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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夢兒在娘身邊,娘便不會覺得疼。”

  女人說完後,又把女孩摟得緊緊的。

  “好,那我一定會一直一直在娘身邊的。”

  女人眼神微動,漸漸濕潤,最後嘆了口氣,低聲道:“娘也很想一直陪著你,可是……”

  可是……事總與願違。

  “可是什麼?”

  小小的孩兒,並不懂什麼是生離死別。

  “沒什麼,娘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以什麼方式。”

  有些愛,能夠打碎生與死的距離。

  玉沉夢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與齊律燕一同去逛街,一同去郊遊,一同練字讀書,那些記憶里齊律燕都參與著。她在用最後的生命,去填滿與自己的記憶,可自己居然忘了……

  她怎麼可以忘記?

  “娘……”

  啪嗒……眼淚碎在冰棺之上,玉沉夢伸手覆上那張不會再變老的臉:“娘,孩兒不孝。”

  她怎麼可以忘記呢?

  玉沉夢漸漸跪倒在冰棺旁,哭的不能自已,在這個人的身旁,她放肆地哭,放肆地表露自己一切的情緒。明明那個人是在用生命留下記憶,可自己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來。

  她不該忘記的!

  靠著冰棺哭了許久,玉沉夢的情緒終於稍微緩和下來,幾乎虛脫地站了起來,然後看向冰棺里的人,道:“娘,孩兒一定會時常來看你的。”

  玉沉夢走向石桌,直覺告訴她,桌上的書是齊思留給她的。

  她稍稍翻開,裡面記錄了齊律燕生活中的點滴,像是齊思的日記,又像是齊律燕的生活札記。

  齊思這是讓她帶走麼?

  不。

  玉沉夢最終選擇把那些書留了下來,只有這樣,她才會經常過來此處看一看,陪一陪齊律燕。

  這大概也是齊思的用意吧,不讓齊律燕孤獨,也能彌補自己未盡的孝道。

  良久,玉沉夢終於走出了那扇門,黃昏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裙擺上,為她添了一絲悲涼之意。

  洛華年轉身看向玉沉夢,見她眼睛泛紅,當下並沒有多問,她轉頭看向無常使:“喂,下次我們再打。”

  玉沉夢進去的時間實在太長,洛華年按捺不住,跟無常使切磋了一番,消磨時間。

  無常使沒有說話,反倒是玉沉夢開了口:“這裡,有勞你們守著了。”

  “你不說,我們也會守著這裡的。”

  無常使道。

  “我會再來的。”

  玉沉夢把門鎖上,再三確認鎖好後,才與洛華年一同離開。

  此時,俏閻羅來到無常使身邊,問道:“真的不怕她們來搗亂?”

  “不怕,方才見玉沉夢的神色,估計石室裡面的東西對她來說一定也很重要。”

  奇了怪了。

  這石室里到底是什麼東西,竟同時對齊思和玉沉夢都這般重要?

  **

  回到流仙派時,洛華年發現蘇暮風和緋靈都走了。蘇暮風和馬秀瑜一同出門去,說是要去雨月鎮遊覽一番,派內之事都交給了小七和吳秀。

  至於緋靈,她則是返回邪島去,說是家有嬌妻,思念得緊。

  聽到弟子報告中說的‘嬌妻’二字,洛華年瞬間打了個冷顫,她無法想像沈蔓如何與‘嬌’這個字聯繫在一起的。

  想到沈蔓毒屋裡那咕嚕咕嚕冒泡的毒液,洛華年瞬間臉色都白了。

  嬌妻,真虧緋靈說得出口。

  蘇暮風出門時也會時刻背著自己的琴,累了的時候,馬秀瑜便會幫她背一背。

  二人開心同游,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時,蘇暮風才問起了一些自己疑惑的事。

  “你何時對我動了心思的?”

  蘇暮風沉醉於琴藝,很多時候都會忽略了周圍的一切,包括當時馬秀瑜對自己的心思。不過如今細想回去,她想起來當時自己彈琴時,馬秀瑜看自己的眼神會讓自己一陣心亂。

  如今再想,也不知是馬秀瑜的眼神過於纏綿,還是自己太過心猿意馬。

  馬秀瑜抿了抿唇,有些說不出口,可是在蘇暮風的注視之下,她最終還是鬆了口。

  “當時傷得重,人迷迷糊糊的,聽見琴聲便睜開了眼,見你在床前彈琴,看不真切,以為你是仙人。”

  蘇暮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馬秀瑜的臉更紅了,沒有再說下去。蘇暮風安撫了一番後,才道:“後來發現我是邪島妖女,可有失望?”

  “沒有,當時覺得自己思想狹隘,總以為你們都是壞人。”

  “我們倒也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馬秀瑜揉了揉蘇暮風的手,似乎不太喜歡她這麼說,而後在蘇暮風的誘哄之下,馬秀瑜繼續說了下去:“後來……我也不知為何,你彈琴時我總是很心動,你只要對我笑一笑,我便能開心一天。”

  蘇暮風沒說話,繼續聽馬秀瑜說。

  “當時我覺得,我是女子,且武功不及你,聲望亦沒有,怎配得上你,便沒有表露心跡。”

  蘇暮風如今想起了,自己當初由心而發地彈了一首《離愁》,即便自己想不明白,可琴聲告訴她,自己是不舍的。

  “怎會,我不圖你武功高強,亦不圖你的聲望,我啊,圖你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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