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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殘信,因為這信被燒了一半,好巧不巧,燒去的都是細枝末節,重點信息卻仍可辨認。當刑部小吏拿著這封殘信遞到莫昌農面前時,莫昌農的嘴就咧開了花。

  「大人,您看這……」

  「不枉我們多日辛苦搜尋,看來這信應當是燒到一半被風颳去,落在鼠洞附近又被老鼠拖進洞藏了起來,叫人好找!」莫昌農推斷道。

  正值深秋,話音落,恰一陣秋風拂過,像是在應和他的話。

  「看來多半如此了,人算不如天算,怕是靜妃娘娘也沒想到竟會有這證據留下來。」小吏感慨。

  「不可妄下結論。」莫昌農將殘信仔細看了一遍,叫身旁官員收好,「走,去見靜妃娘娘。」

  一行人便從青鸞宮被臨時設置為辦差房的偏殿,去往主殿將靜妃請了出來。

  說清事情原委,那封殘信就交到了靜妃手上。莫昌農朝自己下屬身手最麻利的官員使個眼色,官員就跟在靜妃身側,隨時提防靜妃要毀滅證據。

  莫昌農則觀察著靜妃的一舉一動,見其神色複雜莫辯,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而靜妃的確駭然,因為這殘信居然是真的!不,不全是,信中所述內容為真,只是與她通信之人的名字卻是錯的,這封信,極大可能是被人截獲後,找人仿照字跡的結果。

  「靜妃娘娘可認得這信?」

  「本宮如何認得?誰知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靜妃將殘信輕飄飄一扔,神色鎮定倨傲。

  那官員立刻將信接到自己手裡,都沒讓其落在地上,生怕會被靜妃「不小心」踩上兩腳,給踩爛了。

  「哼。」靜妃瞧著他的動作,嘲笑一聲。

  「那這字跡又該如何解釋?下官連日翻閱娘娘的書籍,這字跡也已比照過,確是娘娘的不假。」莫昌農追問。他其實也不信這信為真,只是想要詐出更多線索。

  「你說是本宮便是本宮了?要說字跡,你們這些文官一個個比誰都會作假模仿吧,本宮還覺得這是你找不出線索狗急跳牆,竟偽造證據來污衊本宮!」靜妃越說語氣越是嚴厲。

  「娘娘何苦如此,殘信在手,下官順藤摸瓜查下去,娘娘那些尾巴可能保證都斷乾淨了?」莫昌農搖搖頭,不與靜妃爭口舌之快,「屆時是真是假,何須多言。」

  「你威脅本宮?」靜妃虛張聲勢。她能保證宮裡的人用的乾淨,卻保證不了宮外那些。

  事情要做也非她一人便能做成,她交給手下,手下還有手下,哪裡說得上人人都是十分得力,總有幾個不得已充數干髒活的,那些人愚蠢好用,卻也是最大的隱患。

  「下官不敢。」莫昌農恭敬卻不謙卑,他朝身邊幾個下屬看過去,一個眼神過後,下屬們紛紛退出殿外。

  靜妃心思一動,將非心腹的宮人也打發了出去。

  待殿內只剩零星二三人,靜妃主動開口,「莫大人可是要給本宮出主意?」

  「瞞不過娘娘法眼。」莫昌農恭維一句,隨即曉明厲害,「娘娘聰慧不必下官多嘴,眼下局勢,明顯是有人以娘娘為棋子做局,不管娘娘是自保還是保人,只怕都難以實現,倒不如將實情告知下官,下官願為娘娘周旋。」

  「哼,你有這麼好心?你巴不得拿本宮去向陛下邀功吧,你與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靜妃嘲諷道。

  把實情告訴莫昌農,難道莫昌農還能替她隱瞞?他就是來查這案子的,說出去就是自己找死。

  「非也,至少娘娘做過的便是做過的,沒做的就是沒做,不能白白為他人做嫁衣,到時做與沒做的全是娘娘身上的污水。」

  「行了,什麼做沒做的,你跟本宮說繞口令呢?」靜妃不見兔子不撒鷹,「本宮早同你說過,康平遇刺與本宮並無半分關係,你連這都查不明白,還說替本宮考慮?」

  「這是兩碼事,康平殿下的案子的確頗多蹊蹺……」

  「嗤——」靜妃嗤笑一聲打斷莫昌農,「莫大人,您這揣著明白裝煳塗的本事真是不小。本宮聽聞你在陛下面前分析說,刺客熟悉宮中環境,能安穩待在宮裡定是有人相助。」

  她慢悠悠走幾步,坐下來喝茶,「你既已有方向卻仍未見刺客蹤影,會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滿足你說的這兩點,卻在連日搜查中仿佛人間蒸發,還用本宮點明嗎?」

  什麼樣的人呢,死士。也只有死士既滿足莫昌農對刺客的定位,又能在搜查中仍不露蹤跡。因為他們不是多出來的混進宮的人,又不是在尋常人面前露面的人。

  因為是死士,所以哪怕確定了就是某位皇子做的手腳,把那皇子宮裡所有人都盤問一遍,因其宮裡人也不知死士所作所為,與死士更是幾乎沒有接觸,他們不知情自然坦然,坦然便不會在盤問中出錯。

  況且既是死士,除非強硬勒令皇子交人,不然莫昌農也見不到死士,更別提向死士問話。

  「你不敢得罪他們,卻揪著本宮不放,欺負本宮一個婦道人家,這就是莫大人你的為官之道,為人風範嗎?」

  第169章 快人一步

  早知靜妃也不是好對付的,莫昌農還是被靜妃一番嘲諷說的啞口無言。

  的確如靜妃所說,她能想到的他自然想得到,堂堂刑部尚書,沒有這點腦子不如讓給靜妃去坐尚書之位。

  也確如靜妃所說,他不敢得罪皇子,便想從靜妃這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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