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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十九吃個什麼都是甜的,晚間兩人乘車回了皇宮,一進鳳棲宮,十九便跳到了閻溫的後背上,欣喜到,“大人將吉日定在何時?!”

  閻溫嘴角帶笑,背著十九到了鳳床邊上,朝後一仰,將人枕在身下,抓著十九的手親了親,“四月。”

  那不是還有一月!

  十九想要跳起來,被閻溫壓著沒能跳的起來,只好捧著他的腦袋,激動的啃他頭頂。

  閻溫無奈起身,將十九抱在身前,朝著她不老實的小嘴親上去,感受她的喜悅,也傳遞自己的歡欣。

  三月中,皇城中掀起一片無聲的狂潮,當朝大太監閻溫重病,纏綿病榻一月終是沒能抗住。

  沒有舉國哀痛,沒有朝中大亂,出乎十九預料的,也沒有百姓歡騰拍手叫好的場面。

  “閻溫”死了,他們總算想起了這個口口唾罵的奸宦好處。

  他設濟世醫署,開放渡民船,安置流民乞丐,在瘟疫來襲時救他們性命,救流民奴隸,滅奸臣,又設立碧水司,奸惡貶斥為奴,救人施善,開墾荒地,沙場拼死,只要達到標準,便可脫奴籍……

  諸如此類,樁樁件件,總算沒有被無聲的埋沒,這細細碎碎的,塵埃一般看似渺小又數不盡的好,都被這一個死字,擲地有聲的砸了起來,讓人看到了。

  十九幾欲落淚,但是每每看到閻溫仍舊伏案不知疲倦的樣子,便忍住這眼淚,替他高興起來。

  “奸宦”死去,朝中未曾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十九總算是名正言順的“親政”在四月飛絮漫天的時候,再次舉行選夫大典。

  沒辦法,過場還是要走的。

  閻溫同十九兩個,晚間的時候趴在鳳床上研究了多天,才總算是定下了,頂替了人選,這人還是個老熟人,只不過他不是死於瘟疫,而是……跟女奴私奔了。

  堂堂御史次子,風光霽月才華橫溢,曾經能入得閻溫的眼,被選為備選侍君,自然不是爾爾之輩。

  可是這人喜歡家中女奴,私通三年整,孩子搞出四個,被御史發現之後,索性拖家帶口的跑了,揚言御史大人要是敢動那女奴和孩子,就與他斷絕血親關係,險些把御史大人氣出頭風。

  這事情是在瘟疫之前發生,家醜不得外揚,御史瞞的很緊,不過閻溫手眼通天,收拾丞相的時候顧不上去查這種事,現在想要給自己找個身份,這事御史大人自然瞞不住。

  幾番商議,御史和閻溫不知達成了什麼共識,總之現如今,閻溫便成了御史次子蕭雲霆。

  河清殿中,偏殿內候著的世家公子,個個噤若寒蟬,一席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正負手站在一副屏風前……心裡有點酸。

  他朝身後看一眼,身後聚在一起的世家公子圈子頓時縮的更緊,恨不得抱成一團。

  今日來的時候,都明白只是走個過場,但是真的和閻王共處一室,他們這些平日裡只會飲酒作樂,拉幫結夥大言不慚言治國的公子哥,被閻溫身上的威壓壓的上不來氣。

  況且此刻閻溫心中不愉,他再是容貌年輕,也真的不比這些十幾歲的世家公子,一個個如小東西一樣,年輕鮮嫩的能掐出水來,難保一會小東西不會看花了眼。

  他越是如此想,身上氣壓便越沉,直到正殿一聲傳召,這才救了這些世家公子的小命,否則保不齊一會就要有人昏厥當場。

  “御史次子,蕭雲庭覲見——”

  閻溫正摸屏風的手一頓,眉梢一揚,總算露出一點笑意。

  被小內侍引著,從偏殿到正殿,十九正坐在上首,見閻溫一進來,簡直想跑過去抱他。

  閻溫信步走到大殿正中間,撩起衣衫的下擺正要跪,十九立馬道,“就他了!”

  閻溫動作一頓,笑意加深,十九對著旁邊笑出一臉褶子的青山鄭重道,“朕看上他了。”

  閻溫最終沒有跪,他站在大殿正中,就那麼看著十九,清風穿堂而過,殿中香爐中的香縈繞在鼻端,十九下意識朝著旁邊的屏風後看去,那裡的桌案猶在,可讓她魂不守舍的人,此刻卻已經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即將成為她的皇夫。

  這過場走的十分潦草,偏殿的公子們被通知可以回去時,一個個劫後餘生般,相互攙扶著出了河清殿,可憐他們其中有人兩遭選侍君,卻到如今連女皇的面的都沒見到過……

  剩下的一切事宜,都有人料理,十九和閻溫牽手回了鳳棲宮,只等著好事臨近。

  皇城中最近傳出了一段佳話,說是御史次子蕭雲霆,在選夫當日,被陛下一眼看中,並拒絕再見其餘公子。

  聽聞了這段佳話的“其餘公子”夾緊尾巴,不敢吭聲。

  封皇夫,雖不同與帝王登基,但也是要在御極殿走過的。

  閻溫終於穿上了象徵無上貴重的黑袍,肩頭金線繡著金龍和金雲紋,一步步自御極殿下拾階而上,十九站在御極殿最高處,看著閻溫,仿佛看著真正的帝王正在一步步邁向本就該屬於他的寶座。

  兩側大臣也是一時恍惚,怔怔看著閻溫走上御極殿,牽著女皇的手,坐著了那個象徵無上權勢與尊榮的天下大位。

  “恭賀女皇——”

  “恭賀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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