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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卻窘得不行,原來閻溫竟是一直將她當成阿娘……
還不如有個阿良呢!
十九並沒有打聽到過閻溫的身世,只知道他是自小進宮,他的阿娘是何人,這世上大概都沒人知道。
難道自己長得和她的阿娘很像嗎?
這就是閻溫一直對她諸多忍讓的理由?
她不要像他娘啊啊啊——
十九心裡抓狂嗷嗷直叫,閻溫抱著她,身上火熱的很,十九卻覺得自己被燙的遍體鱗傷。
她正妙齡,怎麼就像他娘了呢?
她想要做的是他的娘子啊,一字之差謬之千里!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若真是與他阿娘長得相像,那她就徹底完了,閻溫會待她如何,也絕對不會與她在一起。
十九心中湧起一股絕望,索性也不掙扎了,任由閻溫抱著她,任由閻溫一遍遍叫她阿娘。
任由閻溫抱著她倒在床上,埋頭在她的脖頸,嗚嗚咽咽的顫慄,受傷的小獸一般,述說著他的思念。
這種詭異而讓人啼笑皆非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閻溫哭的力竭,蜷縮在十九的身邊睡著了,十九才總算掙開他的手,解脫出來。
十九站在床邊上,神色複雜的看閻溫,甚至動了將自己的臉毀掉的念頭。
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閻溫如此思念他阿娘,自小進宮的話,應該是早早的就與阿娘分別。
十九最是理解與阿娘分別的苦痛,若是閻溫真的只能通過她的臉去懷念自己的阿娘,只能在病中神志不清的時候,才這樣可憐兮兮的傾訴思念,十九又怎麼捨得毀掉閻溫這最後的一點懦弱。
——可她不能當他的阿娘呀。
閻溫睡熟,十九又在床邊站了許久,將被子給他重新蓋上,這才遊魂一樣飄出了屋子,飄出了內侍監。
青山在外頭進不去,不知道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但見十九去的時候好好的,出來後卻像是被抽去了魂,想來是被閻溫給發作了。
金雲令她是從何得來的?青山到現在都想不通。
十九飄回了自己的寢殿,躺到了床上,呆愣愣的看著床幔,回想著閻溫先前抱著她的可憐樣子,內心糾結成一團亂麻。
十九一直在床上躺屍到黑天,要青山去內侍監打聽回來,說是閻溫還在臥床休息,晚上十九就沒有去。
她實在是不想讓閻溫抱著她,再把她當成阿娘,她打算等到閻溫清醒了再去看他。
晚膳的時候十九第一次沒有了胃口,吃的非常少,而且食不知味,老早就洗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胃口依舊不好,聽著青山打聽來的消息,說是閻溫已經醒了,並且開始處理堆積的奏章。
“才爬起來就批奏章?”十九搖頭,這老東西真的是沒救了。
不過想一想,這天下江山,如今確實壓在閻溫的肩上,閻溫明明幹著帝王的活,卻沒有帝王的待遇。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驢多,還整天被人罵著奸宦,被人說結黨攏權,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努力,看不到朝中暗潮洶湧的局勢是他一手平衡。
不知道濟世醫署,被百姓口口相傳的菩薩是他,也不知災患之時,為百姓徹夜不眠調度銀兩人馬的,也是他。
到底是圖個什麼?把自己的身體都弄垮了……
十九嘆了口氣,她雖然嘴上說著閻溫,各種不值,但心底里實在是欽佩敬仰這老東西。
吃過早膳之後,十九對著銅鏡裝扮了半天,然後又帶著青山,朝著內侍監的方向走去。
進門仍舊暢通無阻,十九一路走到閻溫的門前,在門口深呼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有小內侍監過來開門,喜全看到十九之後,瞪大眼睛,朝她使了使眼色,還抬著下巴朝門口示意,讓十九趕緊走。
十九怎麼可能走?她見喜全擠眉弄眼,站在門口堵著不肯讓她進去,正要伸手去撥人。就聽裡間傳出閻溫的聲音,“是誰?”
小內侍急得眼睛瞪得溜圓,十九立馬開口,衝著屋裡喊道,“大人,是我呀……”
裡面沒有了聲音,半晌突然傳出一聲有些嘶啞的咆哮,“滾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阿良是哪個野女人?!
阿娘:嗯?
十九:親娘哎!我心水你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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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人我搓了
聽到了閻溫的吼聲, 門口的喜全和十九同時哆嗦了一下。
不過閻溫的聲音聽著中氣不足, 尾音還撕了,十九下意識退的那小半步又挪了回來。
她得好好勸勸閻溫千萬要愛惜身體。
閻溫將她給當成老娘這件事, 十九從得知之後就糟心的很,但是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是勸阻閻溫的話, 那她這一張臉就再合適不過了。
喜全讓開了門口讓十九進屋,十九走進屋內, 就見閻溫正坐在桌案的旁邊,手下按著一張沒有打開的奏摺,正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十九一進屋, 閻溫沒有立刻回頭看十九,腦中閃過昨天晚上,他神志不清醒的時候……的種種畫面, 他臉色猙獰的瞪著奏摺上的暗紋, 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不至於跳起來, 惱羞成怒的把這個看到他諸多醜相的小傀儡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