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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用了晚膳,又各自洗漱了,九娘和楚王便各拿了一本書看著,打發這難得的空閒時間。

  看了一會兒,楚王擱下手中的書,一直偷偷注意楚王動靜的九娘,不禁手抖了一下,可還是裝作渾然不知。

  “你們都下去。”

  一旁服侍的蓮枝等人應了一聲是,便魚貫退了出去。

  九娘依舊裝作看書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楚王瞥了她一眼,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安歇,服侍本王更衣。”

  這人還真不客氣!

  九娘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裡的書,磨磨蹭蹭去了楚王身邊,幫他解衣裳。

  早就洗漱過了,所以楚王和九娘都穿得極為輕便,不過是寢衣外套了一件外袍。即使九娘巴不得想慢慢來,可再磨蹭下去就太明顯了,她將楚王褪下的衣裳擱置在一旁的衣架子上。

  楚王已經去了榻前,站在那裡眯著眼看她。

  九娘趕忙也褪了外袍,僅著一身寢衣去了床榻那處。

  她率先爬上了床,上了榻以後,便去了最裡面躺下了,離外側遠遠的,楚王也並未說什麼,在床榻上靠坐下來後,便將床帳子放下了。

  臥房裡極為安靜,暈黃色的燈光將整個室內照耀得極為溫暖。

  九娘躺下後,便緊緊的閉著眼睛,一副馬上就要熟睡的模樣。

  楚王依舊無聲。

  九娘感覺他在自己身側躺了下來,中間還離得有些距離。

  一隻手爬上了自己的腰,這個可以忍受。

  手有些不老實,四處滑動,這個也可以忍受。

  漸漸,滑動的地方有些不對了,九娘不禁繃緊了身子。

  突然,楚王抽回自己的手,將她攏了過來,“睡著了?”

  “嗯,妾身已經睡著了。”

  楚王似乎嗤笑了一聲,也並未再與九娘說話,而是一隻手撐在腦側,一隻手去觸摸她的臉。手指輕緩游移,順著高挺的瓊鼻,划過粉嫩而顫抖的唇,及至纖細的玉頸……

  修長的手指似乎對這頸子十分喜愛,在上面流連許久,就在九娘忍不住想顫抖的時候,指尖一寸寸向下,挑起礙事的綢被,露出包裹在小衣下的兩抹渾圓,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擒了過去……

  九娘忍不下去了,睜開雙眼,忍著胸前的不適,“殿下,睡罷。”

  “你睡就是。”

  楚王一臉悠閒,手上輕撫慢捻。

  這麼著,她怎麼睡啊!

  還不待九娘有所反應,楚王便扯了寢衣上的腰帶,將絲袍丟到一邊,掀開被子,罩了過去。

  “會疼……”

  九娘靠在楚王肩窩處,用雙手頂著他的胸膛。

  其實九娘真不是矯情之人,也不是那種吃不得苦的,當初試毒那麼艱難,她都挺過去了,怎麼可能會挺不過這種事。

  只是她心中有陰影,上輩子九娘和王四郎新婚之時,一切都盡善盡美,唯獨在床笫之間沒那麼順暢。

  無他,實在是太難熬了。

  上輩子九娘和王四郎都是雛兒,雛兒與雛兒之間自然不會好受,頭幾次是她疼他也疼,好不容易他不疼了,九娘還是疼。次數多了,九娘便十分排斥這種事,能避則避。

  這重活一回,九娘做了無數心理準備,決定拿出當初試毒時那種韌性去挺去熬,可若說上輩子和王四郎是很疼,那麼和楚王就是十分疼了,上輩子王四郎總是糙糙了事,最久也不過是一刻鐘,可楚王就仿若有使不完的精力也似。昨晚那兩次實在讓九娘怕了,一次比一次久,到現在她下面還有些不舒坦。

  “這次不會了,本王輕些。”

  九娘連連擺頭,使勁去推楚王,嘴裡嚷著:“肯定會疼,我現在還疼著,要不、要不明天再吧……”

  楚王繃著呼吸,耐著性子,低聲哄道:“初回是疼,多行兩回就好了,本王今天問過劉太醫。”

  九娘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簡直想死的心都有。

  他、他居然去問劉太醫這事……

  不待九娘再次出言,楚王便繼續動作開來,探了兩下,便沉身下去。

  九娘疼得一齜牙,還來不及喘氣,又被撞了一下,頓時把眼淚花都給撞出來了。尤其這樣的姿勢,下面又是那樣的光景,九娘羞得眼睛都紅了,用手使勁去推楚王。

  “我…真的疼,你出來……”

  楚王垂下眼臉,拉開她抵著他的玉手,低頭湊在她唇邊吻了一下,暗啞道:“你我已是夫妻,別的都可以縱著你,唯獨這不可。”

  本想不再理會她的抗議,可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楚王嘆了一口氣,翻了下來,撐起身子,從床頭暗櫃裡摸出來一個白瓷小罐。

  “你別動,本王給你擦些藥。”

  九娘以為楚王大發善心想放過她,趕忙一面點頭一面去拿楚王手裡的小罐,想自己躲開去擦藥。誰曾想楚王根本不放她,硬壓著要親自動手。她想著擦藥了今天便能躲過一劫了,便強忍著羞任楚王施為,最後藥是擦了,可想躲的還是沒躲掉。

  九娘這才知曉原來這藥不光是可以擦的,還有其他用處。

  *

  九娘心情怪怪的,以至於早上起來後,臉皮也是僵著的。

  蓮枝幾個看王妃臉色不好,又想起昨晚兒的動靜,也不敢多言,俱是輕手輕腳在一旁服侍著。

  倒是楚王今日似乎心情不差的樣子,往常冷凝的臉今日也和緩了許多。

  今天是九娘回門的日子,因為時間還充裕,倒是不急。用罷早膳以後,九娘也沒搭理楚王,回榻上又睡了半個時辰,之後才起身洗漱更衣準備回安國公府。

  今天九娘準備一個人回安國公府,是昨天她和楚王商量好的。由楚王陪著回門,九娘確實能長不少臉,可蕭家那群人打得什麼主意,再也沒有人比楚王和九娘更清楚,為了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臉不長也罷。

  臥房的地面鋪著淺褐色的木質地板,一張偌大的紅底纏金絲牡丹花紋的波斯地毯鋪著正中央的位置上,一架六扇山水屏風將整個臥房一分為二,靠里側是一座寬敞的垂帳箱式檀木大床,床榻一側是衣櫃、立櫃以及兩個四足刻了獸首的三彩櫃,東角擺了一個檀木衣架,又有一曲足案几上面擺在鎏金蓮花香爐。

  臨窗下設有一湘妃軟榻,一旁有矮几高几不等,上面放著幾個花斛,裡面插著開得十分嬌艷的鮮花,都是今早才剪下來的。南窗下擺著一張矮足妝檯,上設有一面銅鏡,足有半人高低。

  此時,九娘坐在妝檯前的無足圈椅上,讓蓮枝與她梳妝,而楚王則是半靠在軟榻上閒散的看著書。

  九娘今日穿著一身胭脂紅色雲紗束裙,肩披流雲五暈銀泥披帛,頭上梳了飛仙髻,頭頂簪著桃紅色玳瑁花串並赤金累絲嵌紅寶步搖,鬢旁插了幾朵鬢花與一朵累絲赤金的鬢唇,鬢唇上細細的金絲流蘇垂在九娘眼角旁,將她襯得格外眉眼嬌艷。

  尤其她初為人婦,渾身更是多了一股嬌懶的氣息,讓人看了幾乎移不開眼。

  蓮枝最後幫九娘擦上桃紅色的口脂,整個梳妝過程才算完。

  九娘站了起來,在鏡前照了照,才滿意的點點頭。她偷眼瞄了下楚王,清了清喉嚨,道:“殿下,妾身回安國公府了。”

  楚王放下手裡書,抬頭瞥了她一眼,點點頭。

  九娘突然便感覺到一股羞意上了心頭,也不敢看他,匆匆出了臥房。

  回門禮是早就備好的,府里自有人安排這些,車架也已準備好,九娘帶著蓮枝小翠兩人上了馬車,一路往安國公府行去。

  安國公府今日正門大開,門庭以及門前大街灑掃得極為乾淨,早已有小廝在門口候著,見了楚王府的車架遠遠行來,便拔腿就往裡面跑去通報。

  馬車在大門前停了下來,隨侍在側的王府護衛紛紛下馬在四周散開做護持狀。

  此時安國公府門前早已聚集了一眾人,有蕭家大郎君蕭楗、二郎君蕭棟,崔氏和鄭氏也在,領著一眾僕從婢女等候在大門前。

  見這架勢,大抵是蕭家人認為今日楚王也會前來,蕭楗和蕭棟自是來迎楚王的,而崔氏和鄭氏自然是迎九娘。

  卻未曾想從馬車裡只下來了九娘一人,蕭楗蕭棟翹首以待,連連去看馬車的車門,直到馬車已經駛向側門停放馬車的地處,方才失望的收回眼神。

  幾人俱是複雜的看著九娘。

  “楚王妃大安。”

  九娘仿若未查幾人複雜的臉色,滿臉笑容,手做虛扶狀:“大伯二伯兩位伯母請不要多禮。”

  崔氏望了自家夫君一眼,走上前來拉住九娘的手,親切問道:“怎生今天楚王殿下沒有來?”

  難道楚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愛重九娘,亦或是新婚這兩日九娘犯了錯,惹怒了楚王,以至於回門的日子竟然沒有陪同她一起前來?

  其實沒有人規定王妃回門,一定是要夫君陪同的,態度倨傲的皇室貴胃也不是沒有,只是前有蕭三娘回門的例子,且楚王又表現得那般愛重九娘,安國公府上下難免進入了一種思想誤區。

  那就是,九娘回門這日,楚王一定會出現在安國公府。

  早在昨日,安國公府上下便開始準備迎楚王妃回門事宜了,府中一眾主子也在一起商議好今日該如何籠絡楚王,以及同他套交情,誰曾想今天竟會落個空。

  九娘臉露一絲黯淡之色,輕聲道:“殿下腿疾犯了,所以今日沒有陪九娘回來。”

  幾人面色恍然,楚王的腿疾是老病根,每年到了天冷之際總會頻繁發作,這件事滿朝上下盡皆知曉,只能說是機會不湊巧。眾人收起失望的表情,崔氏關切問道:“不嚴重吧?可有召了太醫過去看?”

  “劉太醫幫殿下看過了,這是老病根,養幾日便好了。”

  到底是在大門前,不是閒話的地方,一眾人擁著九娘往裡面行去。之後蕭楗蕭棟兩人自去辦事,而崔氏和鄭氏則是擁著九娘往後院行去。

  到了安榮院,安國公府一眾女眷盡皆在此處等著,九娘對安國公夫人又解釋了一番,大家雖是心思各異,到底沒有顯露出來。

  朝霞郡主這個做嫡母的不在,便由崔氏鄭氏及蕭四娘等人陪著九娘說話。一晃到了中午,自是設宴款待。飯後,安國公夫人有午睡的習慣,自去小憩,而崔氏鄭氏兩人也有各自有事,便命蕭四娘等一眾姐妹陪著九娘。

  “九妹妹,怎麼今日楚王妹夫沒有陪你回來?”

  蕭七娘早就想發作了,無奈礙於一眾長輩們在此,這會兒既然只剩了自家姐妹,便不遺餘力的想藉此嘲諷九娘。

  九娘眉眼清淡:“原因不是早就說了嗎,難道七姐姐方才沒聽見?”

  蕭七娘小聲咕噥了一句什麼,挑眉笑得譏諷:“莫不是楚王妹夫沒有想像中那般看重你吧,你看三姐姐回門的時候,成王姐夫可是一直陪著,讓我等一眾姐妹羨慕不已。”

  這蕭七娘說話說得真是直接,連點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可見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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