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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到後面,訓練的難度呈現階梯狀地增加,整個延西軍內部都縈繞著一股沉寂而焦灼的氛圍。

  所有人的心中好像都莫名憋了一股氣,但沒有人知道這股氣的目標和盡頭在哪裡。

  「你們快看光腦!」不知是誰在沉悶的氛圍之中引爆了炸彈,「蔣英那個狗東西準備在三天後對蔣千昭進行問罪行刑!」

  「什麼?」

  「憑什麼問責我們將軍?」alpha們義憤填膺,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郁淨,在等一個解釋。

  郁淨沒有廢話,他乾脆利落地放下了手中的槍,只說了一個字,「殺。」

  要等待的時機已經到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幾個月以來,郁淨努力將延西軍訓練到了從前巔峰時候的模樣。

  如果說之前沒有將軍的延西軍,面對西塔國的數量上占絕大數優勢的軍隊只是以卵擊石,那麼現在,延西軍已經有了和他們搏一把的力氣。

  郁淨用爭取換來的時間,給了他們這個底氣。

  畢竟一方害怕的只是失去,而他們這一方,一旦站在西塔國的對立面,則再也沒有了回頭的路。時至今日,這群alpha們已經懂得了郁淨的良苦用心,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郁淨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迫切地想要見到蔣千昭,沒有人會再藉此抨擊郁淨。

  「我最後再問你們一遍,這一仗前途未卜,生死未卜,想要退出的人,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我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救出將軍!」眾人異口同聲,眼中同樣是燃燒著的火焰。

  「好。」郁淨點頭,他將手放在中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11月的西塔國,路邊的樹葉黃了一大片,秋風送來的時候,整片樹林都「沙沙」的。

  「咔嚓」「咔嚓」飛行器的高溫尾氣噴灑在地上的落葉之上,將地上的樹葉完全碾碎。

  一個渾身上下被鐵鏈鎖住的男人被放在了行刑台上,他渾身上下都被鮮血覆蓋,頭朝著一邊下垂,只能隱約從未被污血遮住的五官判斷出男人的身份。

  行刑場周圍人山人海,偌大的看台在這樣的襯托之下竟然顯得有些渺小。

  不過這群人不是來看熱鬧的,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忍和怒容。

  躁動和不滿的情緒在人群之中蔓延,但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看台旁邊滿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密密麻麻包圍了中央的蔣千昭,泛著光的刀光似乎是在提醒著人們。

  反抗只有死路一條,歸順才有唯一的活路。

  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刺目的光芒灼燒著每一個人的心臟,但是,沒有一個人後退。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之中傳來隱約竊語的聲音。

  「延西將軍到底犯了什麼罪!」一聲怒喝從人群之中爆出。

  「誰!」侍衛們的槍第一時間朝著發聲地指去,可是人頭攢動,像是海浪層層疊疊。

  不一會兒那人的聲音很快埋入了海浪之中,人群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執拗地看著正中央,看著蔣英。

  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蔣千昭目光複雜地看著台下的這一片人群,難以言狀的情緒在胸口涌動。

  七年前,他還是延西將軍。他將整個西塔國視作自己的生命,幾乎拼儘自己的每一分力氣來保護這群人。

  蔣英忌憚他,讓他死。他心寒過,迷茫過,也曾經問過自己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所以再次回來的時候,滿腔赤誠不再,延西將軍早就死在了七年前,從那片地獄之中帶著剩下的延西軍回來的,早就不是自己了,填滿蔣千昭這幅身軀的只有算計。

  在蔣千昭計劃之中,來看的人越多越好,但其中並沒有這一項。面前的這一幕太過於熾熱,激得他胸口發燙。

  蔣千昭輕輕閉上了眼睛,終於可以給七年前的自己一個答案:「從來都不悔,一切都值得。」

  「何罪之有?」蔣英哼笑一聲,他將手一指,直接將最開始在人群之中發聲的那人指了出來,「那我來告訴你他犯了什麼罪!」

  「他的omega郁淨,犯了西塔國的禁忌!隱藏身份在西塔國之中非法設立組織,招收信眾,這是死刑!郁淨一天不出來,作為他的alpha,蔣千昭就要幫他頂一天這樣的罪名!」

  說完這段話,蔣英眯著眼睛若有若無地看了蔣千昭一眼,那眼神分明說著「看,你一直護在心裡的omega最終還是沒有出來。」

  「話又說回來,你,是非不分,擅自質疑並和西塔國決策作對,你和蔣千昭同罪。」說完蔣英掏出一把小巧的雷射槍對準了那人。

  蔣千昭瞳孔驟然收縮,他看向蔣英:「他是你的子民!」

  「我不需要有這種是非不分的子民。」蔣英的聲音聽起來涼薄無比,他平生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有人挑戰他的權威,延西是這樣,蔣千昭是這樣,郁淨是這樣,所以他們一個人都活不了!

  就在蔣英即將扣動扳機之時,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慢著!」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看台之下,他隻身一人站在蔣英的面前,氣度不凡,渾身上下帶著肅殺氣息。

  「郁淨啊,」蔣英一笑,「看來你不用死了呢,蔣千昭。你的omega來了。」

  說著,困住蔣千昭的枷鎖鬆了,蔣千昭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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