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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豐都軍營內的演武場上,墨橋生背手而立,查看著士兵們的操練情況。

  當初他們帶著十萬人馬從鄭州出發,經過這數月時間攻城略地。

  沿途不斷收編壯伍和降兵,如今隊伍的人數越滾越多,已達二十萬之眾。

  楊盛站在他的身側:“將軍,我們在這豐待了三個月,早已站穩了腳跟,如今是兵強馬壯,糧草充裕。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兵伐韓全林那個老王八蛋,將士們可都等著呢?”

  墨橋生:“不急,我已上書主公請示,等主公的旨意到了再說。”

  楊盛斟酌了一下,靠近了一些:“墨將軍,屬下說句掏心窩的話。咱們這一路打下來,占了這許多城池,得了這麼些人馬。如今我們背靠著豐都的補給,便是汴京不再發來援助,咱們拿下漢中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壓低了聲音:“但若是我們再這麼打下去,即便將軍沒有二心,主公只怕也不會再放心將軍。將軍可務必要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

  墨橋生看了他一眼:“你不必多心,我自誓死效忠主公,主公她對我也只有信賴,絕無猜忌之心。”

  阿元急匆匆的跑來:“將軍,鄭州來的急件。”

  墨橋生看了一眼封簽,是主公那熟悉的字跡。

  他沒有現場拆閱,持著信件,轉身就向營地走去。

  楊盛看著將軍興沖沖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到憂心。

  墨將軍對主公可謂忠心耿耿,沙場之上,出生入死在所不辭,從沒有一點為自己考慮的私心。

  對楊盛來說,主公只是一位面目模糊,高高在上的君王。

  只有墨將軍才是他楊盛尊敬,信賴,誓死追隨之人。

  這軍中大半的將士又何嘗不是如此之想。

  他們有一半的人,不僅連主公的面都沒有見過,甚至連晉國的都城在哪裡都不太知道。

  那位高居廟堂之上的主公,可能像將軍想得這般,毫不猜忌,全心全意的信賴這位戰功赫赫,手握大軍之人?

  墨橋生回到帳中,屏退餘人。

  小心翼翼的拆開了手中的信封,抽出信函。

  在正式加蓋了印璽的旨意內掉出了一小頁薄薄的信紙。

  墨橋生捻起信紙,主公那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

  韓全林那個老匹夫我想了就有氣,我一直記得他曾經欺負過我最喜歡的人。橋生你給我好好的打,最好打得他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給我出口氣。

  我每天都很想你,每個晚上想你想得都睡不著。真想吻你,吻你的眉毛,吻你的眼睛,吻遍每一寸地方。等你這次回來,我一定要狠狠的欺負你一次,讓你知道我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墨橋生把這一頁寫得完全不像話的信紙來回反覆的讀了幾遍,小心的折了起來。

  他從床下取出了一個鎖著銅鎖的木匣,打了開來,裡面已經放著厚厚一疊各式各樣的信紙,全是主公的筆跡。

  墨橋生把手中的信紙放了進去,輕輕摩挲了一下。

  主公時常給他寫這種私信,有些寫得文采斐然,有些卻像這樣通俗直白。

  有時候香艷異常,令他只是讀一讀,都滿面通紅,燥熱難當。

  有時候主公卻只是記錄了一些日常瑣事,使他覺得仿佛回到了主公身邊。那細細碎碎的文字如雨露春暉滋潤了他那顆思念的心。

  墨橋生研了磨,幾經斟酌,紅著面孔提筆回信。

  ——

  程千葉率著水軍協同俞敦素,周子溪等人,乘坐著高大的樓船,行駛在從鄭州返回汴京的運河上。

  船行千里,碧波蕩漾。

  程千葉在甲板上散步,一面吹著河風,一面拆著宋國發來的國書。

  阿甲侍立在她身側,眼睛卻不放心的直盯著樓台上推著周子溪輪椅行走的阿暗。

  “怎麼了?”程千葉一邊看信一邊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

  阿甲憋了好幾日,終於忍不住開口:“主公,這也太過了,您竟然同意了周大人荒謬的請求,把一個曾經企圖暗殺他的刺客,留在他的身邊?”

  程千葉:“沒事的,子溪沒有看錯人,你就相信他一次。”

  “可是主公,即便那個宋國的死侍改變了主意,投效了周大人。但他的師父桀還在,我最了解他們這種人,他們從小被師傅控制,很難改變根深蒂固的思維。若是他師傅同他暗地裡接觸,難保他不會再度屈服。”

  “那個桀你不用再擔心了。”程千葉翻完了信件,把它遞給阿甲,“我寫了封措辭嚴厲的國書發給了宋襄公,他回復了這個。隨信好像還有一個盒子。”

  她招了招手,讓侍從捧上了一方木匣。

  程千葉捏著鼻子,避開眼:“你看一看,是不是那個桀。”

  阿甲掀開匣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沖天而來,匣子內靜置著一個猙獰的人頭。

  正是上次在茶館外企圖刺殺程千葉的桀。

  此人兇狠,強悍,武藝高強,神出鬼沒。

  能在程鳳和阿甲兩人聯手夾擊的情況下逃脫。能夠潛入防備深嚴的的牢獄中意圖殺人滅口。也能在阿甲的緊密追蹤下逃脫。

  但他也終將還是一顆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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