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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春生也覺得怪了,他當然知道陪讀的事,陸憐以前就跟他說過的,可不就是陪著讀書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給鄭少爺做陪讀,可不僅僅是陪著讀書,那是放鄭少爺房裡,讓他懂事的。」項黎看他像看什麼稀奇東西,「你跟他也是那種關係,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霍春生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陪讀……竟然是陪著做那種事的嗎?!可是、可陸憐明明說他沒做過,每次要那什麼的時候他也總是害怕推拒,所以才一直沒……他們一起的時候,晚上連睡覺都是穿著衣服的!

  項黎看他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黑的,感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忙遞水給他,「其、其實也未必,也許他們很清白呢?」

  霍春生抬頭瞪他,清白?清白的話鄭芳尋還會這麼死揪著他不放嗎?他早就覺得鄭芳尋沒安好心,原來真是這樣的!

  「你說你是查案的,查誰的案子?」

  項黎眨眨眼睛,他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鄭家。」

  「是不是之前阿憐父親頂罪的案子?」

  「這你也知道?」

  霍春生沒理他,只問,「既然你也知道他爹是頂罪的,為什麼還要這麼判?」

  項黎面露難色,「之前不是我主事,而且陸正行一口認下,證據也都完美吻合,幾方助推之下,幾乎沒有翻案的可能。」

  霍春生無語,「那你現在想幹什麼?」

  項黎立刻道,「只需要一個新的證據,就能定鄭海的罪,陸憐身在鄭府,他是最有機會找到新證據的人,你若願意相信我,便幫我說服他。」

  霍春生思考再三,抬頭道,「後天昌明湖,我要一起去。」

  項黎眼睛一亮,叫來小童,「鬆綁!」

  第27章

  「他們來了。」

  畫舫上小窗旁,項黎看著鄭家的馬車停在昌明湖畔,推了推旁邊的霍春生,「站過來點,別讓他們看見你。」

  霍春生沒動,看著下人掀開車帘子,鄭芳尋先下來了,他又回頭扶陸憐,霍春生的目光釘在兩人交迭的手上,啪地摁碎了柜上一隻盞。

  軟榻上骨小莊咯咯地笑起來,「醋勁兒這麼大,真是了不得。」

  他聲音軟,語調總帶著股勾人的勁兒,項黎乾巴巴地咳了兩聲,「好了好了,我們倆在這等,小莊,你去迎一迎。」

  骨小莊懶懶地扭了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他簪了一朵芍藥在耳邊,半眯著眼望著項黎,項黎頭皮發麻,默默掏出錢袋子放到桌上,裝作無事地背過身,骨小莊又笑,盈盈起身,跟他擦肩出去了。

  屋裡安靜,隱約可聽見幾人上樓的聲音,進了旁邊屋子,接著就響起錚錚琵琶聲,談話說笑,推杯換盞。

  這邊桌上也放著酒,霍春生黑著臉站在窗邊,項黎就到桌邊坐下,翻兩個杯子倒酒。

  「估計還有一會兒,過來坐著等。」

  霍春生不動,杵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項黎撇撇嘴,理解不了,端起酒走到他旁邊,「他到底是個男子,就算……那也不會怎麼樣,你何必這麼介意呢?」

  見對方不理他,項黎又把酒遞了遞,「這酒不錯,試試?」

  霍春生先是垂眼看了看那杯酒,又抬眼看他,猶豫再三,接過了酒。

  項黎於是退到桌邊,撐著胳膊等,目光卻盯著霍春生的手,霍春生突然側頭看他,他立刻移開了視線,餘光里霍春生端起那杯酒送到了嘴邊,他便故作無事站了起來,踱步到窗下捻了捻盆景里的矮松。

  又等了會兒,霍春生過來背對著項黎坐下了,撐著桌沿有點困的樣子,不一會兒就趴在了桌子上。

  項黎慢慢繞到前面一看,果然是睡了,項黎於是放鬆下來,在他身上左看右看,伸手去抽他別在後腰的短刀,還沒碰到刀柄,桌上的人忽然翻身躍起,項黎肚子挨了一悶拳,接著就被勒住了胳膊,那把他準備抽走的短刀也架到了他脖子上。

  「等、等等!」項黎忍著疼,壓著聲音吼道,「你這是幹什麼!」

  還沒等霍春生回答,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骨小莊站在門口,見這一幕呆住了,他身後跟著的陸憐看見,忙衝進來,「阿霍!」

  「你在我酒里下藥,你想幹什麼?」

  聽霍春生這麼說,陸憐也立刻明白了,「項大人這是何意?」

  項黎疼得臉皺成一團,死死挺著,「小莊,你、你先出去。」

  骨小莊擔心地看著項黎,左右掃了一眼,默默退出去關上了門,屋裡就剩下他們三人。

  「只是一點迷藥,並無大概,只是想讓你睡一會兒罷了,我是怕你情緒激動壞事!」項黎苦苦解釋,「說到底,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害你做什麼呢!」

  陸憐不傻,「項大人又是費心組局,又偷聽牆角,現在還打算用阿霍來要挾我,這做法可不像是一條繩上的人。」

  項黎苦笑,「一桌子陌生人談合作,我也得要點籌碼不是?」

  陸憐在桌邊坐下,兩人對視一眼,霍春生收了刀,項黎終於擺脫鉗制,跌坐下來,捂著肚子乾咳了好半天。

  陸憐看了看桌上那杯沒動過的酒,道,「上次見面,大人在我耳邊恐嚇我,如今憑什麼覺得我會幫大人?」

  項黎扯出一個笑,「很簡單,咱們利益一致。」

  陸憐挑眉,「何以見得?」

  「你想鄭海死,而我想升官。」項黎看著他,神情嚴肅起來,「陸小公子,你下獄那天我就見過你,我看得出你不是個卑躬屈膝軟骨頭的人,你全家因他被害,我不信你甘心,咱們見一面也不容易,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唯一能幫我在鄭府找到新證據的人,而我是唯一能幫你翻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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