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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只要今日按死他,他打再多標記也沒用。

  這不是林歡自大,而是有天地書在,他自信自己縱然沒法殺了他,也能將他關在山神廟裡,無法外出禍害人。

  讓鄭鈞和他爸爸離開,是因為他擔心待會打起來,三個人太分散,他可能顧及不到。

  而只有二堂叔一人就方便了,且二堂叔有點身手,也比鄭鈞和鄭鈞爸爸好照顧。

  得到允許,鄭鈞拉著鄭鈞爸爸往外跑,跑出山神廟不止,繼續往山下跑。

  鄭鈞爸爸被拉著跑,邊跑邊回頭,心下止不住擔憂,「歡子,和老二,不走?」

  「哎喲我的爸,還瞧不出來麼,咱倆是個大累贅,待在那裡,就是給歡子和二堂叔拖後腿的主。二堂叔有身手,歡子有本事,咱倆有什麼?」

  鄭鈞最是識時務,也瞧得清自己,不干拖後腿的事。

  歡子沒讓二堂叔走,肯定有他的計較,反正,他沒本事,聽話也是個本事。

  累·鄭鈞爸爸·贅:「……」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傻兒子說得對。

  鄭鈞和鄭鈞爸爸走後,林歡走過去,坐到老者旁邊椅子上,道:「二堂叔一家,只剩下二堂叔這個和鄭家沒血緣關係的人,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你其實不傷無辜者?」

  老者微愣,意外林歡這般說話。

  他瞧向林歡,見林歡面龐稚嫩,眉目如畫,黑白分明的眼底,清澈且天真,他說這話時,語調..情.況,語氣真誠,倒像是真心這麼認為,整張臉上,沒有半點口不對心。

  老者一時又拿不準了。

  這小子,瞧出他是山神根底,沒瞧出他邪術師出身?

  不過片刻,他面露恍然,自以為明白了。

  山神為正神,山神印滿滿正氣,山神印將他靈魂的污濁給遮蓋住了。

  他暗自得意,附身山神像,竊取山神印,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心底這般想,面上卻沒帶出半點。

  他笑得愈發和善,「自是如此,我為山神,豈會做不法之事?鄭家雖與我有因果,但事實上,謀害鄭家之人,是我那不成器的義子。」

  「我倒沒想到,他為謀奪鄭家財產,居然生出這等心思,還說是為我復仇。」

  「我為山神,不與凡人計較,曾制止過他數次,但他卻以為我在說假話。」老者像模像樣嘆息,「或許是貪慾迷人眼,他未達目的,故意無視我的話,活在自說自話中。」

  林歡瞧了老者一眼,明白了。

  老者這是和他一樣,都打定主意不放過對方,所以破綻很多的胡話張口就來,並不管對方信不信,也不管和之前的話有沒有矛盾。

  既如此,都有話聊,都暫時沒準備動手,那就閒聊唄。

  他暫時不想動手,是因為鄭鈞和鄭鈞爸爸還沒下山,這老頭暫時不想動手,又是為什麼?

  林歡留意老者動作,口中道:「那我能問問,你與鄭家是什麼因果?雖然仇人已死,但不知因果,二堂叔難解心結。」

  二堂叔自鄭鈞和鄭鈞爸爸離開後,就變得很沉默,之前還有點情緒波動,此時完全沉寂得若一枚石頭,讓人窺不出心底心思。

  聽到這話,他才抬頭瞧了老者一眼,又飛快垂下頭。

  老者聽到這話,心思浮到很久以前,他還是垂髫幼兒之時。

  「倒也不是什麼大因果。」老者開口,偏頭瞧向二堂叔,厲聲喝問,「楊狗子,你看看我,認不認識我?」

  二堂叔再次仔仔細細打量老者。

  沒從記憶里找到半點熟悉。

  老者見他這陌生的眼神,苦笑又冷厲,他摸了摸自己這張說是七十歲也有人信的臉,對林歡道:「我今年,其實才四十五。」

  林歡聞言動作一頓,視線在老者臉上掃過,張了張嘴,沒說話。

  算了,不說什麼話刺激他了。

  「我姓張,小名二柱子。」老者望向二堂叔,笑問,「楊狗子,有印象了吧。」

  林歡腹誹,農村里姓張又排名第二的,隨便喊個張二柱,有七八個人同時應聲,那個年代,都喜歡柱子。

  柱子有用又堅實,很符合農村老太太的樸實願望。

  不求兒孫大富大貴,只求兒孫一個個的,都長得又高大又健康,能養家,和柱子一樣。

  二堂叔沒那林歡那麼多想法,只一個勁回想,他們鄭家遇到過哪些張二柱。

  一張張張二柱的臉在腦中浮現,又一一和眼前老者比對,最終,時光回到四十年前,映在那張模糊的瘦骨嶙峋的小臉上。

  「張,張二柱?」二堂叔不太確定地喊。

  第59章

  「是我。」老者微微一笑。

  「部隊裡張叔叔家的張二柱?」二堂叔再次問。

  「對, 是我。」老者冷笑,「認出來了?看著我如今的臉,你有沒有點懺悔之意?」

  二堂叔盯著他, 震驚。

  二堂叔本來也不確定這個張二柱, 是不是他幼時見過的張二柱, 只是他見過的那些張二柱,和他家都沒有什麼仇恨,不僅沒有仇恨,反而父母輩都有交好。

  雖然後來沒多少聯繫,但他們的臉, 他都有印象。

  唯有幼時見過的那個張二柱, 自他隨養父離開部隊, 再沒見過, 容貌十分模糊。

  誰知,還真是他。

  不過那個張二柱, 和他家應該也沒仇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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