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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意料地啜泣聲,從懷中人的身體裡發出,白尹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弄的手足無措,一雙手不知道應該放在什麼地方才好。燕宛的哭聲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本來那底底地啜泣聲,慢慢變成了嚎啕大哭。

  白尹猛聽他越哭聲音越大,只怕他再將外面的白小暑和文遠若給驚動了,於是忙伸出手將燕宛的整個臉都扣進自己的懷裡,好叫燕宛的聲音顯得略微小些。

  「阿司……你這又是怎麼了?」白尹寬厚的手掌在燕宛略有些乾枯地頭髮中划過,心神有些恍惚。

  他們再見已經很長時間了,按理說這種嚎啕大哭的場面應該在兩個人再次見面的第一次就上演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而且這種場面帶給白尹的感覺就像是燕宛才發現自己就是白尹一樣。

  燕宛低著頭在白尹懷裡嚎啕了一會兒,但是他只能是乾嚎,因為他根本沒有眼淚。

  也不知最後是過了多久,燕宛的情緒才慢慢變得有些安靜下來,但是他的手一直抓著白尹的衣服,緊緊地,仿佛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手掌上,只要燕宛一鬆手,整個人都要滑落成一灘水。

  「真的是你……還好剛才是夢一場,不然我以為我又回去了……」燕宛仿佛是在喃喃囈語,仿佛全然忘記了自己處境。

  白尹亂揉他腦袋一陣,無奈道:「我說你怎麼又胡說八道起來,原來又做了噩夢。」

  「不一樣!」燕宛突然抬起頭來對著白尹的臉,失焦的眼睛轉動不止,不等白尹再反應過來,燕宛突然揮起拳頭用力砸在了白尹的胸膛上,大聲喊道:「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白尹忍著胸膛上的重擊,越聽越奇怪:「哪裡……不一樣?」

  燕宛咬牙道:「我剛才……我剛才夢見了我回到北冥國的那一天,我當時喊過你白大人……可是你沒有理我,更沒有回應我!我以為你故意不理我!是不想認我!當年真的是你騙了我……然後我被你送回了紀箬身邊,我當時就想,你一定不是白尹,一定不是!」

  白尹看燕宛神情已經激動到不行了,於是不由得伸手搖晃著燕宛肩頭解釋道:「阿司!你想多了,我以前都沒見過你長什麼樣子,你讓我怎麼一眼就認出你?就算我認得出你的聲音,但是我又怎麼能立刻就肯定那個人就是你!」

  燕宛聽到這裡,卻是狠狠推了白尹一把:「那後來呢!後來你又怎麼確定就是我的!」

  「直到我看到你手背上傷口為止,我才承認你就是阿司。」白尹盯著燕宛蒼白的臉色,輕輕說道,「是在我接你出宮的當晚,我才確定是你。」

  「那……你既然不確定我就是聞人司,為什麼會將那三件案子都強按到我和阿蓮的身上?你將我調到執金吾,明眼人都看的出,你是要把我從宮裡弄出去!離開阿夏!」

  「並非是我將案子強加在你們頭上!」白尹無奈糾正這個問題,「是因為案子的證據都指向你和阿蓮!我會將你從宮裡帶出來,的確是想要你離開聞人夏!因為儘管那時候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阿司,但是我亦不能忍受有人那樣糟踐一個長得同阿司那麼像的人!現在你總明白了吧!」

  「你……」燕宛無神的眸子微微顫動,聽白尹說出這麼多東西,他一時間可能有些消化不了,但是他旋即尷尬扭扭頭,聲音細若蚊蠅:「即便你說的再有道理……你也應該知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聞人司。」

  白尹聽到這種話,卻是微微挑眉:「你是不是聞人司,與我覺得你是不是聞人司完全是兩碼事。我已經說第三遍了,你既然回來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別想再從我身邊離開!這話我已經不想再重複!」

  燕宛聞言嘴角亦苦澀上翹:「可是,我離不離開,已經不是我自己可以決定的了,我……」

  不等燕宛說完,白尹突然扳住了燕宛的肩膀,眼神有些異樣地陰鬱:「告訴我,紀箬究竟是誰?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燕宛將頭面向白尹,語氣有些微微地無奈:「你已經知道地很清楚了,不是麼?正如你所看到的,算紀箬救了我,給我一條命,然後我替紀箬做些事。」

  「那你若替他做完了那事,你便會還清他的『恩情』重得自由麼?」

  燕宛聞言,卻是仔細考慮了一下「恩情」與「自由」這兩個字。

  「人命……不是做幾次事就能還清的……」燕宛的腦海中仿佛再次划過了那熟悉的臉龐,以及某人嘴角輕盈而帶著怨毒的笑意。

  「一命抵一命便是,你為他回到北冥,是賭上性命而來的,還他已經足夠。若他還對你死纏爛打,便是你能忍,我也不能忍了。」白尹在一邊冷冷開口。

  燕宛默默聽著白尹的話,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欣慰之色,反而一張臉上的表情更加僵硬起來:「我也做不了幾回事,他會放心讓我回這裡,可能已經預料到我回不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麼?就是說,這次他安排我做的事情,我根本完不成。」

  「是麼?」白尹再次挑眉,「這樣說來,我到想聽聽看他想讓你做什麼了……」

  「他……想讓我給他從北冥帶回一個人。他覺得只有我能有關係將他帶回。」

  「他要你從北冥帶人?何人?」

  燕宛聞言,一雙眼睛眨巴了一下,頭微微低著,像是在琢磨著自己應不應該說。但是最後他嘴角輕輕扯了兩下,像是忍不住了,於是帶著幾分戲謔,又無奈地口吻,說出了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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