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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請!」景恆一聲暴呵,打斷蘭小豐未盡之言,他很快又平靜下來:「去請,都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道:「去把他請回來,我有要事找他……不管他有什麼事,讓他來見我。」

  景恆這樣聲勢浩大,情緒也不對勁,東廠中的廠衛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去勸景恆如今身份貴重不說,言行之間總帶著矜貴的帝王之氣,沒人再敢向從前一樣同他稱兄道弟了。於是眾廠衛兵分兩路,一半去請鳳明,一半去尋汪鉞、朝峰、彩墨等對景恆更熟悉的人來。

  巫女波瀾不驚,就這麼靜靜望著景恆,明明帶著面紗,可景恆總覺著巫女對他露出了一個冰涼的笑。

  作者有話說:

  鳳明吃的不是長生丹,一切都是巫女的陰謀,番外揭曉。

  第100章 番外2--蠱母的秘密

  東廠正殿中, 鳳明伸出手腕任由朱汝熙給他把脈。

  眾人屏息凝氣,大氣都不敢出。

  朱汝熙專心聽診,將望聞問切的流程走了個遍, 最終下定結論:「沒甚大礙,寒氣入了肺, 有些低熱,開些藥吃上兩日就好了。」

  眾人聞言都把懸著的心放下來, 景恆大張旗鼓, 他們都以為出了什麼岔子,聽朱神醫說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景恆卻仍皺著眉:「可鳳明一直在吃川貝枇杷丸,為何還是咳?」

  「咳是表象,他內里是肺熱, 吃枇杷丸治標不治本。」朱汝熙耐心解釋:「可是有什麼不妥?」

  景恆抿了抿唇:「沒什麼。」

  朱汝熙的藥方開下去, 很快熬好端上來。

  鳳明蹙眉將藥汁一飲而盡,倒扣空碗給景恆看:「放心了?」

  景恆坐在鳳明身邊:「低熱, 你發燒了,不許出去了, 在東廠養好病才許你出去。」

  鳳明看了眼汪鉞, 汪鉞移開視線不敢出言反對,又看朝峰, 朝峰也不敢跟他對視,再看彩墨。

  彩墨更絕:「讓您養就養著吧, 看我作甚。」

  鳳明在屋內掃視一圈。

  「看什麼呢?」景恆輕輕掐了掐鳳明的下巴:「回寢殿躺著去。」

  鳳明坐著沒動,側首和景恆商量著:「可朝廷里還……」

  景恆不得他說完, 直接一附身, 臂彎勾住鳳明的膝窩將鳳明橫抱起來, 霸道地拒絕:「不行。」

  屋內眾人紛紛移開視線,只有彩墨膽大妄為盯著二人看。

  景恆抱著鳳明一路穿花拂柳,回了寢殿,替鳳明解了外袍掛起來,鳳明把景恆的棉花軟枕放到腰後靠坐著,看景恆解衣裳、拉床幃。

  景恆靠在鳳明身邊,也不說話,就這樣和鳳明摟在一處。

  春日的暖陽從帷幔縫隙灑進來,帶著金燦燦的暖,細碎的灰塵在陽光中飄蕩。

  塵埃浮浮沉沉,鳳明看著那塵埃緩緩睡了過去。

  晚間,當月亮出來的時候,鳳明的病情急轉直下,額頭熱得燙手,人也昏昏沉沉,常常昏睡著。

  哪怕是叫醒了,一不留神,便又睡了過去。

  東廠內燈火通明,白日裡景恆的過分緊張似乎昭示了這不是簡單的一場病。

  寢殿內,烏洛蘭津半跪在床邊,將沾了水的帕子放到鳳明額頭上,單手撫胸摸摸向狼神禱告。

  汪鉞再度請來朱汝熙。

  朱汝熙把過脈,不由皺起眉,有些不確定地說:「奇怪,他喝下去的藥,好像對他不起作用。」

  一直埋藏的隱患終於在今夜浮出水面,景恆懸著的心重重摔在地上,說不出是更緊張還是更輕鬆。

  心中的猜測在此刻落在實處,他沉聲道:「把巫女帶過來。」

  少傾,汪鉞與彩墨二人將巫女帶了過來,景恆坐在堂椅上,沉默地望向這位巫族女子。

  景恆不說話,屋內一時間寂然無聲,恍若無人,一席白裙的巫女無懼無畏,就這樣站在眾人中央。

  更深露重,殿內燃起蠟燭,琉璃燈在牆壁上投映出繽紛的光影,仿若斑斕絢麗的夢。

  五光十色光斑隨著燭火微微顫動,景恆眨了下眼,如驚夢初醒,他略過所有前因後果,澀聲出言:「怎麼解?」

  巫女的眼神比水更涼,她的聲音更涼:「我不知您在說什麼。」

  「我沒時間與你兜圈子,」景恆直接了當:「你想要什麼?」

  巫女緩步走向景恆,坐了下來,她直視景恆:「聖宗皇帝,與人談判,這麼早掀了底牌可不妙。」

  她解下面紗,露出一張豆蔻少女般年輕的臉,景恆微微一怔。

  巫女道:「毒死鳳明,哪怕你有那麼一點傷心、只要有那麼一點,我心裡都痛快極了。」

  石蟲蜜之毒是巫女提供給李紀仁的,她原先的想法很簡單,毒死鳳明令齊聖宗傷心,讓他也嘗一嘗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

  或者用鳳明消耗掉齊聖宗手中蠱母。

  蠱母可解百毒不假,但既然它能夠吸收毒物的藥性,那麼同樣,蠱母也會吸收草藥的藥性。

  與百毒不侵相對的,是藥石無靈。

  蠱母一旦存活在宿主體內,宿主服用的任何藥物都難以發揮效用。

  它確實能解百毒,暫時救人一命,然而誰敢保證人一輩子不在生病,不需要服藥呢?

  無論誰吃下蠱母,都只是將眼下的死亡期限延長,延長至下次生病罷了。

  巫女將烏黑的長髮掖在耳後:「我甚至沒想到他還能活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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