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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戚生給了她安全感,原戚生是她精神上的父親。

  明明是他的學生,她卻仿佛找到了孩提時的感官,如此甜蜜幸福。

  第一負責人手微微顫抖,他又咯血了,在來不及用手擋住噴射的血液時。

  單爽熟視無睹,她還在說,唇角帶笑,「父親你懂那個感覺多麼微妙嗎?我們三人在一個領域,共同進步又彼此競爭。」

  而他註定是不會失敗的天才,他前行的步伐是我們凡人無法跟隨的。

  單爽語氣輕快,「最最高興的就是今天了,他遠遠甩開我們,高高在上,像是不容置疑的天神。」這就是給她溫暖的人呀,如此優秀令人心醉。

  她精神上的父親,戰勝了生理上的父親。

  「哈哈哈。」單爽突然笑,眉清目秀的面容一瞬間變得張揚,充滿生機。

  笑了好久,她才停住,眼角甚至有淚光,她揩去,笑得那麼開心,「我真的真的很開心呢父親。」

  「你也要開心呀,你最喜歡的模樣不就是他那樣的嗎?就當做他替我實現了你的理想好不好,是我們倆共同努力才有今天的他。」最後一句話很輕,像是在第一負責人耳邊說的悄悄話。

  「我們創造了一個能滿足我們倆理想的人。」

  您的理想是培養一個完美到不會無知的天才。

  而我的理想是完成您的理想——

  放我自由。

  第一負責人猛捶胸,他已經說不出話來,眸子一瞬間滄桑宛如老去十歲,其中的悔恨、難過、怨憤都掩藏在耷拉的眼皮下。

  他與妻子在女兒兩歲大時離婚,因為妻子外遇,後來他偏激以為是因為妻子文化程度不高,假若她受過良好教育便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因此他嚴格要求唯一的女兒,甚至為了更好的培養女兒,在離婚後憑藉科研身份依舊行情不差時候拒絕了其他女人的青睞,一個男人獨自撫養大女兒。

  卻沒想到如今——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息之間衰老的男人合上眼睛,淚水從眼角緩慢流出,他咳了咳,又咯血了,任由血液從胸前滑落,滴滴答答掉落至地板。

  而女兒還在笑眯眯說:「父親要高興呀。」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周後第一負責人辭職辦了退休,自行繳費進養老院。

  而單爽,忽然在職考研,轉去另一個行業。

  …………

  要說應如是對悶騷原取得成就的反應,那真是比不得悶騷原炒菜多放兩勺辣椒來的高興。

  最近她突然嗜辣,簡直是無辣不歡,無辣不下飯。以前不能承受的辣現在承受的住了,甚至能挑戰更辣。

  她敲碗,瞪悶騷原噘嘴不滿道:「吃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

  應桐桐在旁邊差點哭出來,辣死她了。

  她彎身拎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水,猛喝一口,淚汪汪對是是說:「是是已經很辣了。」

  應如是這才意識到她的辣閾上升了,她蹙起眉頭,片刻後和悶騷原商討,「要不以後做菜做兩份吧,一份我吃,一份你們吃。」她吃的當然要多加辣。

  原戚生一口回絕,「不行。」即便是考慮孕婦胃口特殊也不允許應如是吃太辣。

  應如是像是被招惹的小孩,尖聲叫,「憑什麼!」兩手在碗兩側「砰砰」拍桌,鬧騰極了,水眸里罕見燃起熊熊烈火。

  應桐桐對此場景見怪不怪,是是脾氣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唉。

  小手握著筷子一撈,她儘量加青菜吃。

  原戚生眉毛也不抬,自顧自地夾菜吃飯。

  應如是左瞧瞧右瞧瞧,沒一個人理她,氣得想哭。

  手一抹眼睛,眼淚水當真留下來了,她哭著說:「誰想懷孕呀,懷孕舞都跳不了,這不讓干那不讓干,現在吃都不讓吃了,誰樂意當孕婦就當去,嗝——」她哭得直打嗝。

  對了,應如是最後沒參加國際舞蹈藝術交流大賽,不是考慮身子,也並非覺得水準下降乾脆不去,而是懷孕期間生小雀斑了,臉上不好看,她不願去了。

  雖然可以化妝遮掩,可是孕婦歪理賊多,「……化妝品對孩子不好,你說貴的化妝品?不行,只要是化妝品它就是化學產品,凡是化學產品它就不夠安全。」

  結果真不去比賽了,以後但凡有點不如意就拿這件事發脾氣。

  最初原戚生和應桐桐忍著讓著,畢竟應如是不是一個人,還帶著肚子裡的曦曦,是兩人份,後來應如是愈發得寸進尺,父女倆這才堅守底線,哪怕對方是孕婦也不帶讓步。

  應如是都打了十幾個哭嗝了,父女倆始終無動於衷,只得灰溜溜端起飯碗,默默吃飯。

  應桐桐找好角度對爸爸眨眼——是是可算好了。

  原戚生沖大寶貝微微一笑,這才處理冷靜下來的女人,他試圖講道理,「吃太辣會上火便秘,而便秘排便時就會用力屏氣,腹壓就會增大壓迫子宮,從而壓到曦曦,早產、畸形都是有可能的。」

  應如是何嘗不知道,可是嘴裡分泌的唾液只想著要辣要辣。

  她癟嘴,埋頭對著飯碗,淚珠子掉到碗裡,哽咽嫌棄,「吃飯時說便秘你惡不噁心。」她就是想吃辣呀。

  嘴角一鬆動,碗筷從手中掉落,想哇哇大哭。

  眼眶通紅通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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