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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景湛臉色一變。

  鍾明升自然地接道:「我和景湛的感情是從大學就開始的,他哪裡有時間找情人?你說的傳聞中的人是我也不一定啊。」

  陸景湛冷眼掃過去,終於說了第一句話:「夠了。」

  遲來的安保增援衝上來擠開記者,為陸景湛開了條寬闊的路,他就順著這條路坐上車。

  鍾明升緊隨其後地跟上。

  陸景湛順勢坐在靠門這邊的座椅,擋了鍾明升上車的道。

  鍾明升停住,苦笑一下:「景湛,你生氣了嗎?」

  陸景湛往後靠在椅背上,翻看和江言的聊天記錄——對方已經很久沒給自己發照片了。

  他看得認真,嗓音淡淡:「不該說的話少說。」

  鍾明升扶著門框的手緊了下,不太理解地問:「身處你我這種位置的人,難道會對一個玩物產生感情嗎?」

  陸景湛的視線再次落在他身上,眼神危險,語氣淡漠:「我再說一遍,不該說的話少說。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

  鍾明升得體的笑容難以繼續維持,不自主地鬆開手,眼裡有些不甘:「雖然鍾氏確實很想跟你合作,但現在顯然是你更需要我們。」

  陸景湛唇角不明顯地揚了下,語氣中飽含幾絲惡劣的憐憫:「你不是還有幾個弟弟妹妹嗎?」

  他指的是鍾明升父親在外面亂搞出來的私。

  鍾明升臉白了白,知道這是陸景湛的警告,慢慢向後退了幾步。

  黑色寶馬在他眼前揚長而去。

  陸景湛回家打開門,屋子裡很靜。

  陸景湛有些累,此刻只想抱著江言溫存,可人不在家。

  明明是他自己出門前讓江言去找朋友玩,這會兒卻又沒由來地心煩。

  他捏捏眉心,兀自冷靜下來,按捺下想要打電話叫人回家的念頭,抬步去了書房辦公。

  晚飯時傭人將做好的熱飯擺好,敲響書房的門。

  門從裡面打開,亮堂的光打在陸景湛背後,讓人看不清他表情,聲音也和面容一樣模糊:「江言回來了嗎。」

  傭人看著面容冷淡的老闆,總覺得空氣中有股山雨欲來的前奏,低頭小心道:「江先生還沒回來。」

  良久後,陸景湛「嗯」了聲,眼前的門又合上了。

  書房裡有很淺淡的梔子花香,游魚一樣嬉戲在陸景湛身邊,讓他沒有辦法完全投入到工作中。

  江言喜歡各種各樣植物的味道,不止是花,還有樹木、青苔,陸景湛不噴香水,他身上的味道跟隨江言的心情改變,夏季的主角永遠是梔子。

  手機新彈出何助的信息,是安排好的度假行程表,末尾私人且大膽地加了一句話:希望老闆和江先生玩得愉快。

  陸景湛盯著這句話看了會兒,轉手給他發了五萬。

  對方收得很快。

  江言是陸景湛手下許多人都知道的存在,因為他喜歡和江言待在一起,就算兩廂無言,也會身體與身體挨著,自己做自己的事。

  有次在書房臨時開視頻會議,江言在他懷裡睡著了,陸景湛就把鏡頭調高,間或低聲發表一些意見和決策,都是沉聲簡潔的話語。

  高層們眨巴著眼睛看看正經嚴肅的老闆,又看看鏡頭下方掃在老闆下巴上那一茬短短的黑髮,誰也不敢說什麼。

  時針在緩慢流淌的安靜中轉到零點,陸景湛即刻伸手拿起手機撥了江言的電話。

  沒有人接。

  書房的空氣霎時凝滯不動,闊大的空間裡落針可聞。

  陸景湛像是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隨手給助理髮去一條消息,繼續處理工作內容——他要為江言留出足夠放鬆肆意的玩耍時間,就只能從別的地方擠。

  只有手機甩在實木桌上的聲音又悶又沉,那點淺淡的梔子花香也落荒而逃。

  五分鐘後他起身去了臥室。

  衣帽間的門被豁然打開,江言常穿的幾件都在,相機也一個不少地擺著。

  陸景湛越懸越高的心終於在這些細小的物件中得到些許安慰,如同墜落的過程中碰到柔軟的蛛絲。

  床頭還放著江言昨晚沒看完的書,書角壓折了一頁,陸景湛伸手撫平,將書籤插進去放好。

  旁邊的抽屜里裝滿了江言愛不釋手的寶貝,大都是陸景湛去國外出差時給他帶的小玩意,江言常常在等陸景湛洗澡時趴在被褥上翹著腿一個一個認真地看,最最喜歡的是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年,毫無準備的陸景湛用煙盒做的一個小機器人。

  它總是被妥帖放在第一層抽屜里最寬闊的角落,免得被擠壞。

  陸景湛看著滿滿當當的抽屜,他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東西都在,甚至有他離開時給江言的卡。

  唯獨那個角落像個突兀的缺口,冷風呼呼從缺口裡灌進他的內臟,凍得他四肢都僵硬。

  顯眼的位置放著小小的戒指盒,在臥室燈下一動不動,它也沒被帶走。

  第5章 4.變好

  江言住到了莊平安的出租房裡。

  剛從陸景湛的大平層里出來時,電梯載著江言快速下墜,給心臟帶來一種失重的不適感。

  他提前訂了一家酒店,在等車過程中接到了莊平安的電話,對方得知他已經分手並準備去酒店後,不解地問:「為什麼不來我這兒?」

  江言踟躕著,最後在莊平安的一句「你有我還去酒店你當我死的啊」的話里灰溜溜地改變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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