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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彬也在此列,與風度翩翩面色略顯慘白的江王一處,坐在輪椅上由小廝推著,面色青紫。

  “咳咳!”江王修長的手指虛虛握成一個拳頭,掩在唇畔輕咳了幾聲,這樣一來,他的面色就更慘白得可怕,像是下一秒便要倒下似的。

  衛彬就在一旁,眸子裡混混濁濁的不知想些什麼,見江王這樣,不免擔憂地問:“王爺身子可還受得住?”

  江王生得陰柔,長相更多隨了言貴妃,不比沈唯的淡漠俊朗,也不比沈徹的硬朗陽剛,倒是帶了些女子的柔美。

  江王眯了眯那雙水潤的丹鳳眼,若無其事地擺擺手,轉身又輕咳了一下:“本王無事,方才聽你說皇后將大將軍府的姑娘請了去?”

  衛彬溫潤的面龐閃過一絲猙獰,稍稍動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膝下刻骨的疼痛,出口的聲音自然帶了一絲無法忍耐的暗啞。

  “許多人都瞧見了,王爺您說,這皇后是個什麼意思?”

  衛彬依舊抱有一絲幻想,顧溫涼高傲,凡事都得順著她來,而今在皇后那受了氣,他就不信她還會撇下面子嫁給那禹王。

  那禹王指使惡犬斷他雙腿,不報此仇,枉為人!

  江王如何不知曉他的心思,嘴角勾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娘娘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揣度的?”

  “這段時間你先好生在府里休養,莫再生事,可知曉了?”江王沈慎聲音有些乾冷,配著面上的表情,竟叫人覺得十分陰寒。

  衛彬低著頭應了,瞧江王再無開口的意思,才叫小廝推著笨重的輪椅出了亭子。

  四面八方的風灌進來,吹得江王身上的朝服獵獵作響,他直直立在風中屹然不動,時不時輕咳幾聲,瞧著那輪椅上的背影眯了眼睛。

  “又是一個蠢貨。”

  淡漠至極的話語輕而又輕,下一瞬就湮沒在徐徐的風裡。

  而顧溫涼則尋了個小亭子攜著秦衣竹坐下,瞧著三三兩兩的貴女瞧了這邊又瞧那邊,情緒倒是舒緩了不少。

  秦衣竹仍是憂心忡忡地追問:“這樣說來,皇后娘娘是想替沈徹找側妃及侍妾進王府?”

  她們與沈徹兩兄弟私底下玩得熟,倒是不拘泥於稱呼。

  顧溫涼瞧著亭外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花,一時間除了點頭竟找不著別的話來說。

  “若是如此,那忠勇侯家的二姑娘就更得注意些。祖母與我說,宮裡邊十有八九選定了忠勇侯府大姑娘給宸王做正妃。”

  “娘娘想將二姑娘許給禹王,也是說得過去。”

  顧溫涼驚愕地抬起頭,全然沒聽過這等消息。

  沈唯的正妃人選怎會是忠勇侯府的大姑娘?

  顧溫涼瞧秦衣竹的神色無異,又只能將到了嘴的疑問壓了下去。

  上輩子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知沈唯娶了秦衣竹,而後登上九五之尊之位。

  如今竟想不出當時究竟是個什麼場景。

  顧溫涼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皺,漾出一個淺笑:“衣竹姐姐可有心儀的人兒了?”

  秦衣竹一愣,旋即笑開了:“我們這等子人,談什麼心儀?不過是父母之命罷了。”

  “也對。”

  顧溫涼想起顯國公府諸多庶出的公子小姐,秦衣竹雖為嫡出,也要處處做到最好,不給旁人捏住半分把柄。

  午時,諸多的貴女結伴相攜,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青桃是第一次進宮,早先一直不聲不響地伺候著,直到坐在馬車裡了,才拿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

  顧溫涼淺淺地笑:“可是緊張得很了?”

  青桃不好意思地道:“奴婢給小姐丟人了……”

  眼瞧著馬車駛到了一條岔路口,卻在盡頭停了下來,顧溫涼淺淺皺眉,將車簾掀起一面兒。

  府中的侍衛還未說話,便見了另一身著盔甲的人走過來抱拳行禮,聲音如悶雷滾滾:“顧家小姐,我家王爺請您移步一談。”

  顧溫涼清潤的瞳孔一縮,探出半個腦袋,瞧見了將路堵得死死的馬車,上頭還刻了禹王府的蒼狼標記。

  她不說話,整個小道就更是一絲聲音也沒有,顯得死寂無比。

  顧溫涼神色複雜,不知該如何面對沈徹。

  最終,也明白他執拗狠戾的性子,抬目遠眺,對著青桃道:“你便候在此處,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輕輕踏下了馬車,一步一步行到了禹王府的馬車之下,微微福身:“臣女參見禹王殿下。”

  馬車內無人應答。

  顧溫涼緊了緊手心裡的帕子,而後咬了咬下唇,聲音小了不少:“王爺有何事?”

  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待久了難免傳出些流言碎語,到時又是一場麻煩事兒。

  豈料話才將說出口,顧溫涼便被一股生硬的力道虜上了馬車裡,來不及驚呼,鼻尖蹭在男人繡著蟒紋的朝服上,一股清冽的冷香被吸入鼻腔。

  沈徹將她死死摁在懷裡,一雙凜冽的鳳眸開闔間隱約可見狂暴的風雪,卻仍是死死抑制住。

  “沈徹!”顧溫涼小小地叫出聲,如貓兒軟語呢喃一般,一雙杏眸含著朦朧的水霧,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沈徹瞧在了眼裡,心底的火氣和戾氣才慢慢平復下來。

  “顧溫涼,本王恨不得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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