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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霸道且善妒,也許旁人不知道她這種心性,但九娘卻極為清楚。對於自己的東西她從來霸道,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且男人的劣根性再沒有人比九娘更清楚了。上輩子王四郎愛她如狂,最後還不是沾染了許多女人,甭管他是什麼原因,沾了便是沾了。

  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大笑話。上輩子她信了,重活一世她怎麼可能去信。

  尤其楚王,天生貴重,又是皇子,註定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即使他想,祖宗的規矩和家法也容不得。

  那麼她與他之間若是成親,註定只會是兩種下場,形同陌路或者彼此互掐。九娘自認自己不是楚王的對手,那麼就只有她被楚王掐死的下場。

  所以這婚是萬萬不能成的。

  可是九娘又不知該如何拒絕楚王,那日楚王的反應將九娘嚇到了。這個人素來專斷獨行,十分霸道,她真怕拒絕還未出口,便被他活生生給掐死。當然這種說法有點誇張,可九娘下意識的不敢……

  思緒混亂之間,馬車突然停下了。

  車外圍著幾個下人,有推著輪椅的,有手中撐著油傘拿著披風的。楚王先下了車去,坐到了輪椅上,可他卻並沒有當即就走,而是回首看著九娘。

  九娘用裙擺掩著光裸的玉足,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曉該如何是好。小翠近了前去,先用披風將九娘裹了起來,然後將她背了起來。還未往前走,背上的人便突然消失了,竟是楚王將人接了過去。

  小小的低訝聲被九娘咽了回去,楚王將她放在膝上抱著,一手環著其腰,另一隻手特意在下擺處攏了攏,讓九娘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披風中,露不出分毫。

  九娘蜷縮在楚王懷裡也不敢動,一眾人緩緩前行。外面是斜風細雨,頭頂上是被撐起的油傘,小小的一方天地,似乎一瞬之間便只剩下了兩人。

  九娘臉頰貼在楚王用金線繡了花紋的衣襟之上,鼻息之間全是對方特有的氣味,是楚王慣用的薰香,寧靜而悠遠,聞起來特別舒服。

  不知怎的,她的臉竟有些隱隱發燙。

  怦怦怦怦,這是誰的心跳?

  九娘悄悄的自下方偷看了一眼楚王,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的下巴和掩在衣領下的喉結,她又看一眼自己伏著的位置。

  所以,應該是他的,而不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麼善良的王四郎還是交給蕭如來對付吧,讓咱們九娘消停會兒,不過程雯婧要傷心了→.→

  第97章 42.0

  ==第95章==

  到底不愧是楚王身邊服侍的人,對此時情形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之色。九娘整個人都縮在披風裡,也就渾然當四周沒人。

  本是可以快點走的,可楚王坐著輪椅,懷中又多了一人,常順等人只能遷就著緩步前行。有下人冒著雨又送來兩把油傘,將周遭護了個嚴嚴實實,偌大一群人直往宅邸正中的位置而去。

  到了屋中,又是一陣忙亂。

  備熱水的,端薑湯的,等九娘沐了浴換上干慡的衣裳和鞋襪走出來,屋中已經燃起了炭盆,冒著白煙的滾熱薑湯也擱在了小几上。

  九娘坐在軟榻上,喝了一碗紅糖薑湯,頓時感覺一股熱氣從身體裡升了起來。

  人暖了起來,也疲乏了,暖洋洋的。九娘出來後沒見著楚王,便半靠在軟榻上讓小翠拿著熏籠給自己烘頭髮。雖是打了傘,發上多少還是淋了些雨,九娘方才沐浴之時,便連頭髮也一併洗了。

  一陣輪椅的滾動聲響起,楚王也出來了,他僅著了一身青色薄衫,衣領微敞,露出白皙結實的頸脖,墨黑的頭髮披散在身後及雙肩上,還往下滴著水珠,可見方才也是沐了浴。

  楚王來到九娘坐著的榻前,“給你本王擦發。”

  九娘只得撐起綿軟的身子來,接過常順遞過來的棉帕子,一點點的順著給楚王擦著濕發。

  纖細的少女半蜷著腿坐在軟榻上,需挺直背脊方能夠到身前男子的高度。九娘給楚王擦著背後的濕發,從她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楚王平直雙肩與結實的背脊,不知何時本來略顯薄弱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個還算健壯的男子。

  這幾年來,九娘感覺自己變化並不大,身高長得一點都不喜人,不過只長高了兩寸。上輩子九娘也差不多就是這麼個高度,所以她覺得自己不會再長了。倒是身段玲瓏了許多,九娘不禁垂眼望了望有些起伏的胸前,想著自己這輩子應該不會還是那麼‘單薄’吧。余大娘調養的手藝不錯,回去後可要好好的賞她。

  對比楚王,九娘的這點變化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

  她一面給楚王擦著發,一面看著那薄薄衣衫可以明顯看出的結實肌理,有一種想拿著手去戳一戳的衝動,所幸這種衝動被她遏制住了。九娘伸手摸了摸楚王的頭髮,感覺已經有五六成幹了,便將帕子丟給小翠,從她手中接過熏籠。

  楚王端坐在輪椅上,九娘用這種姿勢為他烘發,是會極為累的,因為需要一直要用手平托著重量不輕的熏籠。楚王瞥了她一眼,叫過常順,之後在常順的幫助下去了九娘所坐的軟榻上躺了下來,頭枕放在九娘的腿上。

  這種親密的姿勢?

  若是可以,九娘簡直想把他推開,那麼多下人可以用,她不過裝裝樣子,他還真就厚顏無恥的接下了。死常大壯真沒有眼色,就不會善解人意一些?!

  腹誹無人能聽見。

  九娘抽搐著嘴角,將楚王的長髮攏了上來,墨黑而潤濕的長髮披散了大半軟榻,小翠體貼的將熏籠幫九娘放好,九娘便將楚王的頭髮分成一束一束的,放在熏籠上烘著。

  常順去拿被子了,九娘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心中有些忿忿,可是敢怒不敢言。看著那潤濕的黑髮,她目光一閃,伸出手去隨意的扒拉著。

  只有小翠看見九娘在做什麼,她狀似隨意,實則將楚王濕潤的長髮盤成一團捲曲狀放在熏籠上。有經驗的人應該都能知曉,這種形狀烘出來的頭髮,最後只會變成彎曲狀,除非再洗過,才能重新直順。

  九娘想像著楚王滿頭捲髮的模樣,笑得有些惡劣,小翠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她就渾然當做沒看到。常順拿來薄綢被為楚王蓋上,楚王自躺在九娘腿上後,一直是閉目的狀態,像似睡著了又似乎沒有睡著。

  室中一片靜謐,寧靜而悠遠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沉浮。

  這種楚王獨有的氣味,在其沐浴後越發顯得明顯,九娘嗅了嗅,覺得這個味道並不讓她討厭,要知道她可是從來不喜薰香這一套的。

  九娘閒閒的把玩著楚王的頭髮,楚王的頭髮長得極好,像似一匹最上等的黑色綢緞,髮絲黑亮且纖長,又有一種不同於尋常女兒家頭髮的堅韌感。

  閉著目的楚王睫毛纖長而卷翹,濃密得像把小刷子,挺直的鼻樑,狹長的目闔著,平日裡總是半抿的唇,此時柔和下來,竟有一種光澤的柔潤感。九娘一直知曉楚王皮囊很好,此刻近距離的看去更是晃眼。皮膚白皙而富有光澤,就像似最上等的漢白玉石,不同女兒家的嬌嫩,多了一種隱藏在深處的堅硬感。

  九娘玩了一會兒楚王的頭髮,便沒有再去玩了。她雖是想看楚王滿頭捲髮的場景,卻並不打算沒事去觸怒他。

  頭髮已經烘乾了,小翠端走熏籠,常順遞過來一把犀角梳,九娘只能繼續任勞任怨的繼續給楚王梳發。怕扯疼了他,所以她的動作極輕,幸好楚王發質不錯,也沒有打結,很快便梳好了。

  望著披散了大半張軟榻的黑亮長發,九娘摸了又摸,感覺有些愛不釋手,不禁捧了一捧起來,磨蹭了幾下,又放在鼻下嗅了嗅。嗅完,才發現自己的孟浪之舉,她僵著臉儘量讓自己顯得正經隨意,伸手將楚王腰間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給他蓋好,才打消了心中的窘意。

  楚王呼吸平緩,看樣子是睡著了,九娘也沒敢動,便就著這個姿勢靠在牆壁上。小翠怕她這樣坐久了會累,在她身後塞了一個軟墊子。

  溫暖、舒適,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別說楚王了,九娘也不禁泛起幾分困意來。

  她打了一個哈欠,不自覺中也睡著了。

  待九娘再度醒來之時,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片溫暖之中,鼻息之前全是那種獨有的味道。九娘動了一下,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此時被人抱著,身上蓋著柔弱的被褥,整個人被人以一種包圍之勢的抱著,小小的一方天地,安靜而又溫暖。九娘抬頭看了看,剛好看見正好略帶了一些鬍渣的下巴和緊閉的雙目,鼻尖頂著楚王結實的胸膛上,九娘感覺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她明明是坐著的,怎麼就和楚王睡到了一處去?

  九娘再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知曉自己是女兒家,哪能就這麼和男子睡到一處去,即使什麼都沒幹。她輕微的又動了幾下,楚王仍不見動靜。

  怎麼辦?她是該繼續裝睡,還是該出聲讓他起開?

  糾結了好久,九娘決定還是繼續裝睡吧,一定要睡到楚王起身後離開,她才能醒。

  對,就是這樣。

  九娘再度闔上雙目,心中亂亂的,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忽然,她感覺到楚王動了一下,趕忙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來。

  身邊的人似乎坐了起來,九娘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朦朧間感覺眼前驀地一暗,有什麼東西罩了過來……

  粉嫩的櫻唇被人含住,九娘大腦頓時炸得一片白。

  流氓、登徒子,這是九娘下意識的想法,緊接著她便反應過來這個流氓是楚王。

  她這到底算不算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她是繼續裝睡呢還是繼續裝睡呢還是繼續裝睡!

  九娘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沉默下去,嚶嚀了一聲,又動了一下,睜開雙眼,提醒楚王自己已經醒來,這種不當的行為應該停止。

  可楚王卻是渾然不知的模樣,吻得更深了,甚至側過身來,將九娘整個人都鉗進了懷裡,覆於玉頸後大掌微微使力,連躲避的機會都不給她。

  九娘這會兒都想哭了,卻已是顧不上了,整個人都暈陶陶的,沉淪在一片熾熱之中。九娘並不是雛兒,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經歷過,可王四郎待人素來溫柔,即使在親吻之事上也是極為溫柔的,哪會像楚王這樣如此霸道,恨不得將人整個都吞了進去。

  她又急又暈,忍不住便哭了出來,楚王感覺到臉頰沾了濕潤,方才身子一僵停了下來。他緊繃著臉看著身下哭得可憐巴巴的人兒,九娘的哭是沒有聲音的,頂多就是鼻尖有點紅。整個小臉兒都是紅彤彤的,玉頸也一片嫣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悶的。

  楚王清了清喉嚨,伸手去抹她臉頰上的淚水,“哭什麼。”嗓音低啞帶著一絲惑人的磁性。

  她被欺負了,難道還不能哭?!面上卻是可憐兮兮的道:“咱們這樣是不對的……”說完,還又哽咽了一聲。

  在楚王的思想里,從來沒有什麼是對與不對,只有想與不想。可是看著她哭得可憐的模樣,想著她還小,都還未及笄,不禁有些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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