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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溫這一踹,和方瑞德一撞同時發力,十九瞬間便趴在了地上,箭.矢從十九的頭頂飛過,釘在了她身後的方瑞德胸前。

  這一切只在瞬息之間,十九摸了一下頭頂,愣愣的轉頭,便看到方瑞德正跪在她的身後,胸口插著的箭矢翎羽仍舊在顫抖,而方瑞德眨眼之間黑血便隨著嘴角溢出,他看著十九,眼中仍舊血絲密布,卻沒了猙獰的神色,嘴唇動了動,張口卻是一大口的黑血,沒能說出一句,而後便撲倒在她的腳邊死透了。

  閻溫慌忙扶起十九,拉過她的腦袋看她的頭皮上是否擦傷,這時候死士們已經將閻溫團團圍住,十餘人瞬間飛躍去箭矢射來的方向。

  圍攏著閻溫的人全員戒備,長劍一致對外,恐防再有人放冷箭。

  而閻溫抱著十九,後怕得全身顫抖,用力到十九被他給勒的骨頭生疼。

  “大人,我沒事的……”十九艱難的出聲,手臂回抱著閻溫,一個勁兒的在他身後摩挲,埋在閻溫的胸口,柔聲細語的安慰他。

  到此,丞相府中所有人皆已落網,閻溫抱著十九回到房中,半天都沒有鬆開她。

  好險好險,他險些就失去這個人……

  閻溫生平從不知什麼是軟肋,可到如今,他總算是知道,這世上便是從此多了這麼個小東西,牽制著他所有的疼痛之處,動上一點點,他便會疼痛難忍,撕心裂肺。

  方瑞德被斬首分屍,人頭就懸掛在市井丞相一家的牢籠之前。

  當夜,閻溫和十九便回到宮中,第二日,被偷偷解救的百姓回到皇城之中,治療毒瘟的藥方,日夜在城門口熬製,供百姓隨時取用。

  閻溫又忙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將自己關在內院,而是上朝下朝,都與十九在一處,無論處理奏章,還是會見屬下,都是在鳳棲宮中。

  喜全並不方便貼身伺候十九,因此他被調到晉江閣中,在城外幫閻溫處理百姓安置之事,鳳棲宮中只有內侍三回,還有痊癒的青山伺候。

  初冬時節,單懷舊傷未愈無法長途跋涉,丹青領閻溫命令,挑選精銳屬下,趕往舒雲江,與舒雲江新任水督共同處理舒雲江峽谷之內金山事宜。

  丞相一家老小並沒有都暴死街頭,看守的每日會派人給他們一些水,三天之後,還活著的便轉到了水牢之中,關於販賣奴隸,還有一些不明去處,閻溫須得讓丞相親口說出。

  十九即便每日都能夠看到閻溫,可是真的與他說上話的時間卻越來越少,閻溫和她同床共枕,可每每都在她睡熟之後上床,在她未醒之時便已經起身。

  十九如同望梅止渴,只有借著閻溫吃飯的空隙,才能跟他對視上幾眼,又捨不得他連飯都吃不消停,沒有辦法用她的小事去煩閻溫。

  朝中內外,皇城內外,包括舒雲江梧州,這所有的線撕扯起來,撕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丞相不僅在舒雲江峽谷處有一座才淘了一點的金山,他還在邊境敵國的境內,買下了一塊土地,專門用來訓練奴隸兵,為的不是開疆擴土,也不是為了駐守邊防,而是為了揮軍北上,為了皇城之中,十九屁股底下的那一把天下大位。

  蓄意販賣人口,散播毒瘟已經是九死不可饒贖之罪,沒想到丞相心比天高,竟還藏著謀逆之心。

  且奴隸軍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不知丞相給他們灌輸了何種思想,閻溫派人去處理,竟還遭到了負隅頑抗。

  不過這奴隸軍之中也混著閻溫的暗樁,為了減少傷亡,只得將奴隸君的名冊偷出,然後不遠萬里,將這其中被從各處贖回的流民家人送去舒雲江,與頑抗的奴隸軍見面。

  其中大多數都是流民,甚至有瘟疫中被誆騙的百姓,見到自己的家人,聽到自己家人悽慘的遭遇,並不如丞相所說,他們為丞相打江山,丞相為他們守候家人這種說法,而是他們在這邊被丞相當做謀反的工具,他們的家□□女,卻被販賣至最低賤的場所,為丞相牟利。

  奴隸軍很快潰散,分批被閻溫的人引回家鄉,天災與毒瘟的地區開倉放糧,無處安家的百姓,閻溫甚至為他們在荒山開闢了村莊,分田免稅提供日用。

  安置的工作龐大而繁瑣,閻溫眼下青黑愈發嚴重,人也越來越沉默,胃口更是跟著不好,十九心疼不已,整日裡圍著閻溫轉,可是閻溫實在是太忙了,每天睜開眼便一堆大臣等著會見,閉眼小憩的功夫用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這樣下去是要將人給搞死的,安置百姓的任務還沒等結束,通過丞相這個藤摸到的“瓜”那些幫著丞相販賣人口,甚至殘害百姓的丞相黨羽,抓到牢滿為患。

  實在沒有辦法,閻溫便下誅殺令,只要確認他們是丞相黨羽,有害人記錄,便直接斬首於市井,無需再送入牢房白白占地方。

  一時之間各州各縣官員人心惶惶,百姓驚懼交加,原本對於閻溫已經變好的議論,百姓贊他懲奸除惡,解毒瘟,救流民,幾乎已經無人再說他是奸宦。

  可是誅殺令一下,所有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都反過來指責閻溫兇殘無度,視人命如草芥。

  十九看在眼裡疼在心中,閻溫殫精竭慮,藥膳流水席一般的朝著鳳棲宮中送,可人卻是生生養不起肉來。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竟還要遭人非議,如何能不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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