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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是當眾下新後面子。

  周祁彼時若要計較,摑嘴拔舌都是輕的,又即便是他真心饒過,如今帝後同寢,那些妃嬪為見君王定會設法與周祁交善:「你在此當頭開罪中宮,少不了有人拿您去巴結新後。」

  「那又如何。」言殊敢做便不後悔:「開弓沒有回頭箭,忍就有個頭嚒?」

  「可、」

  「後宮是皇后做主,誰主後宮卻要皇上才做得了主。」

  即讓含霜去打探君王去向:「童氏僭用私刑打壓嬪妃,周祁不管,我便捅到皇上那去,正好也得個見聖機會。」

  含霜更怕她自尋死路:「皇后未處置童昭儀,亦未發落您犯上,若貿然將此事狀告給皇上,您也難免受罰。」

  言殊只讓她去。

  打探君王行蹤是重罪,含霜還沒活夠。

  遂假裝聽從,尋個落腳地消磨陣,趁此設想未來:言殊行事吥癲,第一日就得罪了皇后,更與眾多妃嬪交惡,即便聖上待其稍有特殊,遠沒法比周祁,別作得才受封又被廢,做主子的夢碎,連累她這些奴才也斷送前程。

  『是要另擇明路。』心打算好,算著時間回去復命。

  被問便說是今日當值的奴才嘴嚴,不肯受買通,免言殊再追問或者起疑,另拿事道:「您今日和景貴嬪講那些話,怎防她不告狀?」

  言殊自信道不必防:「你當周氏有今時成就,真是知足得的?」

  周景嵐定不會滿足於現狀,不過是藏得深,自不會蠢得拿話去惹周祁猜忌。

  便是真告訴,周祁疑心他那好妹妹則應謝她,信之亦無事,自己道這些時無外人在,僅憑周景嵐與其身邊奴才的一面之辭不足以定真偽,周祁拿不到證據罰她,至於君王那兒……

  「周祁是聰明人,疑忌與否都不會告訴皇上,更不會准周景嵐多嘴,周景嵐更是靠周祁才得皇上抬舉,她若不靠周祁引薦,私下見不見得到皇上都難談,還能吹枕邊風嚒?」

  不意君王當夜就召了其侍寢。

  景南更將白日事當帝後二人說了……

  周祁未疑忌他這『妹妹』有爭寵心,倒想起勸昏君雨露均沾的事。

  「真沾了怕朕連養心殿的門都進不了。」褚君陵邊幫周祁上晚間的藥,邊示意這頭沒景南的事了,支其滾去外殿,氣氛本好呢,突聽面前這個慫他去後宮風流,不滿拽進懷,不輕不重往周祁臀上一拍:「朕自覺著呢,君後不必如此試探朕。」

  至於言殊:「且容她放肆,留待你我得子嗣再處置。」

  周祁赧僵著身子,睫羽微顫,蓋住眸底起的心思。

  —

  景南被召進御,周祁又宿在養心殿,待此事遍後宮,隔日便有「君王夜御姣娥郎」的艷聞暗傳。

  謗議皇室罪連親族,宮人盡惜命,讕言原是休沐日的幾個奴才酒過散夥時從路上聽地,因醉昏頭接了幾句嘴癮,哪防被來見聖的諫官又聽去,怒朝君王彈劾。

  末了奴才遭滿門抄斬,褚君陵因殺罰過於果決被當成是欲蓋彌彰,側面坐實謠言。

  褚君陵:「…………」

  「怪朕那晚沒考慮周全。」

  周祁聽著怪怪的……

  看昏君自責極了又想砍人,無語但寬慰道:「此事臣同樣有疏忽,不只賴皇上。」

  那夜他和昏君緊合中衣睡在內室,沈寰照宮規只能在門前守夜,景南性怯,又獨身在外殿,怕是縮在躺椅上整夜未敢合眼,哪來與他共侍的荒唐事。

  周祁聽有人被昏君問斬才知曉這,細問之下更覺離譜:「謠言止於智者,興於愚者,起於謀者,智者止息,愚傳者論斬,皇上以為此事是否有預謀?」

  褚君陵懶得用腦:「你有人選?」

  「臣只是奇怪,為何傳謠者查無遺漏,造謠者卻無所蹤。」要人選也有,但他沒得切實證據,一切還只是猜測:「人可等後再查,當務之急是禁謠喙,以保皇上和周氏聲譽。」

  好在事未傳出宮,諫臣那兒也做過提醒,周祁稍放心。

  再被昏君問是否有好主意,拿個眼神瞥他:「臣患暗疾,太醫說年內不可侍君。」

  褚君陵頓悟,緘住周祁嘴不答應:「丟你的臉面來顧全朕,這算是好主意?」遂自個動腦想:「朕想到了。」

  周祁:「?」

  當日又出新傳言,君主「暗中」下令將景貴嬪從侍寢簿里除名,據聞是景貴嬪前日侍寢前來月信,癸水染到龍床上,惹了君主晦氣,本是要賜自盡,因有皇后求情才赦免死罪,只將人從養心殿側門偷偷扔回到長楽宮去。

  又為顧全皇后與周氏顏面,當夜裡未聲張,這才引發艷聞,再待景貴嬪月事盡去請罪,不知使什麼迷魂術,勾得君王將名字添回簿子不算,當夜更去了長楽宮就寢,連在此歇好幾日。

  此聞傳出雖還是礙周氏名聲,遠好過傷倫理,事後查清造謠者,為想遠計暫未揪人出來懲治,只暗派人時刻監視。

  這事罷周祁當能得安寧……

  「稟君後,付婕妤與呂婉儀因新賞首飾起了爭執,來請您做主。」

  「言才人無故打了曲美人的貼身婢女,曲美人氣不過,來請您做主。」

  「康嬪今日穿您賞的衣裙外出,遭惠貴儀嘲丑,來請您做主。」

  周祁:「…………」

  連日有人來告,這好不容易送走幾個,剛喝口水胥春又進來:「稟君後,景貴嬪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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