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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趙勇從房公公的住處搜到了不少關於「苗疆神女」的東西,但其中的換卷、書籍用的都是苗□□特的文字,他也看不懂,只好帶回來交給談煊了。

  談煊自然也是看不懂的,或者說,就目前他信賴的人當中,只有聞逆川是能夠解讀出來的,然而就目前聞逆川的情況,談煊也不會貿然把東西呈遞到的面前。

  隨著聞逆川的身體日漸好轉,精神變好了,醒來的時間也變長了,但相比之前,還是略顯呆滯,人和事也都還沒能記得住。

  但話倒是變多了,尤其是對談煊說的話。

  比起先前只會喝藥和讓談煊賠錢,如今的聞逆川還會調侃了。

  今日中午時分,談煊帶著藥來看他的時候,發現聞逆川已經醒過來了,像沒骨頭似的倚靠在床邊,一雙長腿交疊,隨意搭著被子,手裡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什麼。

  聽見外頭來了動靜,聞逆川隨手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談煊的時候,懶洋洋地問候一句:「談將軍來了。」

  這些日子,聞逆川都管談煊叫「將軍」,許是腦子混了,還是記憶亂了,總之,他想不起來眼前人該當如何稱呼,便跟著趙勇一起喊將軍了。

  一開始談煊聽著還會覺得不適,畢竟,那是過去同他耳鬢廝磨的人,卻這般疏離地喊他「將軍」。

  可喊得多了,他聽得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嗯,你到點喝湯藥了,」談煊親自把藥端到了聞逆川的面前,又說,「我還給你帶了蜜餞,大夫說,你可以吃點兒蜜餞了。」

  「總算給我吃點兒甜的了,」聞逆川打了個哈欠,壓了壓嘴角,說道,「這些天都是吃這些苦的、沒味道的東西,舌頭都要吃壞了。」

  誰料,話音剛落,談煊竟然上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被迫張嘴,把他的臉帶了過去,端詳著他迫不得已露出來的紅潤舌尖,佯裝認真地問道:「壞了嗎,我看還挺好的……」

  結果,這話還沒說完,聞逆川就縮回去了,他一邊搓著自己的被捏過的臉蛋,一邊小聲抱怨著:「你、你做什麼突然這樣捏我。」

  殊不知,說這話的時候,聞逆川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明明在目前的聞逆川看來,談煊是一個會照顧他的大將軍,至於他自己是誰,他還沒搞清楚。

  一會兒,他偷聽趙勇匯報,想著大概是個門客、亦或是一個必須依附談煊才能生活下來的小寵,不一會兒,他聽見吳將軍交談,又覺得自己是個軍師。

  總之,他知道自己與談煊之間有如鴻溝一般的差別,可方才談煊這樣不經意又自然的觸碰,卻讓聞逆川的身體有了微妙的反應。

  這種久違的被觸碰、被撫摸的感覺,讓聞逆川雙頰頓時燒了起來,他不明白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為何這樣,更急於弄清楚,他到底是談煊的什麼人。

  或許這一覺他真的睡了太久,久到他只知道一隻腳踏出了聞府,他終於有了生的希望,然後呢,這四五年的記憶就像一個被關閉的匣子一般封存起來了,存在確實還存在,但聞逆川找不到一絲能夠撬開它的線索。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談煊的話已經落到了他的耳邊:「帳篷住的總歸是不舒服的,這段時間收拾了院子,我們過兩天搬過去吧?」

  聞言,聞逆川怔了怔,不自覺問道:「搬到哪裡去?」

  「一個院子。」談煊回答。

  「你去嗎?」

  「自然。」

  「什麼時候去?」聞逆川又問。

  「你準備好的話,明日就可以動身了。」談煊又回答。

  「我可以,」聞逆川想了想,又說,「我東西又不多,只有兩個包袱,看將軍什麼時候方便。」

  清醒的這幾日下來,聞逆川倒是對談煊生出了幾分敬畏,生怕惹得將軍不高興,還沒等他找回全部記憶之前,就會被趕走。

  聞言,談煊心臟一抽,不知怎麼的,他聽到聞逆川說自己只有兩個包袱的時候,鼻尖一陣酸澀。

  就在這時,帳篷外來了動靜,許是這兩人要搬離原本的地方,找上談煊事宜很多,他也沒之前那麼多時間陪著聞逆川了。

  但談煊也只是應了一聲,沒有放人進來,而是轉身出去,不料,剛轉過身去,就被聞逆川喊住了。

  轉身之際,他瞧見聞逆川舉著一塊翡翠玉佩在他面前揚了揚,談煊頓時瞳仁驟縮——

  這玉佩他可太熟悉,如今,聞逆川把它的吊墜圈在手指上,明晃晃地亮在自己面前。

  還沒等談煊反應,聞逆川便問道:「對了,將軍,我這兩天發現這個東西一系放在我的腰間,可我記得,我沒有這樣貴重的東西。」

  「是你的嗎?」聞逆川又問。

  這玉佩,正是談煊之前送給他的那塊「懷玉」。

  第179章 聖旨

  談煊垂了垂眼,視線掃過玉佩時,瞳仁里浮現出了一絲落寞。

  他知道聞逆川忘記了許多事情,但沒想到,連玉佩的事也忘記了;他也知道聞逆川不是故意這樣的,但當他一字一句地問起玉佩的來歷時,談煊的心臟還是會止不住地抽了抽。

  但對上聞逆川不明所以的表情時,談煊又捨不得生氣。

  只聞他輕咳了兩聲,很淡地回應道:「這個是你的東西。」

  「我的?」聞逆川歪了歪頭,收回手的時候視線落到了玉佩上,語氣依舊不敢置信,「我竟然有這樣貴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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