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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忠騎在馬上,緩緩抬頭,瞧見城牆上站著的人後,先是一怔,而後眉心擰了起來,語氣帶了一絲輕慢:「沒想到這城門上,還能見到老熟人。」

  他說的自然是吳將軍。

  吳將軍在軍隊裡資歷最老,他與談忠也曾經一起參加過四年前的平南之戰,兩人雖然交情不深,但總歸是認得的。

  吳將軍在這之前還抱有一絲僥倖,覺得是其他幫族部落的雜兵來挑釁,可在看清談忠的臉之後,心緒一下就跌入了谷底——

  軍師聞逆川的計劃估計是失敗了,畢竟,他們最想困住的談忠,就出現在這裡。

  至於聞逆川本人,生死未卜,還尚未能下定論,可如今,談忠的人馬已經殺到眼前了。

  「我還說這南面的路怎麼這麼難走呢,原來是老朋友一直在使絆子。」談忠騎在馬上,牽著韁繩,在原地左右溜了溜,看向吳將軍的時候,眼裡是不屑於挑釁。

  「吳將軍,我不知你處於什麼目的要把我攔在外面,但我是朝廷派過來的收越城及其周邊屬地的,你最好還是把城門打開、把人質也放了,不然,等我親自踹開城門的時候,我就把你的頭顱砍下來,提去見聖上了。」談忠語氣十分堅決,完全沒有商量餘地,就在這個傍晚,他志在必得,一定要拿下越城。

  被挑釁過的吳將軍十分惱怒,但他也只能克制,咬著牙不多說一句話,正欲下令讓城牆上的弓箭手準備放箭。

  就在這時,穿著一身夜行服,把頭面都包得嚴嚴實實的談煊來了。

  吳將軍知道那就是談煊,他曾經見過談煊如此打扮,於是,他又收回了要放箭的手勢,默默地立在了談煊的身後。

  談忠在城牆之下看著一個蒙面人走到了吳將軍的前頭,心中不免疑惑,但他下意識認為,那是南面某些門派的教主,控制了吳將軍罷了,不足為奇。

  於是,談忠便放肆地從蒙著面的談煊喊話:「想必你就是那個慫恿吳將軍與朝廷對著幹的人吧,你最好束手就擒,我尚且留你一個全屍。」

  談煊雙手背在身後,安靜地聽他說完,而後,他緩緩走向前去,垂眼打量著談忠和他身後的人馬。

  放眼望過去,他先是注意到談忠帶的兵少了,其次,他並沒有看見聞逆川。

  或者說,單從談忠方才說的話來看,他們似乎也還不知道談煊和聞逆川蟄伏在越城的事。

  或許,聞逆川只是計劃失敗了,並沒有被談忠抓到了,思及此,談煊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如今兵臨城下,即便不是最好的結果,但就從談忠身後的人馬來看,勝算還是有的。

  短暫地衡量過後,隨著談煊一個手勢,城牆上的弓箭手瞬間拉滿了弓。

  沒等談忠他們反應,萬千支箭在一瞬間飛躍而出,如同漫天飛羽一般朝著他射過去。

  「掩護!掩護!」

  頓時,場面一陣混亂,在雜亂的聲響中,談忠的人馬紛紛舉起盾牌,開始掩護,抵禦弓箭來襲。

  而於此同時,隨著談煊一聲令下,城門也隨即被拉開。

  吳將軍帶著勇士衝出城門,直指談忠的方陣而去。

  談煊也從城門上下來,掄起長槍,騎著黑馬,緊隨其後衝出城門。

  交鋒在所難免,既然無法躲避,談煊也不會指站在城門上看,他要親自下場。

  雙方激戰,接著放箭的優勢,談煊和吳將軍還占領上風。

  尤其是吳將軍,老當益壯,以一敵十不止,還幾次躲避談忠的長槍。

  可很快,談忠發現了那個蒙面黑衣人的身影,於是,他躲開了吳將軍的亂刀,握著長槍,奔著那個他以為的「頭目」而去。

  馬蹄聲在風中加速,吹得耳朵嗡嗡作響,而談忠眼裡只有黑衣人,他要親自拿下黑衣人的首籍,親自終結這次南巡圍剿。

  可就在他距離黑衣人咫尺之距、準備給他一槍穿心時候,下一秒,一根與他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長槍抵住了。

  隨即,一個旋轉,伴隨著兵器尖銳的摩擦聲響,長槍被頂了回去。

  霎時間,談忠仿佛看不見周圍的其他人,也聽不到刺耳的兵器交鋒響聲,仿佛周遭都安靜了,眼裡只有那個黑衣人,還有他那個熟悉地、被抵擋回來的動作。

  身體的某些肌肉記憶在被逐漸喚醒,這個黑衣人明明只是與他第一次見面,可談忠卻有種,與他交手過許多回的錯覺。

  如此蹊蹺,他打算再試一次。

  於是,談忠又用一貫的招式,向黑衣人發起攻擊,再一次,黑衣人熟練又輕鬆地抵擋回去了。

  一時間,疑惑、憤怒還有不解充斥在胸前,談忠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你是誰?!」

  然而,他的嘶吼,只換來了黑衣人漫長的沉默。

  就在這時,不遠處來了一個小兵,他衝著黑衣人的後腰而去,打算來個偷襲。

  而黑衣人談煊此時眼裡也只想著如何抵擋談忠的追擊,恰恰忽略了某處正朝他而來的匕首。

  風聲、馬蹄聲、刀槍聲削弱了人聽力的靈敏度,就在談煊沒注意到的某處,匕首的尖端正直直地朝他刺過去。

  下一秒,一個尖銳到幾乎再沙啞的吼叫聲傳來,讓交手的兩人,還有準備要刺殺談煊的小兵都怔了怔——

  「懷玉,小心!」

  是聞逆川,他騎著馬,帶著雲牧不知什麼時候衝進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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