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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婦貓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看得江小魚瞠目結舌,反應過來後把毛臉貼人胸膛上,夾著嗓子可憐兮兮地喵了一聲,示意自己很害怕。

  亱蓮端起受傷的手撫著貓,就那麼靜默站在那裡。

  初春涼夜中,氣氛沉到吳泊的臉上開始冒汗。

  大概多了一分多鐘,眼見吳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亱蓮這才微微一笑,給了彼此台階下:「那便麻煩吳叔了。」

  「應該的,應該的。」吳泊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有些後悔招了這麼一尊大佛進來。

  官場上盤根錯節那麼些事兒,他想著這麼大的利益市場,能再拉個保護傘下場何樂而不為?卻不知這傘早就有了主人,早已給別人撐上了!

  吳泊看著亱蓮的轎車緩緩駛出視線,眼底冷若冰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畜生給我找出來!」

  一出機構大門,亱蓮便指揮司機:「去醫院。」

  江小魚先被處理完傷口,趴在病床上翻著照片背後的線索和上級打報告:「吳西嶺的辦公室里有線索,他留下了下一次的賭會時間。」

  金戈追問:「什麼時候?」

  「3月3日。」

  金戈看了眼日曆:「那就在兩個星期後。洛阿布那邊也取得了進展,過兩天便會通過訓犬師的身份埋伏進去,屆時我們再做部署。」

  江小魚的爪子被裹得跟粽子似的,依次點過照片上的面孔,問:「師父,吳泊應該已經知曉警方在查他了,那這賭會,他還會繼續開嗎?」

  金戈的聲音聽起來帶著莫名的篤定與冰冷:「當然會,他這人自大且藐視法紀,哪怕是最後一場,他也定會開下去。況且今晚的前會他既已召開,為了安撫胃口大開躍躍越試的觀眾,下一場的賭會他也勢必要按時舉行。」

  吳泊如今就是即將被架在火爐上烘烤的羊。不開,他會被等待開席的觀眾活吃,開了,他會被架上法律炙烤。

  可法律是他蔑視已久的東西,比起那不要人命的、不溫不火的法律判決,他肯定要更在乎觀眾一些。所以這場賭會,他為了維持信譽,一定會依期舉辦。

  江小魚將爪子停在照片中一人的頭頂,語氣裡帶著自己都不知的低沉:「你很了解他。」

  金戈靜了一下,隨後笑著說:「廢話,他可是警界大人物,師父也和他打過許久年的交道。」

  閒聊一般,江小魚問:「師父,你女兒叫什麼來著?」

  「金鈴啊,你那貓腦子也摔了啊?墓碑不是都見了幾次了?」

  「是金鈴還是金林啊?」

  金戈像是沒意識到問題所在:「什麼金林金林的?你腦子真摔到啦?又變成不認人的小痴呆了?」

  江小魚沉默,竟沒理會他的挑刺。

  金戈說:「行了,今晚辛苦你了。目前事實明晰,剩下的就是找尋證據,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等局裡接下來的部署吧。」

  電話匆匆掛斷,江小魚不知在想什麼。亱蓮手上纏著紗布,坐在他的身旁問:「怎麼如此低落?」

  江小魚勉強咧開嘴笑了一聲,同樣裹著紗布不怎麼利索的前肢往亱蓮腿上一倒:「貓想回家了。」

  *

  今夜的突發狀況太多,等到車子停在江小魚的家門口時,時間已近凌晨一點。

  兩位父親一直沒睡,站在院門前朝著遠處張望。見車停了,葉青徐鬆了口氣和萬柯搖對視一眼,笑著上前準備接貓:「電話也打不通,不是說只是參加個普通宴會嗎?怎麼會弄得這麼晚?」

  案情都是保密的,即便是家人也不知曉。

  亱蓮抱著貓下車,臉上帶著歉意:「手機落在家中,又出了點事,耽誤久了些。」

  萬柯搖注意到了亱蓮受傷的手和江小魚包裹嚴密的前爪,臉色不好,直覺不對。

  葉青徐倒沒想那麼多,將貓抱進懷裡語氣心疼問:「怎麼搞得?」

  江小魚自和金戈通了電話後就心情低落,此刻落進爸爸溫暖的懷抱里,不知怎的就眼睛發酸,將臉埋進葉青徐的頸間,說不出話來。

  「寶寶?」葉青徐有些慌地摸摸小貓的身子,捏著他的後頸皮將他的臉抬起來,才發現毛臉上滿是淚水。

  「是不是爪子疼啊?」葉青徐被他默默流淚的模樣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心裡發疼,眼眶也開始泛紅。

  萬柯搖攬住葉青徐的腰肢,低聲安慰道:「帶孩子先進去睡吧,我馬上就來。」

  葉青徐也顧不得和亱蓮打招呼,點點頭抱著貓進了院子。

  只剩兩人,萬柯搖冷然問:「什麼情況?」

  亱蓮眼睫低垂,沒在意萬柯搖的態度:「今夜是出去辦案。」

  什麼案子能讓警方要求亱蓮這樣的背景幫忙?萬柯搖縱橫商場多年,到底不是吃素長大的,頃刻間明白這不是一般的案子。

  他不在乎案情,只在乎小孩的情況,揪著亱蓮的衣領將人壓在車旁,咬牙問:「他的手是被誰傷的?又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亱蓮只簡單和他說了前半句的情況,後面的事他心中有所猜測,卻不能提:「有些受了驚嚇,您照顧好他。」

  這還用他說?萬柯搖磨牙,鬆開亱蓮的衣領說:「行了,你滾吧。」

  *

  葉青徐抱著江小魚回到房間,太晚了也不好洗澡,小心給貓擦拭乾淨,柔聲問:「爪子還疼不疼?」

  江小魚吸吸鼻子,沒什麼精神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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