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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將他緊緊壓在身下的強勢,惹得郁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叛逆的話就這樣被他咽了下去。他向前走了兩步,下意識抬手搭向陸宬的掌心。陸宬五指抓握,將郁嘉的手握在掌中,牽著他走進臥室,隨口慢悠悠說道:「反正早晚都會有這一天,不是有句話說早死早超生嗎?」

  話落,他回頭,業餘地看著郁嘉:「難不成你跟我不是認真的,只是為了跟我玩玩?」

  郁嘉微不可見的搖頭,並不是他不想承認,而是他恐於承認,總覺得自己若是表現的稍微主動一些,現在就不會是站在床邊了。

  越發緊張的郁嘉沒有聽到,陸宬接下來的咄咄逼人,反而是陸宬忽然換了一個話題:「下雨了,你聽見了嗎?」

  郁嘉下意識轉頭看向窗外,果然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天氣太熱,房間裡開了空調,窗子和窗簾便全都拉上了。他的心思又不在天氣上,倒是沒有注意這會兒下起了雨。

  他正疑惑,陸宬為什麼忽然說這個,陸宬拉著他的手往自己這個方向輕輕一拽,郁嘉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拽入懷裡。

  滾燙的身體瞬間將郁嘉包裹,橫在腰間的手臂,果然沒有辜負那明顯凸起的青筋。只是這個溫度和忽然而來的屬於陸宬的曖昧氣息,就已經惹得郁嘉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紅著臉低下頭,臉頰輕輕地靠在陸宬的肩膀上。

  他心想著反正陸宬也不能做什麼,家裡什麼都沒有,今天晚上應該是安全的,卻聽見陸宬在耳邊,低沉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說道:「這會兒在下雨,外面並不熱。要不我們開著空調,打開窗戶,聽一聽雨聲?」

  「你家這房子的隔音條件算不上好,周圍鄰居又住的緊密。打開窗戶,你忍不住的時候,聲音混在雨聲里,他們還不一定能聽到,你覺得呢?」

  郁嘉有些啥,什麼聲音?什麼忍不住?他為什麼會忍不住發出聲音?他腦子裡一根弦「啪」一下就崩斷了!外面的雨聲在這一瞬間好像忽然清晰了起來,砸在他的思緒和底線上,將他砸了個七零八落。

  陸宬又說:「而且這樣還能讓我們記住這一場雨,往後每次下雨,只要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聞見雨中的空氣,就能夠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每一場雨都可以成為我們的紀念日,我覺得這樣挺不錯的。第一次總不能太敷衍。」

  郁嘉忽然有了力氣,掙扎地要推開陸宬。陸宬卻低笑著將他抱得更緊,他的笑聲震顫胸腔,震得郁嘉渾身發麻。

  郁嘉抓住人生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家裡什麼都沒有,你不能這樣!」

  陸宬言語之間竟還有些許得意:「你洗澡的時候我叫了個外賣。」

  他引著郁嘉去看床頭櫃,郁嘉看見床頭柜上的東西,身體瞬間僵硬,就像是畫室里任人擺布的石膏像。

  陸宬在他後腰輕輕拍了拍,再開口已經不再掩飾自己言語中的兇狠和占有欲:「這是已經推遲了四年,你不知道,高三最後一個學期,我一直偷偷擠著時間準備和你表白的東西。我在網上收藏了好多想送給你的禮物,我預定了一間風景很好的酒店,日期是我們高考結束的那一天晚上。每天夜裡給你輔導了功課後,你回自己的臥室睡得香甜,不知道,我在自己房間裡靠著牆,查了多少資料。你以為今天的東西是隨便亂買的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啞,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今天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雖說再等幾天比過去四年的時間也算不上什麼,但氣氛已經到了這裡,我怎麼可能放開你。」

  「你已經躲了四年,現在還想躲著嗎?」

  縱然陸宬只是一直抱著郁嘉,除了在他耳邊說話,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郁嘉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變化堅定。

  郁嘉將自己的頭,往陸宬的懷裡埋得更深了些,聲音細若蚊吶:「難道這是我想躲就能躲得掉的嗎?」

  陸宬顯然被逾越了:「當然躲不掉,但如果你不躲開,我會更開心。」

  窗外的雨忽然更大了,一陣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風雨卷著樹葉舞動的沙沙聲進入到這間小小的臥室里。

  臥室關了主燈,只開了一盞床頭的小檯燈,燈光昏暗暖黃。

  郁嘉躺在床上,抬手用手背捂住眼睛,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另一隻手則是下意識的抓住陸宬的頭髮,想要將他的腦袋抬起來。

  他的思緒已經全然空白,身體不受大腦控制,微微發著顫。僅剩的一點點理智告訴他,只有關上窗才能夠隔絕更多的聲音,打開窗戶聲音只會傳播的更容易,若是左鄰右舍或者樓上樓下也同時打開窗戶,那可真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陸宬就是個大騙子!他就是想讓自己深深的記住這一夜的風雨,在往後餘生的每一次風雨中,都能想起,今時今刻,一輩子也忘不掉他。

  他從未想過在雷陣雨最多的夏天,竟然會整夜整夜的下著雨,雨滴落在窗欞上,落在樓上樓下的遮雨棚上,落在窗外,小區中庭的樹葉上,噼里啪啦,又快又急。

  愈加急促的呼吸,夾雜在雨聲中,他將頭深深地埋進枕頭裡,手指因為渾身肌肉都不自覺的繃緊而緊緊的抓住剩下的被單,指節泛白,青筋凸顯,整個拳頭都在顫動。

  他腦子裡除了一整夜的雨聲,便只有陸宬惡劣到極致的低沉嗓音,帶著粗粗的喘氣聲,壓抑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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