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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堅這次沒有立刻轉頭向呂見福求證,反而是對著郭大娘揮揮手:「爬一遍,我看看。」

  郭大娘一愣,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還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在眾人的押解下。向著門外走去。

  然而她剛轉頭,孫堅卻又叫住了她,而後孫堅身後的執金吾走上來,遞給她一張白布,這白布不是普通的白布,而是剛在蒜汁薑汁和陳醋中浸泡過得,這本來是仵作查看惡臭的屍體的時候才會用的方法,但是現在卻用來擋擋那死鳥身上的臭味。

  郭大娘知道孫堅這是好意,雖然這蒜姜醋的味道也不怎麼樣,但是她還是沒有嫌棄,帶上這東西出了門。

  「白大人也來一個吧,我們去後面看看。」孫堅直接將白布遞到了白尹的面前,白尹在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眉頭不可抑制地皺了起來。

  「我可以忍。」白尹說的很乾脆,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孫堅一愣,不明白白尹會如此抗拒,但是白尹肩膀上的燕宛卻忽然抬起頭來,面向一邊的孫堅:「他不喜歡姜。」

  白尹不喜歡姜,聞人夏和聞人司都是知道的。因為從白尹給他們做飯的那天開始,他們就從來沒有在白尹給他們做的飯中,發現過姜這種東西。在燕宛印象中,白尹唯一一次吃薑,是在仁德九年,他在長白山「遭受襲擊」之後,當時白尹將他救出來之後,就將他藏在一個山洞中養傷,山洞陰濕,他自己又如同驚弓之鳥,所以一來二去他就受了寒。當時白尹為了治療他的風寒,曾經硬著頭皮在洞外給他熬薑湯,但是白尹剛將姜下進鍋里,熱水剛將那點兒薑末煮開花的時候,白尹哇地一聲直接吐在了鍋里。白尹不服,堅持要熬第二鍋,結果這一次直接連膽汁都吐了進去了。

  當時聞人司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向來應該是身心俱疲,生無可戀,但是他眼睜睜看著白尹這樣一個冷酷的人,因為個姜味在他的面前吐了兩次,他竟是再也忍不了了,特別沒良心的就在白尹面前笑了。

  您能想像北冥的第一,長白山白家的翹楚,皇上跟前最得寵的白尹白景行大人是個聞見姜味就秒慫的人麼?

  白尹臉上一陣抽搐,顯然也是想到了往事,但是在抽搐過後,他還是咬著牙繼續說道:「孫大人給他一個吧。」

  他自然指的是燕宛。然而燕宛卻是彎彎嘴角:「算了,我不要,熏著我們白大人,可就沒人背我了。」

  白尹只冷笑一聲:「我是怕有些人不帶這個東西,等會兒連鼻子也要搭上……本來就瞎。」

  「白景行!」燕宛當然知道白尹是在說他,急的又叫起來。

  一邊的孫堅看到這種場景,默默地把手裡的白布蒙在了自己的臉上……大白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秀恩愛,不怕遭天打雷劈麼?

  最後,在多方調節之下,燕宛終是戴上了那條白布,在場的和後院的執金吾也沒人一個,就連呂見福和嬌花嬌草也人人都有。一群臉上扎著白布的人,統統進了後院,狹小的後院一時間人滿為患。

  呂見福一到後院的時候,那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感情,分明是那種:臥槽!怎麼這麼臭!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完了我的眼睛要被熏瞎了之類的。

  郭大娘已經在眾執金吾的注視下,爬上了牆頭,而且極為靈敏地安全著陸!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能夠翻牆翻得如此靈敏又悄無聲息,若不是親眼看見,誰都不會相信。

  然而郭大娘這一落地,正好就落在了那個盛放死鳥的坑的附近,雖然鼻子前已經有蒜姜味給她擋了一下,但是饒是如此,還是熏得郭大娘連連後退了幾步。

  孫堅指著那個坑問道:「這裡面原來是這個樣子麼?」

  郭大娘聞言只得硬著頭皮再向裡面看了一眼,但是只是一眼,她馬上就退開了:「是!樣子沒有變,但是當時小猴兒挖的淺,所以沒有這麼臭。」

  「當時你的猴子挖了這片地方之後,你又將它掩埋了?」

  「是。」郭大娘回答著,「當時我怕他隨時會出來,也只是草草埋了埋。」

  「既然是草草埋了,那那塊土地應該有被翻弄的跡象才對。」說到這裡孫堅停頓了一下,看向身後的呂見福,「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呂見福看見孫堅又看他,只驚得打了個哆嗦:「真的、真的沒看見!這、這鳥不是我埋的啊!而且、而且我抓了她猴子的那天下午,正好下了雪!厚厚的一層,院子的地都被埋了。地下什麼都看不見啊!」

  孫堅聽完呂見福的哭訴,繼續問道:「你弟弟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什麼情況?什麼時候失蹤的?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我弟弟,我弟弟是一個月前回來的,是一個月前。他本來一直是在城裡做事的,不常回來。一個月前他突然回來。身邊、身邊就帶著這兩個女人,我當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是他卻給我說,『大哥,咱們的好日子來了,你兄弟在城裡賺了銀子,媳婦和錢咱們都有了』。我當時就想,他不過是在京城中做一個小小的夥計,怎麼就突然掙了大錢。然而他只告訴我不要多問,還將一個女人分給我,錢也給我了些。後來他回來沒多久,就有別的人跑上了門來,說是他的朋友,來找他喝酒。我也是在和他們喝酒的言語之中推斷出來的,原來他那朋友是他在盛林軒認識的,那人是盛林軒的老主顧,是個大戶人家的管家。我弟弟通過這位管家,於是就認識了他家的主人,後來陰差陽錯幫助那位主人辦了點事情。那主人十分感激於我弟弟,於是就給了他很多錢。在後來、再後來,那位管家就時常跑到我這裡來喝酒。一來二去的我們熟了,我也沒再提防他。大約是半月前吧,半月前,那位管家最後一次來我這裡,找見康喝酒,當時正是深夜,是我開的門。我當時也感覺是深夜,所以就說我弟弟可能歇息下了,不行就出去了,誰知我這話剛說完,那邊我弟弟就從後院出來了,只說是,『既然陳管家都親自來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說完這話他就去了,而且這一去,他就再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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