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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露為難:“這些藝人是請來的,並非我府上的奴才。”頓了一下,笑道:“枉二哥混跡花叢多年,若想討得美人歸,豈能不花費些心思?”

  顧成雙笑了笑,轉頭逗懷裡女子:“好你個小盈兒,幾次三番找你都被拒絕,五弟一句話就被請來了。怎麼,看不起本王麼?”

  小盈抿唇嬌笑,鶯聲嚦嚦道:“若非這樣,王爺還會奴家這麼上心麼?”

  顧成雙哈哈大樂,拿酒灌小盈兒,惹的美女連連不依,其他歌姬也是大發嬌嗔。一時間,酒席上春色無邊。

  我臉上自始至終帶著淺淺的笑容,目光掃過酒席,接收數道曖昧不清的視線,忍不住拿承歡當槍使,打趣道:“十弟,看我的臉能看飽嗎?”承歡又變小紅番茄,低頭將下人夾到他餐盤裡的食物扒拉進嘴使勁嚼。其餘的在我這句說笑中察覺出不妥,不著痕跡的移開眼睛。

  酒席結束,我親自送眾人到門口。承歡人小,已經困的東倒西歪。我打算讓他在至親王府留宿一晚,明天親自送回宮去。

  顧成雙的直郡王府與顧天賜的賢郡王府相臨,因而一道回去。顧成雙剛才在酒席上成功得到美人垂青,不禁心情舒暢,一路上與顧天賜說說笑笑。馬車最先路過顧成雙的住處,顧天賜考慮再三還是揪住了顧成雙,道:“二哥還是不要再去找那女子為好,畢竟是老五做的中間人,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顧成雙一聽“老五”兩字,臉登時拉下來,不滿道:“怎麼一跟顧寫意沾邊,你們一個個就神經兮兮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怎麼都這麼怕他呢?!”見顧天賜臉色難看,立刻意識到說的有些過,忙加了句:“那小盈兒兩年前就名滿京城,是“天上人間”的當家名角,多少達官貴人趨之若騖。想那“天上人間”開的也有五六年了吧?兩個月前顧寫意還在西北吃沙子呢!其餘歌姬也確實是各有出處,其中不是還有暖鄉來的麼?”

  顧天賜還要說什麼,顧成雙已完全沒了談話的興致,敷衍道:“你回去慢慢琢磨,真琢磨出一二三了再和我說!”言罷頭也不回的進了府。

  顧天賜原地怔楞片刻,越想越覺得不安。自從顧寫意回來,他覺得這個弟弟是越發讓人琢磨不透了。而太子也表現的太“正常”太“完美”,兩人好象約好了一起遺忘掉當年的種種。

  不行,得再找忘憂打探一番。顧天賜打定主意,驅馬掉頭趕往“暖鄉”。

  第二日,領著承歡回宮。既然進了宮,自然少不了去見我的小娘親。

  小娘親見我笑眯眯道:“兒子來的真是時候,留下吃午飯吧!”

  我當然說好。

  沒想到午飯居然是火鍋。我與小娘親坐在小圓桌旁,吃的滿頭冒汗。屋裡飄滿飯菜的香味,火鍋中的蒸氣忽忽冒著籠罩住視線,讓我覺得全身暖洋洋。小娘親邊吃邊說些家常話,她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這般率真可愛。

  小娘親道:“前段時間你父皇和我嘮叨,說太子都二十三歲還沒有正式冊立太子妃,讓我幫著張羅找呢!按年齡確實夠晚了。”

  我抬了下眼:“嗯,是有些晚了。”

  小娘親吞下口中的食物接著說了一句:“你父皇也提你婚事來著。”

  我手中筷子一頓,又夾了一口菜:“娘親怎麼看?”

  小娘親想了想:“嗯,論年紀,你確實該娶親了。”

  “喔。”我道:“那娘親看著辦吧,你挑好了姑娘,我就去請聖旨賜婚。”

  小娘親怔了一怔,眼珠溜到眼角,似笑非笑的斜覷著我。

  “怎麼了?”我問。

  小娘親做深沉感嘆狀,道:“知子莫若母,我兒子樣樣好,可惜目前還太嫩,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好丈夫。為了不耽誤人家好姑娘,即使娘親這麼著急著想要孫子……算啦,再等等吧。你父皇那我先幫你擋著!”

  這下換我一怔,看著小娘親慢慢笑起來。

  小娘親端詳著我的臉,嘖嘖兩聲,嘆息道:“你離開邊洲時,沒敢回頭望吧?”

  我納悶了,問:“為什麼不敢回頭?”

  小娘親臉上裝哀傷,眼裡卻滿是調侃的笑意:“怕看那一地破碎的芳心啊!”

  我強壓下彎起的嘴角,低頭道:“芳心有沒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走時邊洲沿路都在放鞭炮!”

  “啊?為什麼?”

  我抬起頭,臉上嬉笑道:“邊洲所有男子都在為能送走我這個大眾情敵而開心啊!”

  小娘親咯咯笑倒,扶著桌邊喘氣。

  吃完飯告辭,我走出錦繡閣。一陣冷風吹來讓我開始懷念剛才的溫暖。只可惜不管有多麼留戀,我都要站到外面去。我誠心期盼,宮廷里的陰暗,皇家內的血腥,種種的坎坷磨難都讓我一臂擋下來。如果可以,我願為我所愛的人撐起一片天,在那天地間,只看的到美好……

  寫意風流 正文 第21章

  章節字數:3591 更新時間:07-06-09 21:17

  暖鄉中最清雅幽靜的別院中,我躺在忘憂的玉腿上,一口一口吃著忘憂送到嘴邊的水果。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忘憂笑問。

  我道:“在想如果真要娶妻,娶你就挺不錯。”

  忘憂一怔,繼而慡朗大笑起來,眼角有細細的皺紋,卻無損她的美麗。她今天身著蘇白衣裙,樣式簡單幹練,更添成熟韻味。

  “對您而言,我太老了。”忘憂用指腹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淚。

  我搖搖手指:“忘憂,你是成熟,並非蒼老。成熟與蒼老豈能相提並論?”

  忘憂轉移話題,眨眼問道:“是不是有人逼你成親?其實聯姻未嘗不是好事。”

  我坐起身,面貼面端詳著忘憂的臉,淡淡笑道:“我顧寫意需要靠聯姻才能成事麼?”

  忘憂呼吸一窒,搖頭輕嘆:“從未見過像你這般驕傲的男人!”

  “謝謝誇獎,我以此為榮。”我站起身:“以前來你這很不方便,還好二哥三哥體貼,總找機會攛掇我過來。面對兄長們的熱情,小弟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忘憂苦笑。門外有人輕叩三聲,懷前推門而入:“主子爺,貴客到了。”

  忘憂識趣的起身隨懷前離開,隨後一個全身包裹嚴嚴實實的人進來。我抿唇輕笑:“顧先生的穿衣品位還是這麼奇特,你捂著不難受啊?”

  顧先知兩鬢已見星白,配上他那幅道貌岸然的模樣,倒也頗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當下瞧著我笑道:“就算不拿我當啟蒙老師,好歹這些年我也幫了你不少忙。拿出點尊重行不行?”

  我負手走到他面前,臉上掛著蜜糖似的笑容:“顧先生教導我多年,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大恩大德寫意怎敢忘記。”

  顧先知苦笑道:“都說威者不表於色,你小子倒是學足十分。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年我對你沒功勞也有苦勞,事事為你著想,為什麼仍舊得不到你的信任?”

  “好一個事事為我著想!”我笑道:“顧康健之所以注意到我,不就是因為先生在他面前誇我天資聰穎,日後必能輔助他成為一代名君麼?父皇之所以猜忌我,不就是因為先生找了個牛鼻子老道,教他說了一大堆有的沒得麼?我疏忽與韓家走的過於接近,大家集體無視這一點,不正是因為先生四處周旋嗎?”我笑得越發親切,伸手按在顧先知肩膀上,離他的脖子僅兩指距離。

  顧先知端詳著我的笑容,破天荒地畏縮了下。

  我對他吞了蒼蠅似的表情視而不見。接著笑道:“先生知不知道智深者最恨什麼?”邊說,手指邊慢慢向他的脖子移動。

  顧先知嘆口氣,道:“最恨事情不按照自己預想的發展,以及他人的愚弄。”

  “呵呵。”我笑著抽回手道:“學生連犯先生的兩大忌諱,冒犯之處,還望您不要介意。”

  顧先知脫離桎梏,後退一步道:“這些陳年往事都能被你查出來,我算是服了!”眸子裡精光一閃:“那不成我派出幫助你的那些人,已經被你籠絡到手下了?”

  我坐在桌邊,把玩著茶盞笑道:“咱們師徒一心,何必分的這般清楚明白?”

  顧先知臉上帶出些許氣惱,冷笑道:“短短兩三年就能收復別人的心腹,至親王的手段真讓人大開眼界!”

  我做惶恐狀,起身上前親手為他拉開椅子,輕按肩膀讓他坐到上面,道:“別人不知道,先生還不知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麼?徒兒這番做法是有不對的地方,可當時也是氣惱先生欺瞞我,使的小性子。這段日子想想,先生之所以這樣,大半原因在我不思上進,一味退縮。這一劑劑猛藥施下來,予我未嘗不是好事。若說先生意在謀害,我第一個不信!”

  顧先知瞧著我的臉突然笑了,樂呵呵道:“我當年一點沒看錯,至親王乃當世少見的奇才明主!真是我大雍之福,百姓之福!”

  我一時沒適應過來他的變臉和拍馬屁,腳下一軟,差點栽倒。他故意的吧?這老小子!

  我能以最短時間在禮部混的如魚得水,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紀元的老爸——韓似風的幫助。他們爺倆性子頗相似,常讓我恍惚覺得紀元就在身邊。

  當初選擇進禮部,一來在邊洲時太露鋒芒,怕招父皇忌諱。二來自然是想發展朝廷內部的勢力。三來有機會接觸外國使臣。扶植朝廷內的新勢力,利用科舉考試是最好也是最簡便的方法——我直接將試題偷了出來交給暗夜成員,如果這樣都考不到好成績,他們都可以以死謝罪了!

  每天往返於至親王府與禮部之間,日子過的充實忙碌。只是不知那對雙胞胎哪根神經沒搭對,時不時找上來。一開始我還頗為熱情,時間長了察覺到是顧自在那個小鬼頭沒事找事,慢慢也就沒了耐心。就像今天,我剛進宮沒多久,就被纏上了。

  “五哥,你當我們倆不存在啊!”顧自在低喊。

  我停下腳,回頭看向一直追在後頭的雙胞胎。顧悠然一路上都被顧自在硬扯著,見我回頭,面色變得極為尷尬,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顧自在揚起下巴,眼神挑釁,嘴邊綻放一抹狡黠的笑:“我們倆不過是想請教你些禮部的事務,好為以後做準備,你至於害怕到跑麼?”

  害怕?那是什麼東西?剛要說話,突然看見不遠處,紀元正和顧成雙說笑!奇怪了,一直都覺得紀元的笑容明媚好看,此刻竟覺得有說不出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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