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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澤聲音很急，“現在出來。”
祝窈捏著手機：“你現在不在寢室，我在外面……”
“我知道。”
“嘭”的一聲，是車門合上的聲音，好像付完錢剛下計程車。祝窈愣了下，很快就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邊?”
“我室友也在。”原澤解釋了句，又問她，“有沒有喝酒?”
祝窈就想到剛才不小心喝到的酒，誠實道：“不小心喝了一口……不過就一口。”急急補充了一句。
“好。”原澤態度嚴肅，“以後在外面不許喝酒。”
電話里，原澤的腳步聲格外清晰。祝窈和他說了幾句話，把手機放回包包，出去等他。
剛出廁所門，就看到男衛生間，陳羨緩步走出。祝窈看了眼，連招呼都不想打，陳羨卻是長腿一邁，擋在她的面前。
他的嗓音一貫親善，語氣有幾分無奈：“……第一次有女生，這麼不想和我說話。”
祝窈抬頭：“想和你說話的女生很多，你可以去找他們。”比如剛才唱歌的樓薇。
陳羨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看著她。女孩兒嬌小，看似柔弱，可脾氣好像不小。
陳羨緩聲解釋說：“也許我的舉止的確有些冒昧……”他的語氣似是嘆息似是回憶，娓娓道來，“說出來可能你不會相信，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見到你，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男生搭訕女生都嫌老土的話。可陳羨說出來，卻是真心實意的。他見到祝窈的第一眼，就隱隱感覺，好像上輩子就見過她。
陳羨說：“大概是我太激動了，所以舉止唐突了你……因此讓你感到不適，我很抱歉，在這裡，向你道歉。”
陳羨出生外交官世家，處理人際方面，確實很有一套。一番話下來，換做其他女生，哪裡還有氣?
祝窈唇微抿，臉蛋沒有絲毫笑意，眼睛明亮卻頗有幾分威嚴，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平添幾分生氣。
但她的語氣很冷：“既然如此，我接受道歉。只是——”她的眼睛定定看著他，“算起來，我們也不過是陌生人，以後在學校見面，不需要再打招呼，就當做不認識好了。”
陳羨輕笑出聲：“陌生人?”
緊接著，他眸色一柔，曖昧的又問了句，“那陌生人可以追你嗎?”
“我有男朋友，而且我們感情很好。”祝窈怒目而視，回答的直截了當，乾脆利落，沒有摻雜任何曖昧。
陳羨攤手展示自己：“我也不差，而且……應該是你喜歡的那一款吧?”
“不是。”祝窈扯了下唇角，表情很認真，“——我沒有喜歡的款型，只有喜歡的人。”
陳羨沉默，笑了下。
祝窈就說：“我的感情很純粹。我很珍惜和我男朋友的感情，和你說清楚，一方面也是怕我男朋友不高興。你是唐樾的表哥，我對你存著幾分尊重，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適可而止。”
陳羨輕嘆一聲，不解的問：“祝窈學妹，你不覺得你男朋友占有欲很強嗎?……難道你要因為他，以後不結交男性朋友?”
“不覺得……”祝窈說，“他閱歷比我豐富，什麼樣的朋友該交，什麼樣的朋友不適合交，他心裡很清楚，我相信他。”
饒是陳羨曾經代表晉大參加過辯論賽，並且拿到過最佳辯手，此刻面對如此無腦護短的祝窈，也半天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只是感概的笑了聲。並且羨慕被她喜歡的那個男生。
陳羨沉默的盯著她的臉。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祝窈的臉，心裡就有種莫名觸動，自然而然的，就想追她——仿佛自己上輩子就喜歡她似的。
良久，陳羨說了句：“真的很抱歉。”
真的很抱歉……給你帶來的困擾。
祝窈和陳羨一前一後走到長廊時，遠遠的，包廂外面，站著一個高瘦身影。
和陳羨說完話還緊繃的小臉頓時漾開，祝窈眼睛噙著笑意，幾乎是飛奔著跑了過去……直接撲得他滿懷。“原澤。”
陳羨一愣，駐足立在原地，表情很僵硬，最後無奈輕笑了下。
“嗯。”原澤展臂將她納入懷裡，手掌扣著她的後腦勺。他略微抬眼，瞥了眼走過來的陳羨。
陳羨也在看他。
兩個男人的視線對上，空氣中瀰漫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原澤黑眸深邃冷幽，眉眼是凜冬冰霜之色，手卻一下一下，輕柔摩挲懷中小公主的髮絲。他收回目光，低頭，嗓音輕柔：“很晚了，我們回去。”
“好。”祝窈輕快回答。
熱鬧的包廂早就因為原澤的到來而倏然靜下。等原澤攬著祝窈肩膀離開時，扒著門框的其他人才忍不住議論：“……剛才那位，就是醫學院新生原澤吧，看上去挺高冷的，沒想到對女朋友這麼溫柔。”
有人默默說了句：“報到那天醫學院女生都瘋了，他們系總算要出校草了。”
“校草?不是還有陳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