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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情形,談煊都被氣笑了,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方才讓我弄這樣久,還不是被你自己扯歪了。」

  聞逆川被他噎了噎,許是腦子還迷糊,平時牙尖嘴利的他一時反駁不上來,最後,只得硬著脖子說道:「我喜歡如此。」

  談煊輕嘆一口氣,眼裡爬上一絲笑意,說道:「行,你喜歡便好。」

  磨蹭了許久,眼看聞逆川的精神又差不多該消耗完了,談煊趕忙端起矮桌上的湯藥,嘗了嘗溫度,舀起來一勺,送到聞逆川的嘴邊。

  不出意外,聞逆川直接就轉過頭去:「不喝。」

  「不喝哪能好,」談煊蹙了蹙眉,手依舊堅持舉著,勺子又湊近了幾分,差一點就要碰到聞逆川的口唇了,「乖,喝一點也要喝。」

  「不要,」聞逆川拒絕得很乾脆,說完,他動作很快地就躺下去了,如同一隻小動物一般鑽進了被窩裡,只露出半個腦袋,「我乏了,要休息一會兒。」

  如若是前幾天,這個招數還能騙過談煊,但如今,談煊聽了大夫的話,也一直觀察著聞逆川的病情,想必也不會疲乏得那樣快,大概是逃避喝藥。

  「你沒有乏,我知道的,小川,乖一點,快起來喝藥,好不好?」談煊溫柔地催促了一聲。

  可惜,催促在聞逆川這裡不管用,他繼續我行我素地蒙著頭,還翻了個身,背對著談煊。

  談大將軍端著裝滿湯藥的碗,還是頭一回這樣無所適從,或許在喜歡的人面前就會容易不知所措。

  思忖片刻,談煊轉身把湯藥放回矮桌上,與此同時,背對著他的聞逆川也清晰地聽見一聲碗底觸碰矮桌的聲音,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連肩膀都鬆了松。

  殊不知,在他身後的談煊看得一清二楚。

  談煊無奈地嘆了口氣,卻還是耐著性子,坐到了聞逆川的床榻邊,低聲哄道:「小川,這幾日我們到房公公的住所挖了不少東西,裡頭全是寶箱,金銀珠寶什麼的……」

  說話的間隙,談煊瞄到聞逆川還露出半個肩膀在外頭,忍不住多說一句:「睡下了也不知道蓋好被子。」

  可話音剛落,聞逆川就轉過頭來了:「你挖到什麼寶貝了?」

  果然,無論是過去的聞逆川,還是現在病得腦子渾渾噩噩的聞逆川,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財如命。

  「什麼都有,有金條、銀子,也有字畫、瓷器什麼的。」談煊隨口說了一些,而後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可你現在去不了。」

  「為什麼?」聞逆川小聲質問。

  「你的傷口一直長不好,都好幾天了還在滲血,根本下不來床,你又不願意喝藥,怎麼能痊癒呢?」談煊說著,暗示性地沖他挑了挑眉。

  誰料,這回聞逆川倒是主動起來了,麻利地從床上爬起來,沖談煊伸手,說道:「湯藥拿過來。」

  談煊抿著的唇勾成一個弧度,很快,他便把藥送到了聞逆川的嘴邊,一勺子喝下去,只見聞逆川的眉心蹙成一團。

  「這麼苦?」談煊不由一陣心疼。

  「當然,」聞逆川淡淡地說道,「聞著問道就覺得不好喝。」

  「不過也罷。」

  「什麼也罷?」

  「藥哪有好喝的。」聞逆川自說自話,默默地把湯藥灌下去了。

  一碗湯藥終於見了底,藥喝完了,聞逆川也不裝睡了,其實這幾日他精神已經好多了,可記憶和反應還是跟不上,尤其是記憶,他總會記混很多事情,身邊的人也只認得白玥和談煊。

  而之所以認得談煊,也是因為談煊這幾日幾乎沒有缺席地照顧他。

  為此,談煊還詢問了幾個大夫,他們的說法都不一樣,有的說是病了,也有的說是傻了,總之,都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

  就連談煊也想不明白,分明傷到的是下腹,卻影響到了整個人的精氣神。

  看見聞逆川沒有昏昏欲睡,談煊心情倒是很雀躍,總歸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即便聞逆川對他沒有過去作為枕邊人那般熱情。

  其實,談煊也早就做好聞逆川喪失過去所有回憶的準備,只要聞逆川不排斥、反感自己,談煊就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就像過去的無數次兩人經歷過的生死危難時刻一般。

  醒著的聞逆川坐在床榻上,環顧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到了角落的兩大袋包袱上,而正好這時,談煊也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聞逆川率先開口:「你翻我的東西做什麼?」

  這沒來由的一句,把談煊氣笑了,他緩了緩思緒,低聲解釋道:「方才你要找披風,我得打開包袱給你找呀。」

  「誰讓你翻我東西了,你把我東西弄丟了,你得賠。」聞逆川蹙了蹙眉,原本撐在床邊的雙手抱在胸前。

  果然,即便是腦子昏沉的聞逆川,口舌上也不會落下風。

  談煊這回也不慣著他了,直接反駁道:「你怎麼恩將仇報,我分明在照顧你的......而且,東西又沒少,你做什麼開口就要我賠。」

  聽罷,聞逆川先是嚅著嘴,稍頓片刻,似乎是想到了反駁的話術,立馬又回擊了起來:「你證明。」

  果然,腦子昏沉的聞逆川依舊不講道理。

  「你的東西,我要怎樣證明?」談煊被氣得一點兒怒火都沒有。

  他原本以為,這樣說完,聞逆川會就此罷休,誰料,聞逆川揚了揚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道:「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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