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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間,張小僵覺得這是他中學老師的錯覺,他從小就不愛去學校,幼兒園除外,有好吃的兔子豆沙包,小緋也能陪著他,後來就不想去學校了,無聊。

  “看完了。”不自覺乖巧的張小僵。

  程北敬嗓音很低,音質冷冽,說話的時候讓人不自覺的集中注意力傾聽。

  “宋慕十七歲,外祖高官,宮中還有妃子胞姐,被嬌慣長大,這次來鎮上見李松白不過是好奇……”程北敬說話簡要,視線不經意掃到張小僵,見人聽得認真,繼續說:“你不用管之後的劇情,現在的宋慕就是肆意妄為的。”

  宋慕就是張小僵演的角色,最後姐姐吊死,外祖被害,看起來和睦的富貴家最後內訌四分五裂,他自己為了李松白而死。

  “紙上冷冰冰的人物,需要你自己體會詮釋。”程北敬說完起身要走,利落乾脆。

  “等等。”張小僵喊住人,人家給自己講戲,他又不是不分好歹的人,將手裡的糖塞到程北敬手裡,露出虎牙說:“謝謝。”

  粉色包裝有些晃眼,程北敬也沒想到他還真給拿了,見劉刀過來,順手遞給了劉刀。

  十分鐘到了。

  青石板,古舊的牆壁,一身富貴打扮的小公子擋在青袍男人眼前,杏眼微挑,明明是抬頭看著人家,卻在氣勢上一點也不輸。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李松白?”

  李松白只是含笑的看著面前這個嘚瑟像是翹著尾巴的小孩,沒有否認,也沒承認。

  沒有得到回應,小公子略微有些惱怒,收回了視線小聲哼了下,而後又笑了下,少年的眼睛笑起來像是月牙,有點可愛卻也勢在必得,說:“長得是挺不錯的,來京城找本少爺玩。”

  李松白像是被小公子的笑晃到了眼。

  “卡!”

  張導面露幾分笑意,毫不吝嗇的夸著:“不錯不錯,小僵還是有幾分悟性的,這條可以了,尤其鼻音哼了下,怎麼說來著,挺傲嬌的哈哈哈。”

  張小僵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拍戲,突然覺得還挺好玩的。

  旁邊人群外鄧坤坤捏著手裡的水瓶,臉色有些難看,許峰拍了拍鄧坤坤的肩膀,眼神示意別往心裡去。鄧坤坤沒有說話,視線凝在張小僵身上,憑什麼張小僵就能讓影帝教戲?

  可能開了個好頭,張導原本還擔心晚上的夜戲會出現狀況,直到收工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

  租的小院子已經修好了,上次的事情是他疏忽,這天早上不用方輝叫,張小僵已經起來了,吃過早飯直接到了劇組,清晨六點多場務攝像已經在布置了。

  可能昨天溫度回暖的關係,院子裡沒什麼陰氣,張小僵站在修好的廳下,抬頭,橫樑已經修好,這不是主梁,只是起裝飾作用,院子裡人來人往的,本來想翻上去的張小僵撇了撇嘴角,只好請場務搬了三角梯子上去,從口袋摸出一張符紙貼到了隱蔽處。

  等方輝滿臉焦急,逢人就問看沒看見他家小祖宗時,張小僵已經將院子隱蔽地方都貼好了符紙,還抽空溜達去外面買了芝麻糕,這會坐在椅子上吃的特別認真。

  “小祖宗,我差點以為你失蹤了。”方輝謝天謝地小祖宗人沒事。

  張小僵舔掉嘴角的芝麻,抬頭看了眼方輝,“我路過你門口,聽到裡面跟打雷一樣的聲,老方你是豬吧。”

  方輝竟然無言以對,“祖宗我還是給你去買甜豆花,要不要?”

  這不是廢話麼!

  張小僵一聽吃的眼睛都亮了,點著腦袋揮手讓方輝去。

  等人到齊了,眾人忙活的不得了,程北敬發現角落處,張小僵晃著腿端著一盒豆花吃的眼睛彎著,旁邊劉刀正說話,見程北敬視線遠了跟著看了過去,“你喜歡這個小孩?”

  程北敬是彎的劉刀知道,只是之前這人一直忙著事業,清心寡欲,有時候讓他也搞不清楚程北敬到底是不是彎的。

  “你這幾天對著小孩比較特別些。”

  “有嗎?”程北敬收回目光,看向劉刀,“算不上喜歡。”

  劉刀知道意思了,沒有在這話題上過多停留。

  張小僵不知道劉刀和程北敬話題在他身上,吃完了芝麻糕和甜豆花,撐著下巴看幾人演戲,目光不自覺的就移到了程北敬身上,不可否認這人演技真好。

  看了會問方輝要了劇本,低頭又認真看了起來。

  方輝老父親似得寬慰,覺得他家小祖宗知道努力了,這是好事,沒發現椅子上張小僵看著劇本兩條眉毛擰了起來,小聲嘀咕:“怎麼還要親呢。”

  不過看到戲份都在後面,微微鬆了口氣,他在黃山的戲份已經拍完了,後面都在橫店和四川。

  因為鄧坤坤拖了些時間,院子的戲份第二天才結束。當天收工,場務在角落處發現一張黃符,底下已經微微發黑像是燒著了,場務愣了下,拿著符紙去找張小僵了。

  那天早上張小僵貼符紙,還是場務幫忙扶著梯子,還笑了兩聲,沒想到小僵年紀輕輕的還這麼迷信。

  整個劇組除了幾個張導專用隊伍外,沒人知道張小僵本職就是來捉鬼的,太過招搖也不好,被媒體知道又會過多揣測寫些亂七八糟的。眾人見到張小僵貼符紙還以為小孩子害怕,從哪裡求得平安符,貼就貼了又沒什麼。

  “小僵,你這符紙哪裡買的質量不怎麼好,你看都黑了一塊。”

  張小僵接過符紙,被燒著的地方還殘留著陰氣,“哪裡找到的?”

  場務指著後院偏僻的角落處,張小僵跟著方向往後走,方輝抖抖索索的,又害怕他不在張小僵萬一遭了什麼鬼手,緊跟著其後。

  後面房屋是用來放劇組道具的,旁邊還有條小道,很窄,只有兩人身,地面長滿了雜糙,要是有人藏在裡面,還真很難發現,光線太暗了。

  “祖宗,咱們走吧?”方輝搓著胳膊,“怎麼冷颼颼的。”

  是殘留的陰氣。

  張小僵沒管後面方輝,沿著小道往進走,突然停住,腳往旁邊移了一下,雜糙上靜靜的落了一耳環,翠綠色的珠子,古色古香。

  “這不是柳老師弄丟的那隻耳環麼?”場務小哥一眼就認出張小僵掌心的耳環。

  張導要求高,道具務必精緻,這對耳環是真翡翠做的,雖然不是頂級好的,但也不差,弄丟後化妝師自然要報備,劇組巴掌大的地方八卦流通的厲害。

  “柳飄?”

  “這就是柳老師專用的行頭,當時弄丟了,柳老師不好意思,自掏腰包賠了,現在找到了就好……”

  張小僵將耳環遞給了場務,回頭看了眼陰暗逼仄的小道。

  幾次意外,其中兩次都跟柳飄有關。

  “祖宗咱們快走吧,我訂了你喜歡的毛豆腐和三鮮湯。”方輝背著包勸著,這兒總讓人毛毛的。

  張小僵聽見吃的肚子也餓了,抬腿往出走,邊走邊問:“老方,什麼情況你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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