蚜蟲的印跡。

  鍾明應了一聲。李薇和李海歆又隨著他,沿著地溝子走了一會兒,突然瞧見一塊兒田中,有幾麥子杆兒長得低矮,穗子倒不小,忙叫李海歆,“爹,你瞧那幾株那麥子。”

  李海歆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並未看出異常來,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李薇三兩步走過去,回頭笑道,“看這麥子杆兒比其它的低不少,穗子倒沒怎麼變小……”

  鍾明在一旁邊連忙說道,“五小姐,麥子田裡按您說的,把那些燕麥大麥子以及杆兒細長穗子小的都當作雜糙剔除掉了,這個許是漏下的,待會兒我就叫幾個長工來,把這塊地再過一遍兒……”

  “不要,不要……”李薇嚇得連連擺手,“這個可不能剔除。”

  鍾明不明所以,李薇又笑道,“原先讓你剔除的是品種不好的麥子。這幾株我瞧著杆兒低而粗壯,穗子也不小,興許是優良種子呢。”

  ……

  感冒了,吃了藥極度嗜睡,鬱悶中~今天只有三千字,抱頭跑~~~~

  163章 梨花議親(一)

  李薇發現的這幾株麥子葉片油亮,細看麥穗上的嫩嫩的麥籽兒,呈粗短飽滿形,麥芒也略短些,與慣常見到的麥子還是有較大的區別。

  可惜,她在那塊兒田裡往復走了幾趟,只發現了兩處有這樣的麥子,共約十來株的樣子,雖然略有失望,卻掩蓋不住她的興奮之情。臨回家時交待鍾明好好看著,可別讓哪個長工給撥了去。

  鍾明看她神色鄭重,一連聲的點頭應下。等父女兩人離開麥子田,李薇笑得合不攏嘴兒,向李海歆道,“爹,小時候人家都說我命好,可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才那幾株麥子留了種,明年可以得一小片,後年估計便能得一畝左右,大後年能種十畝啦……”

  李海歆回頭笑笑,“那麥子產量高?”

  李薇笑呵呵的點頭,“應該是吧。得等種了才知道。”

  ※※※※※※※※※※※※※※※

  春杏武睿幾個姐姐家走完後,臨家去那日,去方家略坐了片刻,回來後,回來後春杏和李薇說,方家小姐似是在說親事,是鄰縣的一個商戶人家。李薇微微笑了一下。

  春杏取笑她道,“現在你是十拿九穩,所以不急了。”

  李薇斜了春杏一眼,嘻嘻笑著反駁,“我一向是十拿九穩的。一直不急。”話雖如是說,其實仍有擔心。總覺得賀夫人不是那麼容易罷手的人。

  春杏武睿回門兒後,李家又忙碌起來,李薇忙著那片荒地的翻耕下種子,李海歆則忙著後面小院的收尾活計,上瓦當,修牆面,平整院子。

  悠匆十幾日過去,又開始選種浸種,點種秋糧。縣效外的田地里,到處是忙碌的農人。

  春桃春蘭家的田地皆是佃出去的,倒不用她們自己忙碌。看李薇整日忙碌,皮膚也似被太陽曬黑了不少,都心疼她,讓她別顧著多收的那點兒糧,田還是佃出去的好。

  李薇搖頭笑道,“田都佃出去,我幹什麼?再說了,這可不止是多收那麼一點糧呢,等秋收後,你們就知道了。”

  春桃春蘭都笑她是勞碌命。

  秋糧選種結束之際,李家來了一位不太相熟的,又有過幾面之交的客人,是宜陽縣城馮府的馮老爺夫婦。

  與馮府人相識,還是起因於春柳的親事,馮家主母是個富貴婦人,借她的手給春柳鋪床,再到春杏的親事,也是借她的手。

  因這個何氏與李海歆與馮府也來往過幾次。但是平時不年不節的來往卻少。

  何氏瞧見來人,一面命人趕快去後院兒請李海歆回來,一面將人往裡面迎,且驚且喜,“您二位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年約馮夫人五旬的馮夫人,身著暗紅帶吉慶圖案暗紋長衫,微豐的身軀,膚色白淨細膩,笑容可掬,挽著何氏的手,慢條斯理的笑道,“我呀,最喜歡湊吉慶熱鬧的事兒。李夫人,我這麼說,你猜出什麼來沒有?”

  何氏微愣了一下,向馮夫人壓低聲音笑道,“莫不是為了我們梨花的事兒?”

  馮夫人捂嘴一笑,轉向一旁的馮老爺,笑道,“瞧,我說吧,這事兒李夫人也掛著心呢。”

  又向何氏道,“這賀府也是,親事已定下,不早些派人來提親,這麼辦事兒,可是不妥當的。難為賀夫人在宜陽縣還有個知書達理行事周全的名頭,這次的事兒啊,辦得是不怎麼周全……”

  何氏微笑著引馮夫人進廳里,也沒接話。馮府在宜陽雖然不算太富貴,可地位也不低,馮夫人因其的年齡大,為人也豁達風趣,在宜陽縣的商家圈子裡,地位頗高,她此時數叨賀府的不是,倒也不一定是真的就偏著李家,怕是顯著她的身份居多些。

  到了廳里,何氏請兩人入座,叫桂香荷香兩人看茶,這才笑道,“許是賀府夫人瞧著我們一家子都著四丫頭的事兒,單等過了這一陣子再說呢。”

  馮夫人笑了笑,眼中閃著一抹讚許,“難怪人人都羨慕李夫人的富氣,女兒女婿個個兒都好。源頭在你這兒呢。這般為他人著想的,可是少見。”

  桂香上了茶,何氏笑著對馮府老爺夫人道,“你們嘗嘗,這是年哥兒從京中帶來的松蘿茶,聽梨花和春杏說,這茶倒是極好的,可惜我是喝不出來。”

  馮夫人馮老爺聽了何氏這話,對視笑了下,各自端起茶杯來,略品了品,都笑說是好茶,馮夫人將杯子放下,伸出手腕來,向何氏笑道,“說到你們杏丫頭,你瞧瞧,我不過是去給她鋪了床,還巴巴的送過去一雙鐲子,今兒我特意戴來,讓你眼氣眼氣。”

  何氏也笑,“能請得動您跑大老遠給她鋪床,可是春杏天大的福分,以我說,該送個全套的頭面,這才象話。”

  說得馮夫人與馮老爺都笑將起來。馮夫人道,“你這個當娘的我看是不知道心疼閨女的,春杏做那鋪子可不容易,你倒是不把她掙的錢兒當回事兒。”

  正說著,李海歆從後院匆匆回來,舊長衫上還沾著些泥巴,鞋子也家常的半舊黑面布鞋。

  立在廳門口兒笑道,“您二位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馮老爺起身笑道,“你這還是農家本色,事事自已動手啊。”

  李海歆笑道,“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找些事做做。”又道,“你們二位先坐著,我去換件衣裳。”說完匆匆去了。

  馮夫人回身與何氏說笑,“要說呀,我打心眼裡佩服你們兩口子,現如今,宜陽縣裡頭,你們家的身份門第也算是數得著的,卻愣是一點不驕不傲的,單這份心性,常人難及啊。”

  何氏擺手笑道,“我們家哪裡有什麼,即使是沾著孩子們的光,和從前還不是一樣的穿衣吃飯。有道是家財萬貫,一日只食三餐。哪裡還能和旁人家不一樣了。”

  馮老爺在一旁笑眯眯的插話,“難怪貴府幾位小姐心性平和,富貴而不驕,原是李夫人教導出來的。”

  李海歆換了身乾淨淺藍細棉布長衫,一雙皂色新鞋,重新回到正廳,與兩位又是一陣寒喧。

  熱熱鬧鬧的閒聊幾句之後,馮夫人向李海歆道,“我們兩個今個兒來,是受了賀府所託,做個中間人,來說道說道賀府二少爺和貴府五小姐的親事兒。”

  李海歆與何氏對視,轉頭向馮夫人笑道,“二位有話只管說。”

  馮老爺接話道,“賀老爺倒是與我們詳細說了個中內情,這親事雖然是由李翰林親口應下的,還是要問問您二位的意思。”

  李海歆低頭思量下笑道,“梨花小舅舅行事是突然了些。不過,他即應了,我與孩子娘倒也沒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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