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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夫妻兩個人在一起,生不出來孩子,可不一定就是男人的問題。尤其在當下,成婚多年未孕,一般都會被歸咎於女子的問題。九娘之所以沒想到這點,也是因為她被太子身子不好、不能人道,這些想法給帶歪了,既然承元帝敢舀著太子的身體做賭注,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不說十成十,至少有五六分。

  誰能說不是太子妃的原因呢?要知道東宮那處萬眾矚目,私底下不想讓東宮誕子的人不知幾許,楚王府這邊已經夠不招人眼了,卻還是不停的有人想插手進來害她,東宮那邊怎麼可能會沒有?

  也許王嫣兒早就遭了暗手,只是別人都不知道罷了,這裡頭可能是趙王一系下手,也可能是成王,說不定也有楚王。

  九娘忍不住看了楚王一眼。

  論儲位之爭,其實最大的攔路虎便是太子,太子如今這種情況想要繼承大統是不可能了,若太子不能誕子,那麼未來繼承大統的即位人只會是在趙王成王楚王之中選一。

  所以說不光趙王成王不想看見東宮誕子,恐怕楚王也是不願意的,即使明面上太子與楚王兩者的關係一向很好。

  那麼他對她提起這件事的原因是?

  九娘深深的吸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ps:謝謝各位親的關心,面面離生還早呢,還有差不多三個月的樣子呢。

  好久沒求收藏了,求個專欄收藏啊,開文更文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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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她曾經擔憂過的事,終於發生了。

  因著早就有心理準備,九娘雖心情有些複雜,倒是沒有太多驚訝。

  只是——

  九娘忍不住順了順手下的被面,抬頭問:“殿下是想讓我做什麼嗎?”

  楚王的面色依舊如昔,只是眼神有些複雜,聽到這話,他瞥了九娘一眼,道:“本王並不需要你做什麼,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

  也是,以楚王的手段又怎麼可能會用得著她去出手。他所謂的提醒大概是這其中的關竅點給自己,讓自己以後酌量與阮靈兒的交往。

  九娘鬆了一口氣,同時心情也更為苦澀,左不過已經回不到從前,幸好她還有一個程雯婧。

  “我懂。”九娘點點頭。

  喝了藥,九娘很快困意就上來了,見九娘睡下後,楚王才離了這處。

  去了內書房,楚王先看了幾封下面送上了的密信,突然抬頭對常順道:“太子和那阮靈兒的事,不要在王妃面前說漏了嘴。”

  常順一愣,很快便點了點頭。

  對於東宮那處,楚王其實一直沒有放鬆過。裡面所發生的大小事,俱都事無巨細的報了上來。所以對阮靈兒之前的一些行舉,楚王是瞭然在心的。

  只是當時看著不顯,且九娘那時候雖沒有嫁過來,但名分上已經是楚王妃了,所以楚王一直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這一次,那個貌似怯弱實則也頗有心計的女人又一次拿著九娘當筏子,去接近太子,且如願讓太子與她圓房,楚王心裡潛藏了許久的疙瘩才終於浮上來。

  太子是什麼時候對九娘上心的呢?是在那次承元帝提出要將蕭九娘立為太子側妃之時?楚王心裡分外不是滋味。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有一人對他懷中的小人兒動了心。

  可楚王又覺得不是,他覺得太子沒有理由會對九娘動什麼心思,兩人才不過寥寥見了數面,見面之時也未曾表現出任何異樣來,可他為何會對九娘的事情如此上心?難道真是只想聽故事嗎?

  楚王自認算無遺漏,有時候也挺摸不清這個皇兄的怪異心思。

  *

  東宮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宮裡表面上似乎一派安然,實則內里機鋒只有那有些人才知道。

  不管怎麼說,現如今大家的目光俱是聚集在了東宮,這陣子暗裡斗得不亦樂乎的趙王和成王,終於消停下來,包括蕭皇后和劉貴妃,私下裡也收斂了各自的小動作,大抵是報著暫且休戰一致對外的心思。

  就在這當頭,楚王因為腿疾要去溫泉莊子上修養一陣子,同行的還有楚王妃,倒是沒有攙和進來。對這個兒子的識趣,承元帝表示非常滿意,同時看趙王和成王兩人的目光也更加冷厲。

  在溫泉莊子上的日子,十分悠閒。

  每日九娘什麼都不用管,只用睡覺睡到自然醒,醒來之後操心今日吃什麼就行了。楚王也一派悠閒的意味,但九娘知曉楚王其實並不閒,每日都有各路密信公文送過來,楚王雖是出了長安城,但對長安城裡的一切並沒有放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進入了臘月,離開了長安城一個多月,也是時候該回府了。

  慢慢悠悠的收撿行裝,終於趕在臘八這一日之前,楚王夫婦二人回到了楚王府。接下來的時間便全是忙碌了,臨近年關,府中有許多事務都要處理,雖說下面有孫一幾個看著,但九娘這邊也是不能放鬆的。

  畢竟這是她嫁進來所過的第一個新年,府中上下的打賞,裁製新衣,各處送來的帳目歸攏,以及府上屬官幕僚護衛統領等一干人的年禮,這些俱都需要九娘去操心。畢竟別人幹了一年到頭,作為主子的總要表示,怎麼表示,表示多少,這裡面都是一門學問。東西可能看起來並不重,但這裡頭代表著楚王的一份器重。收買人心,在任何時候都是少不了的。

  同時,也有一車車年禮從各處往楚王府送來,有長安城裡的,也有其他各地的,作為最上冊的頂尖所在,楚王這些年所培養出來的門人與附庸從來不少。

  這還是九娘第一次見到如此大張旗鼓的送禮,說是送年禮,但裡面除了各地特產,更多卻是一些金銀珍奇等物。孫一幾個抽調了一大批人手負責這些,一箱箱一筐筐的東西往楚王府里抬著,九娘即是愕然又有些驚恐。

  最後還是在楚王的點撥下才明白,作為承元帝為太子準備的一把刀,自然越鋒利越好。一個沒有‘未來’的殘廢,日裡兢兢業業為承元帝為朝廷辦事,他圖得是什麼?不是女色,自然就是奢靡富貴流金滴翠的日子,亦或說是財也可。

  而且,先不提楚王也有自己的封地,雖是不之官,但封地那邊地方官員少不了日裡送來孝敬,更何況是年節這當頭,如此好的機會,不把握住才是傻子。這些都是眾所皆知,另外幾位皇子府上差不多也是這種情況。至於門人屬下乃至附庸的孝敬,那是另算在外的,只不過楚王這邊尤其惹眼罷了,可誰叫楚王得勢呢。也許趙王和成王還得顧忌朝中風聞,自身的品格,楚王卻是完全不需要顧忌這些。

  九娘明白這其中的關竅,收禮收得更加順手了,楚王府的內外庫房俱是塞得滿滿當當。無奈,九娘只能命人將一些價值不菲的物件挪至她位於正院的私人庫房,也算是給自己增添一些私房錢了。

  臨著年關這熱鬧當頭,朝堂之上也分外熱鬧。

  如同去年乃至前年一樣,上奏彈劾楚王的摺子紛紛而至,落在了承元帝的龍案上。彈劾的內容自然是老一套,例如大肆斂財、賣官粥爵、縱容門下行兇之類等等。這種摺子從來不少,每日都有那麼一兩封,不過逢年過節之時最多,但承元帝一般都是留中不發。

  見此,那些彈劾楚王的大臣們除了暗罵承元帝果然袒護楚王,別的其他也不敢再多說。

  *

  到了除夕這一日,承元帝在宮中設下家宴。

  這是近多年來皇宮舉辦最隆重的一次家宴,因為承元帝膝下的幾名皇子俱都大婚了,今年的家宴可不若往日那般清冷,因為皇家添了好幾個兒媳婦。

  家宴設在麟德殿中,首位的龍座上自是坐著承元帝,靠右側略下方一點的是蕭皇后的鸞座,蕭皇后下首處是劉貴妃。承元帝左手側比蕭皇后略上方一點的是太子,太子下首是太子妃以及阮靈兒,至於東宮那幾位良娣良媛,則是位在斜後方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按理她們是不能參加這次家宴的,之所以能來也是承元帝看了太子的面子。

  靠左側一溜排下來的是趙王幾個成年皇子及其正妃側妃,未成年的梁王也在。而對面右側一排為首的是昌平公主及其駙馬李駙馬,往下是宮中妃位以上以及有生養之功的嬪妃,承元帝的幾個公主也在,已經出嫁了的身邊自是跟著自己的駙馬,沒有出嫁的則是單人一席。

  不過這幾個公主在宮裡俱都是小透明的存在,也是能夠想到的,對於自己的親兒子,承元帝都不是很上心,又何況是女兒呢。承元帝心裡所有的溫度,大約都耗費在了孝賢慧皇后和太子身上了。

  先奉上的自是新年的賀詞,從太子幾位皇子開始,連梁王都能有模有樣的說出一整套來。一套賀詞下來,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殿中響起了一陣輕而優美的奏樂,接下來自是大家用宴的時候了。

  承元帝確實不怎麼熱絡,甚至這種場合也是肅著一張龍顏,但架不住下面兒子妃嬪們的湊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讓氣氛不顯冷清,似乎完全不是來吃飯的,而是借著機會來表現一番。

  其實也是可以想像的到,這種場合誰是來吃飯的啊,要吃飯不會在家裡吃。這桌案上所擺的御宴確實精美無比,但經過這麼長時間早就是冷的了,幾乎沒有誰去動筷子,幾位皇子也頂多是端著酒盞裝模作樣的喝酒罷了。

  承元帝難得開顏,關心了一下幾個兒子綿延子嗣之事,其實主要還是對太子說的,其他幾個不過是走個過場。現如今大家都對承元帝的心思十分了解,不過明面上的和諧還是要保持的。

  “說起這皇嗣,曦兒要在此恭喜皇姑父了,大約不久之後咱們趙王府便要添丁了。”孟嫦曦突然笑盈盈的道。

  這孟嫦曦雖是嫁給了趙王,但日裡還是稱呼承元帝為皇姑父,不過大家聽她這麼叫也叫習慣了,倒也沒有人去糾正她。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盯在了趙王一家子臉上,之後順著孟嫦曦別有意味的眼神,最後落在了趙王妃劉婉身上。

  趙王妃半垂著頭,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甚是害羞的樣子。趙王表情不顯,似乎對於孟嫦曦如此多嘴,並沒有什麼想法,不過臉上難掩喜色。

  龍座上的承元帝,表情晦暗不明,問道:“趙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趙王恭敬答道:“回父皇的話,已經有三個月了,因為婉兒的身子一向不好,所以兒臣才會一直瞞著,想等著胎兒坐穩後再稟報父皇這個好消息。沒想到曦兒妹妹想討您歡心,這麼急忙忙的便將此事說了出來,倒是讓兒子錯失了這個機會。”

  孟嫦曦嘟著嘴,一副不好意思去看承元帝的模樣。

  承元帝呵呵笑了兩聲,道:“你也別怪曦兒,她是看今天日子特殊,想用這個好消息來哄朕開心。”

  嘖,確實是好消息啊。

  沒看見一旁的素來沉穩的成王,手裡的酒盞都歪了,酒液順著半傾的酒盞流了出來,在其身後服侍的宮娥眼明手快,很快便拿了帕子拂去了酒液,倒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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