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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各位將領,直如變了一個人般,眼露尊敬之色,向鳳鳴請安。

  鳳鳴暗暗咋舌:這個時代的人,態度也轉變得太快了吧?連現代人都感嘆不及。

  不過身為太子,他還是第一次感受被人仰慕的滋味,當即得意起來。容王見他得意的模樣,低頭在他耳邊道:「不要又開始得意,如果發現你是個假貨,把你拖出去燒死的,肯定是他們。」

  當即如一桶冰水從頭淋下,潑去鳳鳴所有笑容。鳳鳴心裡暗罵,磨牙道:「我是真的,你不要老懷疑我。」

  容王一笑,不再理會,自去坐在椅上。

  鳳鳴也坐在中間的位置上。

  眾人坐了下來,紛紛開始討論國事。鳳鳴本來就對那些沒有興趣,昨天剛好發威,也不過是容王觸動他的怒氣,隨便聽了一點,便開始走神。

  「太子殿下?」

  正在愁眉苦臉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把白雲從容王那裡弄過來,忽然聽見有人叫他。

  鳳鳴抬頭,居然是一臉恭敬的楚將軍。

  「啊?」

  「太子殿下為何愁眉不展?難道是我們所說的賦稅之策,有不妥的地方?」

  鳳鳴轉眼一看,整個議事廳的人都望著自己,想必在猜測還會聽到什麼驚人的言語。他哪裡有什麼驚人意見要發表?鳳鳴對稅務什麼的財務從來都不理會。

  「沒有不妥,就按你們商量的辦。」鳳鳴匆匆點頭。

  楚將軍臉色怪異,看了鳳鳴半天,才說:「可是,我們還沒有完全把賦稅之策商議出來…」

  真是大大丟臉!鳳鳴臉色立即變黃。

  「太子甚少接觸稅制,不知其中奧妙也無可厚非。」容王此話本來是為鳳鳴開脫,可他說話的揶揄語氣,卻讓鳳鳴的火氣重生。

  而且,他剛剛想來想去,怎麼都覺得自己在馬上吃了容王的虧。

  為什麼我要用手幫他做?還被他用手絹擦了那裡!

  一想到那弄污的手絹還在容王懷裡,更是生氣。鳳鳴哼了一聲,傲然道:「容王,你這話就不對了。本太子雖然很少接觸稅制,對其中的奧妙卻一清二楚。」

  一旁負責國家稅制的赫稅長訝道:「哦?那真要請太子殿下賜教一二。」

  眾人見太子又要開始施展奇才,立即翹首以盼。

  鳳鳴幾乎咬斷自己討厭的舌頭。

  嗚嗚嗚,又掉進圈套。他狠狠瞪容王一眼,對楚將軍說:「這個…先把你們商議的賦稅之策說出來,再輪到我說。」

  「既然太子殿下對其中奧妙如此清楚,又何必要我們解說?」容王悠然打量後悔的鳳鳴,薄唇抿了起來,微微一笑。

  鳳鳴不善於隱藏表情的臉,立即發綠,幾乎要彈起來與容王一決高下。不過他理智尚存,知道和容王硬來只有吃虧的份,還是鬥嘴比較划算。於是冷笑一下,站起來擺個帥氣的台型,環視眾人一圈,方緩緩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雖然對稅制了解甚深,不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當然要先了解西雷的稅務運作,才可以教導你們。」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連容王也愣在一邊,望著鳳鳴說不出話來。

  鳳鳴見他們驚訝,有了昨天的經驗,也不覺得奇怪,暗想:我這番話,不但有了兵法祖宗孫子的精華,還加入現代政治思想課的理論,不聽得這班「古人」呆住才怪。

  果然,過了半晌,眾人才回過神來,看鳳鳴的眼神有加入幾分崇拜。

  瞳將軍一躬到地,嘆道:「太子神威,真是深不可測。在太子未到之前,我們幾個人討論的,正是兵法中對敵人和對自己軍隊的了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真是至理名言。只是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這兵法也可以用到稅制裡面來,真是厲害,厲害啊!」

  鳳鳴知道他這句「至理名言」用在稅務制度上實在有點牛頭不對馬嘴,連忙調轉話題,轉頭對赫稅長道:「不要那麼多廢話,還是開始說西雷的繳稅制度吧。」

  赫稅長恭敬道:「是。」清清喉嚨,果然開始詳細解說西雷的稅制。

  鳳鳴對這些哪裡有興趣,許多專用名詞又聽不明白,皺著眉頭聽了一兩句,就可以打哈欠,心思轉到容王懷裡的手絹去。只是剛剛誇了口,又不好打斷赫稅長的話。所有的解釋左耳進右耳出,滿臉無聊。

  正昏昏欲睡,忽然背上一陣觸感,某種帶著溫度的東西靈活地伸入衣中,把鳳鳴嚇得一震,頓時瞌睡蟲跑光。

  原來容王不知道什麼時候挪了過來,一隻手不動聲色鑽了進鳳鳴衣中輕輕撫摸。他們身份貴重,與眾人離得甚遠,又有桌子掩著,居然沒有人留意。

  這麼多人在面前,如果被發現就真丟臉。鳳鳴急得臉開始發燙,又不好作聲。

  偏偏容王不知節制,見鳳鳴不作聲,反而放肆起來,不但撫摸,還往下滑動,抓住某一個軟軟的器官。

  「啊!」鳳鳴頓時叫了起來。

  眾人的眼光立即集中到他臉上。

  赫稅長停下,奇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容王的手,早就在鳳鳴張口的瞬間撤退。鳳鳴鬆了一口氣,轉轉眼睛,從容問道:「赫稅長,你說國家君臣按官階擁有西雷土地和奴隸,按照官階繳稅。難道西雷除了官吏和奴隸,就沒有其他自由人?他們要不要繳稅?」

  「這個問題,小臣可以替太子解惑。」容王在一旁恭敬地說:「太子,人是按土地劃分的,人在哪個地方,就是那片土地擁有者的奴隸。」

  鳳鳴瞪他一眼,終於還是忍住,點頭道「我明白了,這裡還是奴隸制度,所有的土地屬於國家或貴族。只要在貴族的領土上,所有的東西包括人都是屬於那個貴族的。」

  「對。」

  「那麼…」鳳鳴忽然興奮地想到一個問題,眼珠子立即轉了起來:「王宮是不是屬於我所有的?」

  「這個…」

  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到容王身上。

  容王冷冷打破鳳鳴的夢想:「西雷所有貴族官吏,都是西雷王的奴隸,聽從西雷王的使喚。你只是太子。」在鳳鳴開口之前,他又加一句:「至於太子殿,也不屬於太子殿下。」

  「哼!」鳳鳴當然知道容王話里警告的意思,悻悻道:「這樣的制度,一點也不利於國家發展。據我所知,奴隸制度的國家是很落後的,只有發揮勞動力的主觀能動性,耕地面積才可以擴大,國力才可以提升。」

  「哦?」鳳鳴的話引起赫稅長的興趣,忙問:「不知道這主觀能動性是何物?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要如何得到?」

  「它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種精神。」鳳鳴撓頭,說不出所有然,本想不解釋。可眼睛一接觸容王戲謔的笑容,立即振奮起來:「就是說,如果你是一個奴隸,要你天天幹活又沒有盼頭,有什麼意思,幹活就沒有勁。可是,如果你不是奴隸,幹得好有獎勵,你就會好好工作。如果全西雷的人都努力開墾耕種,西雷就能富強。這就是非奴隸制度優勝的地方。」

  「太子說的是控制人心之術?」容王正色問。

  「可以這麼說。」鳳鳴點頭,壓低聲音道:「把手絹還給我。」

  容王壓低聲音回道:「那是給我的獎勵呢,可以刺激我的主觀能動性。」頓時把鳳鳴氣得愣在當場。

  楚將軍道:「恕小將愚笨,可是那主觀能動性,雖然聽起來有趣,到底有什麼用呢?」

  「你們這裡的軍隊,是按什麼選擇將領?」

  「小將出身世家,從小練習武藝。西雷國也歷來以出身家世選擇一國之才,以正血統。」

  鳳鳴拍膝蓋說:「那就是啦。憑家世來選擇將領,怪不得西雷國有這麼多敵人敢挑釁。最好的辦法,是憑個人本事來當將領,來升官,誰有本事就可以當官,那人人都會努力練習本領,自然士兵的素質就會提升。」

  瞳將軍叫道:「如此一來,豈不是下等賤民也可以當上官吏?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鳳鳴斜他一眼:「這樣才可以挑選到真正的良將,不會埋沒人才。英雄莫問出處,你知道不知道?」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紛紛提出理由反駁。鳳鳴一口抵不過這許多人,氣得臉色通紅,議事出來,怒氣沖沖往太子殿走。

  容王跟在其後,入了太子殿,揮退左右,將鳳鳴一把抱在懷中。

  「放開我!一群笨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難道古代人都是蠢材?」

  容王笑道:「不要急,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英雄莫問出處,嘖嘖,真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居然能想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對,比你們這些只知道出身血統的笨蛋要強!」

  「何必如此生氣?好的道理,當然要聽。不過不能過於急進,也不必全部露於人前的進行。」容王將鳳鳴扯得貼在身上,親昵道:「國權在我的手上呢,要做什麼不行?」

  燭光下,容王一句輕飄飄的話,反而顯露傲視天下的雄心。鳳鳴猛然抬頭,愣愣看著他,只覺眼前的男人,強悍英勇,英俊不凡。

  這樣的人,一定會成為流傳千古的傳說。

  「怎麼?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鳳鳴忽然認真的問:「我能讓你成為天下的霸主,你信不信?就算你是曹操,我也會幫你。」

  「霸主?」容王收了笑容,靜靜望著鳳鳴,道:「我信。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

  「你想我幫你?」

  容王點頭,精明地問:「有什麼條件?」

  「兩個。」

  「說吧。」

  「第一,把你懷裡的手絹還給我。第二…」鳳鳴鼓起勇氣,視死如歸:「讓我上你一次!」不知道這算不算逼jian的一種手段。

  【

  第五章

  偌大的太子殿,立即沉默得象個墳墓。

  撲面而來的壓抑,讓鳳鳴膽怯地低頭。

  真丟臉,他應該昂頭挺胸,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等著容王的回答。甚至,挑起容王俊美的臉,輕佻地用眼光猥瑣他一遍,享受容王的尷尬。

  可惜,沒有這個賊膽。

  「讓你上我一次?」容王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

  「對。」鳳鳴低垂的頭輕輕一點。

  摟在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把鳳鳴拉到某人懷裡。

  「可是,為什麼只是一次?」容王小聲地問:「如果換了我,肯定說一輩子。」

  「一輩子你會肯?」

  「你也知道我會不肯?」冷笑一聲,容王的態度這才露出一點端倪。他危險的目光盯得鳳鳴發毛,才輕輕揚起薄唇,問:「老實說,為什麼想到這麼荒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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