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頁
凌序先往身前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她於是又轉過了腦袋往自己身後看去。
——她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隻瞪得渾圓的眼睛。
這隻眼睛說不出的怪異，它圓得不似常人，眼白幾乎占據了整隻眼睛，瞳孔只如針尖般大小，正一動不動的牢牢鎖定著凌序。
凌序心中不由地漏跳一拍，坐在白馬上怔了一秒。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才發現那隻眼睛其實是屬於她右後方那匹棕色塑料馬的，是被人給畫上去的。
因為畫得粗糙，所以乍一眼看上去才那麼滲人嗎？
凌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她忽視了這隻眼睛，往身後看了一圈，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各種不同顏色的馬匹在她身後跑動，卻永遠也追不上她身下這匹白馬。
凌序迴轉過頭，這下是真的有些費解了。
她不知道旋轉木馬會轉上幾圈，但這都已經是第三圈了，除了那奇怪的聲音外，這裡竟還沒出現任何異常，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她動手。
這會不會有些太慢了？這旋轉木馬到底是在等什麼？
可是小丑的表情又在告訴她，有什麼危險在逐漸朝她逼近。
這種敵人在暗處，她卻在明處的感覺很不好受。凌序需要隨時緊繃著精神，防止偷襲；敵人卻只需要等著她鬆懈時，給予她致命一擊就足夠了。
因此即便周遭一切如常，凌序也不敢懈怠一絲一毫。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隻眼睛給凌序的影響太大，她警惕四周時，右後方棕色馬匹上的眼睛總會在不經意間闖入她的視野。
它在凌序這兒的存在感陡然提高了不少，明明在第一圈的時候凌序都沒怎麼注意過它。
這隻眼睛畫得完全不符合人類審美，看久了總讓人心生煩躁。但凌序越想忽視它，它就越會頻繁地奪取她的注意力。
甚至凌序在面向前方時，它也會進入凌序的視線中。
她內心不由地升起一絲疑惑，這眼睛明明存在感如此之高，為什麼自己在第一圈的時候卻完全沒察覺呢？
這好像有點不太合常理了吧？
凌序終於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一個事物能被注意到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長得太出挑顯得鶴立雞群，比如……距離太近一眼就能讓人看到。
那隻眼睛跟其他馬匹上的眼睛長得大同小異，卻能在第三圈後頻繁的被凌序看到……凌序想只有一個原因。
那隻眼睛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或者說，那右後方的棕色馬匹離她越來越近了。
凌序想到這裡時，白馬帶著她恰好跑完第三圈，正在往第四圈跑去。
「噠噠噠」的聲音變得更響，凌序這回很清楚地看到，棕色馬匹的眼睛又再次往前靠近了些。
馬匹的眼睛幾乎與她的肩膀齊平，馬匹的嘴巴和鼻子就在她的小臂處。
凌序覺得這隻馬匹應該是活過來了，因為她感受到自己小臂處傳來了一陣由馬匹鼻子呼出來的熱氣，還聞到了馬匹嘴巴里傳出來的腥臭味。
這匹看似永遠追不上她的棕色馬匹，卻在旋轉木馬跑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從她的身後逐漸靠近到她的身側。
凌序想應該不只是它在追趕自己，在她身後所有的塑料馬匹應該都在追趕自己，所以凌序老是聽到那奇怪的「噠噠噠」聲。
這些塑料馬沒有被定格在原地，它們是真的在往前跑，而且目標正是自己。
被追上了之後會怎麼樣呢？凌序並不知道這個答案。
但她卻能從小丑的表情上窺見一二。
反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吧。
凌序這次有了目標，在整個第四圈她都時時刻刻注意著棕色馬匹的行動。棕色馬匹在第四圈時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用那一隻眼睛緊緊盯著凌序。
第四圈很快結束，她與這一群追趕她的旋轉木馬一起奔向了第五圈。
第五圈到來時，「噠噠噠」的聲音變得更加響亮，而在這「噠噠」聲中還夾雜著一聲奇怪的嘶吼聲。
要是凌序沒聽錯的話，那應該是馬匹仰天長嘯才會發出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內心警鈴大作，她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棕色馬匹，感受到小臂處傳來的熱氣正在變得越來越急促。
又是一聲悽厲的嘶鳴聲闖入耳際，凌序看到原本一動不動的棕色馬匹突然向她扭過了頭來，張開那滿是尖牙的大嘴，朝她的小臂咬去。
早有準備的凌序急忙握住扶手側身躲過，讓棕色馬匹撲了個空，但她還沒來得及擺回身子，便感覺小腿處傳來了尖銳的疼痛。
「嘶——」
凌序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埋頭看向小腿，她發現自己小腿後方出現了一個傷口，正在不斷流血。
她被什麼東西偷襲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凌序往自己身後看去，她發現那些原本離她遠遠的馬匹們，不知什麼時候竟悄然聚集了在她身後。
離她最近的那匹馬嘴上滿是鮮血，它伸出舌頭舔舐著嘴上的血液，眼裡露出了一絲意猶未盡。
所以一旦被追上，那些馬匹就會想方設法地吃掉自己嗎？
還真是一個符合詭物邏輯的行動，怪不得小丑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它一定很期待看到自己被馬匹撕碎了分食著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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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隻瞪得渾圓的眼睛。
這隻眼睛說不出的怪異，它圓得不似常人，眼白幾乎占據了整隻眼睛，瞳孔只如針尖般大小，正一動不動的牢牢鎖定著凌序。
凌序心中不由地漏跳一拍，坐在白馬上怔了一秒。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才發現那隻眼睛其實是屬於她右後方那匹棕色塑料馬的，是被人給畫上去的。
因為畫得粗糙，所以乍一眼看上去才那麼滲人嗎？
凌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她忽視了這隻眼睛，往身後看了一圈，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各種不同顏色的馬匹在她身後跑動，卻永遠也追不上她身下這匹白馬。
凌序迴轉過頭，這下是真的有些費解了。
她不知道旋轉木馬會轉上幾圈，但這都已經是第三圈了，除了那奇怪的聲音外，這裡竟還沒出現任何異常，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她動手。
這會不會有些太慢了？這旋轉木馬到底是在等什麼？
可是小丑的表情又在告訴她，有什麼危險在逐漸朝她逼近。
這種敵人在暗處，她卻在明處的感覺很不好受。凌序需要隨時緊繃著精神，防止偷襲；敵人卻只需要等著她鬆懈時，給予她致命一擊就足夠了。
因此即便周遭一切如常，凌序也不敢懈怠一絲一毫。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隻眼睛給凌序的影響太大，她警惕四周時，右後方棕色馬匹上的眼睛總會在不經意間闖入她的視野。
它在凌序這兒的存在感陡然提高了不少，明明在第一圈的時候凌序都沒怎麼注意過它。
這隻眼睛畫得完全不符合人類審美，看久了總讓人心生煩躁。但凌序越想忽視它，它就越會頻繁地奪取她的注意力。
甚至凌序在面向前方時，它也會進入凌序的視線中。
她內心不由地升起一絲疑惑，這眼睛明明存在感如此之高，為什麼自己在第一圈的時候卻完全沒察覺呢？
這好像有點不太合常理了吧？
凌序終於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一個事物能被注意到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長得太出挑顯得鶴立雞群，比如……距離太近一眼就能讓人看到。
那隻眼睛跟其他馬匹上的眼睛長得大同小異，卻能在第三圈後頻繁的被凌序看到……凌序想只有一個原因。
那隻眼睛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或者說，那右後方的棕色馬匹離她越來越近了。
凌序想到這裡時，白馬帶著她恰好跑完第三圈，正在往第四圈跑去。
「噠噠噠」的聲音變得更響，凌序這回很清楚地看到，棕色馬匹的眼睛又再次往前靠近了些。
馬匹的眼睛幾乎與她的肩膀齊平，馬匹的嘴巴和鼻子就在她的小臂處。
凌序覺得這隻馬匹應該是活過來了，因為她感受到自己小臂處傳來了一陣由馬匹鼻子呼出來的熱氣，還聞到了馬匹嘴巴里傳出來的腥臭味。
這匹看似永遠追不上她的棕色馬匹，卻在旋轉木馬跑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從她的身後逐漸靠近到她的身側。
凌序想應該不只是它在追趕自己，在她身後所有的塑料馬匹應該都在追趕自己，所以凌序老是聽到那奇怪的「噠噠噠」聲。
這些塑料馬沒有被定格在原地，它們是真的在往前跑，而且目標正是自己。
被追上了之後會怎麼樣呢？凌序並不知道這個答案。
但她卻能從小丑的表情上窺見一二。
反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吧。
凌序這次有了目標，在整個第四圈她都時時刻刻注意著棕色馬匹的行動。棕色馬匹在第四圈時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用那一隻眼睛緊緊盯著凌序。
第四圈很快結束，她與這一群追趕她的旋轉木馬一起奔向了第五圈。
第五圈到來時，「噠噠噠」的聲音變得更加響亮，而在這「噠噠」聲中還夾雜著一聲奇怪的嘶吼聲。
要是凌序沒聽錯的話，那應該是馬匹仰天長嘯才會發出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內心警鈴大作，她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棕色馬匹，感受到小臂處傳來的熱氣正在變得越來越急促。
又是一聲悽厲的嘶鳴聲闖入耳際，凌序看到原本一動不動的棕色馬匹突然向她扭過了頭來，張開那滿是尖牙的大嘴，朝她的小臂咬去。
早有準備的凌序急忙握住扶手側身躲過，讓棕色馬匹撲了個空，但她還沒來得及擺回身子，便感覺小腿處傳來了尖銳的疼痛。
「嘶——」
凌序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埋頭看向小腿，她發現自己小腿後方出現了一個傷口，正在不斷流血。
她被什麼東西偷襲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凌序往自己身後看去，她發現那些原本離她遠遠的馬匹們，不知什麼時候竟悄然聚集了在她身後。
離她最近的那匹馬嘴上滿是鮮血，它伸出舌頭舔舐著嘴上的血液，眼裡露出了一絲意猶未盡。
所以一旦被追上，那些馬匹就會想方設法地吃掉自己嗎？
還真是一個符合詭物邏輯的行動，怪不得小丑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它一定很期待看到自己被馬匹撕碎了分食著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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