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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死纏綿。

  可惜這樣的水□融沒有維持多久,小離纏在他身上幾次哆嗦著絞緊,很快便沒了力氣。她夠了,國師大人可才剛開始吃,她今天滋味這麼美,他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小離便耍賴,閉著眼睛裝死。

  國師大人毫不手軟,把她逼得跪在床上,大張著雙腿、像只小青蛙,他一手掐住了她腰,把她迫的凹腰翹臀、任他享用。

  這個姿勢太野蠻了,小離被他折磨的很快就渾身哆嗦起來,一次過後她就受不住了,淒悽慘慘的哭了起來。陳遇白哄她,拖了個枕頭給她抱著,讓她趴在枕頭上——繼續被他欺負。

  最後枕頭都被撕咬的不成樣子了,他才喘著粗氣壓下去,壓著她狠狠的一陣猛動,直把小離搗的渾身泛紅,哆嗦著暈了過去,他將暈過去的人撈起來沒命的吻,知道她此時已聽不到了,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許多話,笑得溫柔如春風……

  **

  國師府的夜晚是盛春,千密殿的夜晚卻是酷冬。

  偌大的殿中只燃著兩支細細紅燭,印著滿殿陰影重重如鬼魅處處,最高處的太后金座旁,端密太后伏在那裡,許久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殿門忽“咿呀”一聲,有人緩步走了進來。

  端密太后未曾抬頭,冷聲喝道:“滾出去!”

  “是我。”低沉的男人聲音,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其中有任何情感。

  端密太后卻是渾身一僵、心中大驚。

  她緩緩抬起頭,因伏在那裡許久,眼睛一時模糊,昏暗燭影里她只看到一個隱約輪廓。

  一時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所在何處、這是何時。

  她這一刻的眼神看起來如此迷惘無助,竟有些仿若當初。

  慕容天下一時心頭滋味百種。

  他孤身前來,自稱“是我”,端密太后回過神後,也就不再自稱“哀家”,低低的問:“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麼?”

  她遙遙望著他,艷麗紫眸眼神冷傲:“給我滾!”

  時隔四十餘年,多少風雲變幻、時光荏苒,如今已經是站在一個王國最高處的兩個人,再一次的用你我相稱。

  歲月已經無情的染白了他的雙鬢、老去了她的容顏,他們再也不是當初風華正茂的倜儻皇子與異族少女,可當她如同初初相見那般盛氣凌人的說出“給我滾”,慕容天下那顆經過多少刀山火海的心,還是忍不住溫柔了那麼片刻。

  他默了默,忍過了那一刻的無稽溫柔,低聲說道:“我來,是想勸你一句:你就此收手,我尚能保你下半生尊貴體面。”

  端密太后笑了起來,冷而諷刺:“尊貴體面?我要尊貴體面做什麼?你真當我當初是稀罕那中宮之位?”保養得宜的蔥白纖指緩緩拂過冰冷的金座,“我、不、是!”

  那麼久的事情了,當初從未解釋過,這麼多年他們被關在同一座皇宮裡,其實時常見到面,但是誰也從未提起過哪怕一句的當初。

  今夜,端密其實很想提一提。

  可是當她望著他,明明他的眼睛也正看著她,她卻看不到其中有一絲半點的感情。

  許多年前他不是這樣的,他曾笑容真切,對她的每一分心意都寫在眼中。她很喜歡他,但是她毅然決然的嫁給了他的父親。

  先帝迷戀年輕貌美的她,被她迷昏了頭,許她掌控千密一族的權利、獻了青龍與白虎兩枚暗夜令的圖騰討好她,最後甚至封她為後。

  那日她受封中宮,眾皇子前來拜見,他也在其中,隨眾人一道向她下跪、行大禮,他跪下、再站起來,也是隔著如今這麼遠的距離、遙遙的望著她……從此,她就再沒有見過那個笑容真切的慕容天下。

  後來他承襲了青龍令,再後來除了那時尚在她腹中的慕容江山,他殺光了所有的兄弟,最後他擁兵逼宮、得登大位……如今大半輩子都已過去了,他已坐享江山、妻妾成群、兒孫滿堂,而她失去了唯一的兒子與一任又一任的千密使,他們一直在同一座皇宮之中、各自老去,這麼多年,誰也沒有提過一句當初。

  **

  作者有話要說:每一枚暗夜令,都曾有過許多個悲歡離合的故事。

  ——————————我是土豪穿著丁字褲的分隔線——————————————

  ☆、67第六十七章

  **

  許多個似如今夜這般寂寞的深深夜晚,當她獨自一人躺在華麗冰冷的寢殿之中睜眼到天明,長夜漫漫,難免就會想起許多的人和事。

  她總想:她這一生,機關算盡、眾叛親離,曾在她身邊出現卻沒有被她算計利用過的人,只有他一個。

  在所有的面具都被摘下的獨自深深夜裡,她曾無數次的回想這一段當初。

  這一段她一生之中唯一乾淨、清白、問心無愧的當初。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也沒提過,所以她也就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當初她寧願嫁給年過半百的先帝,並不是因為急於得到青龍令。

  而是……當初那個一身風華的倜儻皇子,她實在是太喜歡了,喜歡到寧願別嫁也不願將他逼上爭權奪位之路。

  她的一生註定如此,只願他能夠平安喜樂。

  深深的寒冷冬夜裡,高高的冰冷金座上,紫衣的端密太后輕輕將臉枕入袖中。

  “我從記事起就被告知:我的出生是一個責任,我將永生背負它,直至實現它。為此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所有的姐妹兄弟、失去了我唯一的兒子、失去了……”她的聲音漸漸低的幾不可聞,仿佛一時氣盡,趴在那裡緩了好久,才低低的繼續說道:“我為此努力了一生,失去了那麼多東西!如今……你叫我如何甘心?!”

  “執念傷人。”慕容天下嘆了一句,淡淡說道:“如果能放下的話,不論多遲,哪怕只有一日都是好的。”

  “你放下了麼?”幽幽的女聲忽問了句——她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慕容,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她終於……情真意切。

  慕容天下笑了起來,是帝王最平常的那種微笑:看似愉悅,其實笑意遠未深達眼底。

  “我曾以為很難,可這麼多年過去,也不過如此。”

  不過是日復一日,不過年復一年,不過是這大半生都要過去了,才等來一個如此深夜、她的一句問候,不過是用盡一生費心籌謀的站在最高處,終於等到這一刻雲淡風輕的對她說一句:“我曾以為很難……也不過如此。”

  你說,這執念傷不傷人?

  她似乎是嘆了一聲的,但沒有聽清。慕容天下遙遙望著她伏在金座上一動不動的背影,半晌,無言的轉身往外走去。

  走到殿門口時,他頓住了腳步,並未回首,背對著她。

  “當年,朕殺了那麼多的兄弟,獨獨江山一個活下來了,他在時朕從未為難過他半分,甚至尊了他為臨江王。後來他勾引朕的嬪妃、私逃出宮,朕也沒有對他趕盡殺絕。甚至他二人的女兒回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到如今,朕都未曾追究過。還有千密一族這麼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他頓了頓,“無論是對先帝的託付還是對……當初,朕都已仁至義盡了。今日之事已可堪動搖國本,若是再有下一回——太后娘娘是千金之軀,千密一族多番打擾娘娘清淨,罪該萬死,朕會將他們全部殺光。”

  他語氣朗朗,已經又是那個君臨天下的大夜之王。

  端密伏在金座之上,紫眸緩緩閉上。

  “千千,”冰冷昏沉里,她聽到他聲音極低極低的道:“保重。”

  那一刻她幾乎立即要起身看去,可殿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又關上了。

  殿中又只有她一人了,冷的可怖而熟悉。

  淚水從緊緊閉著的紫眸眼角滑落,隱秘的滾進了衣袖的布料里,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圓點。

  這麼多年了,她竟是第一次覺得心口是熱的。

  因為他終於提起當初。

  **

  秦桑匆匆趕回時,天上冷月已只剩下模糊的殘影,千密殿中的紅燭已快燃盡了,端密太后獨自一人伏在那金座上,緊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秦桑腳步輕輕的走過去,在她身旁靜靜站了片刻,轉身欲走,卻被她出聲叫住:“桑桑,你回來了。”

  秦桑渾身一僵,走過去,默然跪倒,磕了個頭:“娘娘,臣有罪,請娘娘責罰臣吧!”

  “怎麼了?族長沒有跟你回來?”端密太后支起身子,喘了口氣,緩聲問道。

  秦桑搖頭,“族長已經來了,臣已將他安頓好。”

  “那很好啊。”端密太后看著眉目鮮妍的年輕女孩子,柔聲問道:“你有何罪?”

  她語氣這樣溫和,可秦桑額頭冒起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傾國傾城的一張臉,越發的微微泛白。

  “哦……”端密太后像是忽然想起來似得,“你是說紀小離……”她輕輕的笑起來了,“哀家知道,你與哀家耍心眼、使手段,百般的不讓哀家知道她的身世……秦桑,江山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你做了他七年的女兒,哀家卻養了他十七年。小離那孩子的眉目與江山一模一樣,至於她的發色和眸色——江山熟知千密史籍典故,定是他配製了什麼藥吧?”

  秦桑一頭冷汗的拜倒,顫聲道:“娘娘聖明。”

  端密太后似乎今夜格外的疲倦,神情都有些遲緩,倦怠的對地上跪著的人擺了擺手。

  “起來吧。”

  “娘娘聖明,一切都逃不過娘娘的眼睛,”秦桑微微起身,仍跪在那裡,聲音乾澀的說道:“小離她的確是臣的親生妹妹,當日父親拼死將我姐妹二人送出千密聖地,父親叮囑我照顧她……求娘娘看在父親的份上,放過小離吧!”

  “桑桑,你說你傾心於陳遇白也是假的吧?”端密太后垂眸痴痴的望著自己金色護甲,忽淺淺的笑了起來,“你可知道哀家是怎麼看出來的麼?”

  “臣……不知。”

  “我們這樣的女子,是不會喜歡陳遇白那樣的男人的。”端密太后輕聲的說,不知道是說給秦桑聽還是她自己:“他太冷了,你不會喜歡他的。更不會因為他而照拂小離、冒險在哀家的茶中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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