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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口流不盡的泉水似的。

  一片模糊中,傅初白吻上來。

  林銜月一時都分不清,是她的眼淚更熱,還是傅初白的呼吸更熱。

  「是你,」

  傅初白的聲音低沉有力:「銜月,是你救了我。」

  那天車子剛開上路不久,傅初白就感覺一直貼在自己胸口那塊玉牌好像碎開了。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代表著他和林銜月之間快要無疾而終的感情,恍神之間將油門鬆了下。

  也就是這一下,

  在某種程度上,救了傅初白的命。

  他本來是不相信這些的,但從醫院病床上醒來的那一刻,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還是不可控地充斥在他的骨血里。

  傅初白緩了口氣,剛準備接著說些什麼,懷裡的林銜月就抬了下頭,

  凝著一雙充盈著淚水的眼,直直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吻的用力,

  舌尖像蛇一樣推進傅初白的口腔里,帶著橫衝直撞的,不死不休的勁兒。

  傅初白愣了下,只三秒的功夫,抬手猛地扣住她的後腦,

  更用力地吻了回來。

  第90章

  大概是因為認床的緣故,半夜的時候林銜月突然醒了過來。

  俱樂部宿舍的環境自然沒法和北府華庭的房子比,衛生間也只有淋浴,兩個人鬧完之後是傅初白抱著她去簡單地沖了個澡,之後又怕她凍著,把人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炙熱的雙臂箍在她身上。

  林銜月伸手在傅初白突出的骨節上很輕軟地摩挲了兩下。

  緊接著,頭頂傳來個聲音:

  「醒了?」

  聲音裹著暗啞的欲,

  也不知道他是剛醒,還是沒睡。

  林銜月仰頭看他,正好迎上傅初白低下來的唇,

  溫熱的唇瓣在她額頭上貼了下。

  外面很安靜,連睡前從窗外傳來的不遠不近的喧囂聲也盡數消失。

  樓下的宴會大概是已經結束了。

  林銜月掙了下,想從被子裡出來,

  沒掙開,

  傅初白的胳膊還在她腰背上摟著。

  「要幹嘛?」

  傅初白問:「空調不太好用了,別吹了風感冒。」

  「我拿手機。」

  林銜月也算聽話,窩在他懷裡瓮聲瓮氣的:「我得問問徐雲煙在哪兒呢。」

  畢竟人是她給叫來的,結果飯吃到一半兒自己卻跑沒影了。

  傅初白聞言,伸手去夠放在床頭的手機,邊遞給她邊開口道:

  「陸宴楠給她叫了車,這會兒應該早就到家了。」

  果然,徐雲煙的消息早一個小時就發了個過來,挺簡單的,就兩個字,

  到了。

  林銜月回了個OK,又將手機暗滅隨手放在邊上。

  房間裡又回歸到一片靜。

  傅初白把人抱著往上提了提,問:「是接著在這兒睡,還是現在回去?」

  林銜月仰起臉,就這麼素著一雙眼睛看他,過了一會兒,像沒睡醒,又像是早就清醒了似的,問他:

  「傅初白,你以後還會開賽車嗎?」

  傅初白垂眸,視線落在她臉上沒挪。

  林銜月也沒避開,就這麼看著他。

  片刻,傅初白勾了下唇角:「不開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和沒什麼分量似的,偏偏說的卻是某個人生篇章的結語詞。

  說來也怪,他開口之前,林銜月其實早就想過會得到這個答案,

  但是等真的聽到時,眼睫還是沒忍住,很輕地顫了下。

  傅初白這名字,其實在賽車這個圈子是帶著點兒傳奇和戲劇色彩的。

  少年天氣,初上賽場就接連打破紀錄,吸引眾人目光的同時也有國外頂尖的俱樂部朝他拋過橄欖枝。

  結果這人沒接,轉頭遠離賽場,做起了俱樂部老闆。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

  而後多年,他復出,第一次在大賽上露臉就贏了當年同樣是少年天才的戴澤望,眾人都以為這會是一場王者歸來的序幕,結果沒多久,傅初白車禍,

  他第二次離開了賽場,然後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關於他不再回到賽場的流言眾說紛紜,

  有說是因為當年車禍留下後遺症和心理創傷的,也有說是自覺技術下降不想回到賽場免得濾鏡破碎的。

  也有說,

  畢竟身後還有龐大家產需要繼承,孰輕孰重,這難道還需要考慮?

  但傅初白本人,從沒有正面回應過這個問題。

  可是林銜月想知道。

  她更想知道,

  他會後悔嗎?會覺得可惜嗎?

  傅初白視線一直沒挪開,自然也是察覺到她的動作。

  他把人摟的更緊了些:

  「不可惜,這決定是我自己做的,」

  「認真考慮之後,做的。」

  林銜月還是看著他。

  「當年他們反對我開賽車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說賽車是個危險的運動,你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哪一次油門和剎車沒配合好,命就保不住了。」

  這個他們,不用說林銜月也知道,

  說的是傅震霆和傅煜陽。

  「但我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傅初白笑了下:「是真沒放在心上過。」

  林銜月知道他沒說假話。

  「但就那次,」<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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