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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會對我和媽媽和弟弟笑,但是那個笑容總是隔著一層什麼東西。他不是不開心,也不是不高興,只是,他一直都很繃著自己,好像一旦有什麼東西碎掉,他就會無法控制地走向某個不同的人生那樣——

  就算是我也能感覺到,爸爸總是把自己逼得很緊。他就像是為了回應誰的期待那樣,不斷努力地完成任務,明明是做著最值得誇讚的事,卻又始終和這個村子保持著微妙的距離。我能夠感覺到,他除了和鳴人叔叔走得還挺近,和其他的叔叔阿姨關係都有些微妙。就連常和火影大人在一起的鹿丸叔叔,提到爸爸的時候神色也會有些許的變化。

  他們很喜歡我,也很喜歡我的弟弟,但是他們並沒有那麼的,那麼的喜歡——

  突然有誰握住我的手。

  我抬頭。是奏。

  「大伯不是壞人。」他說,黑色的眼睛亮亮的,「…姐姐明天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很快就來了。

  我也見到了傳說中的,我的大伯。宇智波鼬。

  他好年輕啊。比木葉丸老師還要年輕。他梳長發,黑色的辮子垂在肩膀一側。他的五官和爸爸好像,但比爸爸更溫潤一些,身上的感覺也更加沉穩。他正在削著一個蘋果,紅色的果皮繞著他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卷下來,骨節分明。

  他看到了我,招呼著我過去,然後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笑意淺淡。他俯下身,慢慢地,輕輕地,像是怕把我抱痛了那樣,

  克制而充滿愛意地……抱住了我。

  「佐良娜……」他輕輕地叫我的名字。

  我有點明白奏的話了。這大概就是血緣的力量吧?我對眼前的這個人,有著天然的好感。

  大伯不是壞人。他不是媽媽口中冷冰冰的過去,也不是爸爸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傷疤。他只是一個溫柔的人。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我也抱住了他,使勁地在他胸前蹭了蹭。有草藥的味道,微微苦澀,融進溫熱的肌膚之中,很令人安心。我抬起頭。

  「大伯!」我笑著。

  大伯也笑了,他把我抱了起來,讓我坐在他的腿上。真奇怪,明明我都沒和爸爸這麼親近過,可是面對這個剛剛接觸不到一分鐘的陌生人,我卻一點都不抗拒。我坐在他的腿上,好奇地扭過頭,只看到他深黑色的眼,有溫潤的光。

  爸爸也笑著。還是那樣,閉著眼低著頭,微微淺笑。但是這一次。我敢肯定,爸爸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了。他再也沒有平日裡那份克制隱忍的神態,連總是端著的肩膀也鬆弛了下來,懶懶地貼在床頭邊。

  我和大伯告狀。我說爸爸以前嚇唬我。大伯立刻裝作很嚴肅的樣子,一本正經地批評起爸爸。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的臉上露出酷似鹿丸叔叔的無奈神色。可是隨後他們又都笑了。大伯也笑,爸爸也笑。

  「……是繃得太緊了吧。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佐助。」

  「啊啊。都過去了。」

  他們說著這樣的話。神色溫柔。

  後來博人來了。他嘲笑我這麼大了還坐在大伯的腿上。我臉一紅,可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好在他的注意力轉移得很快,一會兒問爸爸點什麼,一會兒問大伯點什麼,腦袋就像個撥浪鼓似的轉不停。奏也在笑。那也是我第一次看他笑得那麼開心。

  原來成為忍者,也能夠遇到這麼幸福的事情呀。

  真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真希望我們所有人,都能夠夢想成真。

  ——再後來,弟弟和大伯都出院了。

  為了補足身上缺失的傷口,弟弟很短暫地改變了幾個月的髮型,不過後來又恢復成了前趴後翹的刺蝟頭。不過他似乎也不那麼在意這個了,而且據我觀察,還和之前越過架的男孩成為了好朋友。那個男孩叫志村一,我曾經偷偷看過他和奏一起修行,除去嘴巴惡毒這一點,那個男孩其實還挺好的,而且在風遁和封印術方面都很有天賦,畢竟是志村一族的孩子呢。

  至於奏,大概是因為他已經徹底沒有了心結,慣用忍術也越來越像爸爸靠攏。之前和大伯學習了火遁術,畢業之後就學會了千鳥。據說和爸爸的成長路徑一模一樣。不過也沒有人再提這件事情了。

  大伯和爸爸開始一起做任務。這樣我很放心。因為我總覺得爸爸是那種戰鬥起來就不太珍惜自己的人。有大伯跟著他,也許他就不會那麼不管不顧了吧。

  為了大伯的身體狀況著想,爸爸每個月都會回到木葉一次。大伯想要自己搬住去住,但是媽媽和爸爸都覺得那樣會很寂寞,所以我們一家人這次換了一個更大的房子。大概是看我們全家都在拼命還房貸的樣子太慘了,鳴人叔叔還偷偷地給爸爸和大伯調高了一些薪水。雖然不多,但是聊勝於無。

  大伯經常會給我和奏帶伴手禮回來。這是爸爸以前都想不到的。他們會給我買一些新的忍具,紅茶味的點心,還有小裙子,雖然品味真的一言難盡,他們倆總是喜歡買各種死亡螢光色。

  給奏的就比較簡單了,一般就是新的太刀,還有三色丸子和番茄,三個人圍在一起各吃各的。非常融洽。

  後來我通過了中忍考試,後來又成為了指導上忍。我也有了自己的班級。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近視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好了。眼鏡也不需要戴了,聽媽媽說,可能之前視力下降,是因為還不太適應寫輪眼的緣故。總之就是不戴眼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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