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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前夕,雲寒私下裡宴請樊維斌和柳蓮。

  這次晚宴,在後花園的小花廳舉行,本來只是雲寒、樊維斌和柳蓮參加,三個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坐著,花廳外邊就站著幾個大廚,擺著炭爐和蒸籠邊做邊往桌子上送。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樊維斌和柳蓮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雲寒是個話嘮!

  比如現在,螃蟹還沒有上來,雲寒對著樊維斌和柳蓮大講特講他未來的王后有多美,能給他帶來多少利益;螃蟹上來了,雲寒一邊招呼樊維斌和柳蓮吃,一邊大講特講詳細講螃蟹的做法、吃法,整整講了半個多時辰。

  雲暖聞風趕來的時候,雲寒才講到如何把蟹鉗里的肉完整地弄出來。

  樊維斌微笑著看著雲寒,可是兩隻眼睛已經沒了焦距。

  柳蓮乾脆單手支頤睡著了,因為喝了幾杯酒,白皙的臉透出一絲緋紅,長長的眼睫毛小扇子一樣撲撒開來,形狀美好的紅唇微微抿著,似乎是在笑。

  雲暖站在對面俯視他,只覺得柳蓮美得像一幅畫,他在雲寒旁邊坐了下來,雙手托腮,雙目炯炯注視著柳蓮。

  雲寒看見一向俊朗的七弟擺出如此少女的姿勢,頓時渾身寒毛根根豎起,也不糾結於蟹鉗的吃法了,忙道:“雲暖,我告訴你,以我對柳蓮的了解,你就算是重新投胎變成漂亮小姑娘,柳蓮也看不上你的!”

  雲暖笑了笑,看都不看哥哥,兀自盯著柳蓮:“哥,他真美,不是麼?”

  雲暖過來的那一瞬間,柳蓮就醒了,只是因為王爺的大事未完,所以他一直強自按捺著暴揍雲暖的衝動。

  樊維斌這時候也適時地清醒了過來,含笑向雲暖打了個招呼。打完招呼,他瞥了一眼柳蓮,發現柳蓮的右手握成拳頭在桌子下面晃啊晃的。他忙伸手摁住柳蓮的右拳,臉上含著親切的笑,問雲寒:“大王大婚之後,其餘妃子何時入宮?”

  雲寒又開始巴拉巴拉講述其餘妃子的家世容貌什麼的,話題被轉移了。雲暖雖然還是光明正大的偷看,可是只要不開口亂說,柳蓮還是能忍耐一二的。

  雲寒大婚的時候,因為並非正式的兩國來使,所以樊維斌和柳蓮沒有受邀參加,他倆一起出去逛街去了。

  樊維斌來烏吐之前,新訂了一門婚事,因為怕再次被白子春柳蓮這些漂亮傢伙給攪和了,所以一直秘而不宣。這次逛街,他就是預備給他那位藏於深閨的未婚妻選禮物的。

  兩人都是目的性很強不愛瞎晃的人,不到一刻鐘,禮物全都買好了,回到雲寒的府邸彼此一看,都有點失笑——高大威猛的樊維斌買的是具有烏吐特色的簪環釵飾,一個個小巧玲瓏珠光寶氣;貌美如花的柳蓮買的是些小鼓木刀木頭娃娃之類的玩具。

  兩人相對而笑,彼此似乎明白了。

  柳蓮桃花眼裡滿是真摯的笑:“你這傢伙,終於要成親了?”

  他一直很擔心樊維斌喜歡白子春呢,這下子放心了,白子春已經成親,樊維斌再成了親,當真是皆大歡喜啊!

  樊維斌點點頭,眼睛閃閃發光:“你是打算給小世子、二公子和三公子帶禮物?”

  柳蓮含笑點頭。

  樊維斌眼睛一閃,亦是點頭不語:看來柳蓮已經走出來了,自家兄弟,如此甚好,甚好!

  兩人俱都心懷鬼胎,彼此相對傻笑,都覺得自己了解對方心事,而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心裡得意不已。

  六月二十日,柳蓮和樊維斌拿著烏吐新王的親筆書信,離開了烏吐。他們這次過來,肩負著大金和烏吐兩國結盟交好的使命,所以即使是回國,也不敢大意一點,一路上,柳蓮遞酒未沾,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七月十五日,柳蓮一行終於到達了雲蒙山山頂。這個位置稱得上是大金、烏吐和東樞三國的交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大金和烏吐要結為聯盟,共同震懾東樞,東樞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柳蓮安排著大家在雲蒙山山頂的一塊空地上歇了下來。用過乾糧之後,樊維斌和他手下那幾個驍騎背靠著背睡著了,柳蓮則帶著他的幾個精衛圍在外圍守夜。

  夜半時分,空中一輪明月,照在高高的峭壁和茂盛的灌木之上,撒下大片的陰影,影影綽綽,有些陰森。

  山間小溪淙淙的流淌聲,夜梟偶爾的哀鳴,糙叢里小蟲的鳴叫聲,使這個夜一點都不平靜。

  柳蓮坐在那裡,眼睛閉著,可是雙耳卻始終在聽。

  忽然,他唿哨一聲,一躍而起。

  守在四圍的精衛最先反應過來,“唰”的一聲拔出刀站了起來。

  樊維斌等人也隨之竄起。

  柳蓮站在峭壁前往下看,只見山腰之上全是黑衣人,黑壓壓的一片,只有他們手裡的刀刃在月光之下偶爾一閃,才能看出都是人。

  這些人武功甚是高明,迅疾向上移動著。

  柳蓮發現己方無論是實力或者是數量都力有不逮,便唿哨一聲,提刀閃電般躥了下去。他手下的精衛都緊跟在他後面跳了下去。

  樊維斌聽懂了柳蓮的暗語,提力向相反的方向飛奔,他手下的驍騎緊隨其後。樊維斌身上帶著烏吐新王雲寒的親筆信,一定不能出什麼差錯。

  柳蓮的速度快得驚人,閃電般縱入敵群。

  那些黑衣人慌忙圍上去狙擊,只見長長的黑光一閃,黑色閃電般的身影已經飛到了另一處。

  那些阻擊他的黑衣人正在驚訝他的速度,卻覺得胸前一股熱流,再一看,原來是從脖子流下來的。發現之後,他們轟然倒地——頭先掉了下來。

  後面指揮的人眼睜睜看著黑色閃電閃耀之處,自己人紛紛倒下,不由魂飛魄散,拼命忍住滿心的恐懼,大喊道:“這是無影刀柳蓮!盾牌!快!”

  他前面的黑衣人一排排倒下,後面的人再次湧上,給最後面的那些人取得了緩衝的時間,取出巨大的盾牌擋在了身前,逐漸逼近了柳蓮。

  柳蓮殺光了所有沒有來得及取出盾牌的人,他的腳下,全是黑衣人的屍體,黑壓壓一片。

  高挑勁瘦的他,站在一大片屍體之中,白皙如玉的臉上也被濺上了大大小小的血滴,黝黑的秀眉舒展,美麗的桃花眼彎彎,精緻的紅唇嘴角挑起,他依舊在笑,燦爛美麗的笑。

  他頭上戴著王妃賜的黑玉冠,身上穿在朱紫親手fèng制的白色繚綾袍子,腰間繫著向王妃討來的黑玉腰帶。

  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背上,一縷卻在額前垂了下來,上面沾著濺起的血,本來還想多穿幾年的白色繚綾袍子早已被鮮血染紅濕透,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顯出瘦削美好的線條。

  敵人太多了,高舉著盾牌源源不斷地涌了上來,如蠕動的螻蟻,只不過是武功高強的螻蟻。

  柳蓮笑,心裡還在想:東樞還真捨得,這麼多的殺手,得花多少銀子呢?

  在撲入敵群之前,柳蓮想:以後,白子夏保護王妃,不知道會不會經心?

  明亮的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他仿若神祇,微微一笑,黑光一閃,縱身殺入敵群。他手下存活下來的精衛緊隨其後。

  在白色盾牌漫天的白光中,只聽見黑光割向敵人喉嚨時發出的那一聲“噝”。

  一陣激烈的鼓聲卻在山腰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哦~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遇接應大勝而歸

  樊維斌帶著驍騎狂奔的同時,掏出一顆小炮仗在衣服上擦了擦,扔了出去。

  伴隨著“磁磁”的響聲,一道藍光she向空中,在空中炸開,盛開一朵寂寞的蘭花。

  臨行前,王爺交代:“我會派人在雲蒙山接應,但在他國的國境上,這是最萬不得已的做法。”

  如今,已是最萬不得已的時候,王爺不會允許他把柳蓮拋下!

  隨著夜空那朵蘭花的綻放,雲蒙山屬於大金的那一邊,一個高挑的白衣人從一棵大樹之下站了起來,修長的手輕輕揮下,無數黑衣銀甲的人流水一般飛速衝上山頂,同樊維斌等人匯合,然後向屬於烏吐的那一邊衝去。

  白衣人緩緩地向前走著,俊美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渾然天成的貴氣和氣勢逼人。

  他的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白髮如雪,一身黑袍;一個俊秀斯文,黑髮紅袍。

  三個人走到了雲蒙山山頂,望著下面的廝殺。

  白衣首領忽道:“白子夏,你去護住柳蓮!”

  白髮男子躬身道:“是,王爺!”

  話音剛落,他已如飛鳥般飛起,超越南安王府的精衛,然後墜落在東樞刺客的人海中,接住了渾身是血搖搖欲墜的柳蓮。臉上濺滿鮮血的柳蓮看到是他,桃花眼彎了彎,嘴角上揚:“子夏哥!”

  “嗯。”白子夏臉上綻出冰冷的笑,“一起戰鬥!”

  “是!”柳蓮身子一動,再次松柏般挺立,同白子夏背靠背,微笑著再次揮起手中黑色的軟刀。

  柳蓮和樊維斌一出發,雲寒就開始為難。他也願意和大金交好,但是東樞的人不會讓大金和烏吐的聯合那麼順利的。

  正在這時候,雲暖來了,自動請纓,要求去保護大金南安王的使者。

  雲寒不信任地打量了自己的弟弟一番,他真的很不信任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親弟弟。

  雲暖百般磋磨之後,雲寒無奈,只好把京城最精銳的禁衛軍選了五百人派給了雲暖,臨行前反覆交代:“遠遠的跟著,不跟丟即可,不要一看到柳蓮就撲上去,會沒命滴;跟到雲蒙山腳下即可,等他們越過山頂的國界,就趕緊回來,千萬不要越過國界,那可是侵犯鄰國;萬一有人偷襲他們,讓軍隊上前,你不要一馬當先,小心你的小命……”

  雲寒囉里囉嗦說了半日,雲暖快要被自己這個話嘮哥哥給急死了,自己拿了令牌,起身就走了。

  雲寒:“……”

  我還沒說完呢!

  這一路上,雲暖帶著這支禁衛軍,因為怕柳蓮等人發覺,他們一直遠遠地跟著,往後錯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

  走了快一個月,卻一直未能見到柳蓮,雲暖鬱悶極了,心裡急切地盼望著,盼望著,盼望著東樞能夠及時出手,在他烏吐境內設下埋伏,他好英雄救美,威風凜凜從天而降,解救美人兒柳蓮於危難之時,柳蓮必定會感激萬分淚流滿面以身相許神馬的……

  雲暖意yín了一路,只可恨那東樞人不解風情,一直未曾進攻。

  就在雲暖遠遠站在半山腰的高坡之上,眼望月下高聳入雲的雲蒙山山頂,心灰意冷差點準備派人給東樞消息的時候,慘叫聲喊殺聲在山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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