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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來將身子向著白尹那裡湊了湊,沉吟道:「大人可答應他了?「

  白尹皺眉看了王修來一眼:「答應什麼?」

  王修來嘿呦一聲,拍著大腿,十分痛惜道:「白大人,您還跟我裝蒜!你說說你們御前司和人家執金吾也忒不仗義!你說這皇上將案子交給我等查看,咱們三家原是一樣沒有看出端倪的。您說說您如今突然跟人家孫大聖合作起來了,怎麼也不跟我大聲招呼,你們這不合著欺負人麼。」

  白尹聽到這裡方才明白了王修來的意思,嘴角扯了扯,鼻腔里跟出一個不冷不熱的笑聲:「王大人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景行和孫大人怎麼會幹這種……」

  王修來聽到這裡,直氣的妒火中燒,呼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嘴裡連連地哎呦來哎呦去,來來回回地在白尹面前走著:「白大人,你說你怎麼能是這種人,這孫堅、、、嗨,我王某人就不說他什麼了,人家是相國公子,脾氣大的很,咱攀不上!可你白大人怎麼也給他帶壞了你說說!這執金吾擱人家盛林軒飯店的茅坑裡,巴拉巴拉整那麼大動靜,誰不知道!他孫大聖有事沒事還喜歡泡太醫院,這誰不知道!這宮裡人那眼睛都不是白長的,哎呦我的白大人啊!啊,是吧,你說說他找你肯定是發現了他案子裡的貓膩了不是。哎,白大人……你雖已經做官做了這麼多年,但是說到底那也是個江湖人。孫堅這小子,嘿!我跟你說,他精明著呢!你要是幫了他,那他肯定是咱們三家裡最早破案的!你說他最早破案,不久光對自己個有好處麼,皇上會嘉獎他的能幹,可是咱們呢,那就是一無所獲!

  白大人您是皇上跟前的貴寵,皇上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動您,但我可就慘了,保不准,那待跟當年的靜王黨一個下場,全家遭殃啊!這不是我說、白大人您長點心……」

  白尹只聽王修來在哪裡吧唧吧唧說了有半個多時辰,眼看自己茶碗裡的茶沫子都讓自己喝乾淨了,那邊王修來還義憤填膺,堅決不能給孫堅那狐狸小子搶了頭功去的義正言辭的樣子!

  白尹在哪裡嗯嗯哈哈地點頭,顯然是沒水喝了怪難受的,偏在王修來眼裡,就以為是白尹被他說的開竅了,非跟白尹糾纏到底,坐在椅子上跟白尹哭訴:

  說自己什麼當年也那好歹也是正當的簪纓世家出來的公子哥。身份雖然比不上身為那「萬世為相「的東門家和世襲軍功的安國候陳家的子弟。

  但是好歹也是祖宗保佑,天時地利人和官做得極為順暢,他人又極為隨和,性子直爽,跟那東門家陳家的子弟,那交往甚歡,逢年過節鮮衣怒馬地出去溜達,養狗鬥雞的樣樣沒落下。

  他當年風流的時候,不是他說,那會子孫伏休還在鄉下的小破屋裡詩云子曰呢,他孫堅更不用提。怎料這世事無常,可巧後來就趕上了,那時候還做太子的聞人夏一摔摔成了殘廢,先帝不待見他了。

  人都傳言怕是將來要易儲,換靜王做皇太弟!這做官就好比那掌舵,風往哪裡吹,哪裡好划船不是!

  於是當時他們家就跟著大部分家族的選擇,押寶押給了靜王。怎料靜王這小子忒不靠譜,半路上居然跑路了!而太子又好了身子,可把人給害慘了。

  辛虧啊當時他們家收手的早,立刻轉方向投奔了太子那邊,這才保住一條小命,不然那肯定要落得個跟當年趙家一樣的下場。

  孫伏休這槓頭,說白了就是揀了狗屎運!自始至終,都站在聞人夏這邊,這才便宜了他,還連帶上了孫堅這隻小狐狸。

  當年這小狐狸,當千人的時候自己就瞧著他不是個善茬子,整天冷著個臉跟欠他錢一樣,果不其然後來就把人打成了殘廢。這會子見了他,按輩分得叫他聲王叔叔吧,我呸,就跟沒看見一樣,虧他小的時候,自己還添錢喝過他的滿月酒呢!

  只不過王修來這會子在這裡忘情的訴苦,卻是全然忘了當初死守聞人夏陣營的人還要算他白尹一個。

  王修來跟白尹直絮絮叨叨了一個下午,這才依依不捨的里去。

  當然,離去前。他又跟白尹擺明自己這次來的真實目的:這案子,他是真的瞧不出個好歹來了!要麼就非拽著白尹一塊,不幫孫堅,把這三個案子拖成懸案。要麼,他白尹不能光幫著孫堅,也帶給他大理寺幫忙。反正平等互惠,白尹要是幫了另外兩家,另外兩家不也幫他麼!

  白尹是在經不住王修來的煩人,只得嗯嗯哈哈的答應了。王修來千恩萬謝,一步三回頭的出門,卻是恰好趕上舟水打後面的小廚房裡,端了食盒往大廳里走。

  要說舟水的做飯技術也是極不賴的,幾乎隔著食盒,就給王修來聞出了一道水煮肉片來。舟水自然客氣留他吃飯。王修來卻是直道天氣不好,拉扯著等在門廳的馬夫,說是要回家去,順便經過前面祥和齋的時候給家中老母帶些開胃的山楂糕。

  白尹並不留他,由著他去了,回頭站門口看王修來走的沒影了,自己也嘩啦一聲開了門走了出去。

  舟水見狀,卻是忙放下了食盒,跟著跑了上去,披著斗篷跑進了冰天雪地里。

  「爺。」

  這一聲爺叫的好生婉轉!直叫的人心頭痒痒的,幾乎是帶著哭腔似的。

  白尹也是停頓了腳步,回頭瞧了身後的那一抹綠意,那俏生生的綠意,陪著那玲瓏剔透的肌膚,竟是意外顯得楚楚動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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