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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雙生蠱的緣故,懷安不得不寸步不離的跟著南澈,早朝的時辰天未亮,懷安總是睏倦,南澈將人抱坐在腿上上朝。

  懷安臉皮薄,但抗議幾次不僅無果反而落得南澈道他薄情寡義不願公開的罵名後,懷安麻木了。

  旭日殿裡新添了一副桌案,懷安常看的幾本經書在桌案上散著,偶爾會夾雜幾本人間的話本。

  冬去春來,四季輪轉。

  這一年內,除卻和南澈在一起,懷安未踏出過旭日殿半步,他從不說厭倦深宮無趣想要逃離這樣的話語。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燭火搖晃,床紗垂落,欲望同情意廝磨。

  懷安的眼淚似決堤的長河,他落淚無聲,只是寫紅了眼尾,臉頰上的肉如若水洗過,想是四月天裡沾著露水的花骨朵兒。

  在狂風暴雨中搖顫。

  南澈惡劣的癖好並未隨懷安的乖順有所收斂,反而愈發的得寸進尺。

  「我沒有用鏈子鎖著你,為何不逃?」

  床紗在懷安的視野里晃啊晃,他抓皺了床單,斷斷續續回答,「我愛你,我不走。」

  南澈的眼眸沉沉,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這一年的夏末,南澈尋來了一位江湖能人,他能夠解開雙生蠱的蠱毒。

  懷安坐在案前,目光再一次看向南澈,確認道:「當真要解開?」

  「嗯。」

  這不像南澈會做出的事情,南澈只會看死他,巴不得將他全身上下都打上烙印,才能得到一絲饜足。

  「好,那就解開。」

  懷安不多問。

  這幾年,他和南澈的相處模式已經變成了南澈說什麼,懷安就做什麼,他事事都順著南澈,試圖以這種方式填補南澈虧空的安全感。

  南澈在聽到懷安的回答後,心底懷疑的種子就著陰暗的情緒瘋長。

  果然,這些時日的聽話只是為了讓他放鬆吧?

  懷安根本就是想要離開他。

  雙生蠱已經解開,懷安依舊沒有要離開皇宮的意思,甚至連旭日殿他都懶得踏出去一步。

  除卻看經書,懷安剩下的一大愛好就是睡覺。

  若是南澈不鬧他,他能夠在美人榻上睡上一天一夜。

  自雙生蠱解開後,南澈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懷安,他在等懷安逃跑,幾天過去,懷安都不見有什麼動靜。

  懷安能感知到南澈的不安。

  南澈夜裡會時常驚醒,手摸向懷安睡覺的位置,一日夜裡懷安不過是去如廁,南澈沒有摸到人。

  霎時,整座旭日殿都被漆黑的濃霧包裹,懷安如廁回來,腳剛踏入殿中,那些觸手一樣的濃霧纏上他,南澈的眼目猩紅,看著完全不像一個人類,他的手捏住懷安後頸的皮肉,「去哪裡了?」

  懷安眨眨眼,如實回答,「只是去廁所了,南澈,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

  濃霧愈發的躁動。

  結束後,懷安的腰已經廢掉。

  寢殿裡的濃霧已經消失不見,南澈的手觸及懷安,懷安不由自主瑟縮,他的身體在翻來覆去的對待里本能開始恐懼南澈的觸碰。

  南澈的手僵在半空。

  懷安嘆息,主動將臉頰貼上去,「我不是害怕你,但,南澈你真的有些過分,你想要弄死我,再找佳人嗎?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

  南澈碰到懷安的體溫,「對不起,我失控了,我...」

  南澈唇瓣張張合合,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是他的過錯,他因為不安將懷安弄得亂七八糟,雖然懊惱,但忍不住為懷安那副模樣感到可恥的心動。

  想要將這個人弄得更髒一些,細密的碎音里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的名字。

  「沒關係,我原諒你,南澈,誰讓我知道你只是太喜歡我了,才會這樣的不受控制。」

  這樣的日常在旭日殿裡反覆上演。

  光陰如若流水,再照銅鏡,懷安發覺自己竟然生出了白髮,而南澈已經很老了,他們都很老了。

  窗外飄起了飛雪,南澈望向他,好像看見了他們相知相伴的一生。

  周遭的景象開始慢慢的消散,世界逐漸變成了空白,只有一扇漆黑的門在懷安面前佇立。

  懷安推開了門。

  第86章 尾聲1

  奇異的光線刺入懷安的眼睛, 他失去了意識。

  ——

  天境分九層。

  第九層為眾生界,眾生界存在萬年,都只有天道一位神居住。

  這年, 眾生界多了個白雪糰子。

  無人知曉這柔軟的嬰兒是如何出現, 眾生界的植株獸靈們遠遠看著天道飼養這嬰兒,只知天道為這嬰兒取名為南白。

  自此眾生界多出了一位南白佛子。

  南白佛子很靜, 他不哭不笑, 鮮少言語,黑白分明的眸雖看著萬物, 但萬物都未落入他的眸中。

  起初眾生界的靈物見多出了這樣一個雪白可愛的糰子,都喜歡趁天道不在的時候去逗弄他。

  後來見南白給不出什麼反應, 無趣後,眾生界又恢復了往日的祥和寂靜。

  天道對南白佛子寄以厚望, 南白佛子的修習刻苦。

  修習之外的放鬆時間, 南白佛子多數都用來抄寫佛經了。

  少年人身形長得快, 在時日推移里猶如松柏挺拔,他穿著火燒雲一樣的紅色, 手中墨筆沾金粉,一坐便是十天半月。

  生長千年的菩提樹枝葉晃動,它對樹下坐著的少年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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