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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哥兒已經能分辨大人的喜怒了,見娘親瞪眼睛,小傢伙乖乖地趴在榻上一動不動,側臉貼著榻,歪著腦袋看娘親,大眼睛裡帶了點討好的意思。

  “晚上再說吧,我先陪陪他。”除了休沐,程鈺只有傍晚能陪兒子玩會兒,故捨不得跟兒子生氣,將被娘親嚇到的兒子抱了起來,低頭哄他。元哥兒立馬忘了剛剛的錯,咯咯笑著跟爹爹玩。

  含珠取了梳子過來,轉到程鈺身後幫他束髮,元哥兒看著梳子又新鮮了,啊啊地要玩。含珠瞪眼睛,程鈺看不到妻子的表qíng,頭也不回地伸手朝她要,“這個給我,你再去拿一個。”梳頭哪有逗兒子開心重要啊。

  他太縱容兒子,含珠用梳子敲了他手一下,眼睛瞪著兒子訓丈夫,“你別總慣著他,小心現在慣著,大了也不聽你的話。”

  程鈺哄孩子的經驗不如她多,看看滿眼期待的兒子,再次替兒子爭取道:“沒事,一把梳子而已,等元哥兒大了我再教他道理,這麼大話都不會說,他懂什麼。”

  元哥兒仿佛知道爹爹娘親說的話關係到他能不能玩梳子似的,乖乖地趴在爹爹懷裡,烏溜溜的大眼睛渴望地看著娘親。

  含珠氣程鈺跟她對著幹,悄悄朝程鈺腦袋使了個眼色。

  元哥兒可聰明了,咧嘴一笑,聲音還沒發出來,小壞手已經抓到了爹爹的頭髮。

  兒子得逞了,含珠乾脆鬆開程鈺頭髮,退到一旁看熱鬧。

  程鈺疼得齜牙咧嘴,趕緊抓住兒子的小胖手,回頭見含珠用一種活該的眼神看他,他苦笑,“好好好,我都聽你的。”說著將兒子按到榻上,繃著臉訓斥道:“躺好了,爹爹梳完頭之前不許你搗亂。”

  元哥兒才不聽,費勁兒地想要從平躺改成趴著。

  程鈺盯著兒子,元哥兒抬左腿他就按左腿,伸胳膊他就按胳膊,按到元哥兒要哭就鬆開,小傢伙一笑他馬上又按住,父子倆玩得樂此不疲。含珠笑著看著,熟練地幫程鈺束好頭髮,一家三口去院子裡逛了。

  白日玩得瘋,晚飯不久元哥兒就睡熟了,被辱母抱了下去。

  “到底是什麼事?”含珠還記掛著程鈺的心事,通完發後坐到chuáng邊,問靠在那裡的男人。

  程鈺示意她先上來,含珠乖乖上去,掩好紗帳後靠到他懷裡,靜等他說。

  程鈺摩挲她順滑的長髮,半真半假地道:“壽安長公主喜歡男人,你知道吧?”

  含珠微怔,點點頭,不予置評,那樣有失風化的事,她說都不想說。

  程鈺繼續道:“那次你出事後,我想安排人到她身邊當眼線,將來她再害你,我好有人可用。之前命令屬下去找人,月初他們找了一個容貌酷似岳父的男子,我看過後罵了他們一頓,命他們放人,未料那人半路上遇到壽安長公主的管事,被帶回了長公主府。”

  含珠震驚地坐了起來,“那,現在該怎麼辦?”

  壽安長公主那麼恨楚傾,含珠都能想到她會怎麼利用此事奚落楚傾。

  程鈺嘆了口氣,“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岳父。告訴了,我怕岳父怪我,不告訴,又擔心壽安長公主故意用那人掃岳父的顏面,岳父毫無準備多半會受氣,含珠你說,是你你會怎麼辦?”

  “明日你就去告訴他。”含珠想也不想就道,“提前告訴了,他心裡好有數,或許能想到辦法在事qíng傳開前解決了此事,就算不能有準備也比沒有qiáng。”楚傾對她如親生父親,含珠不想讓他受此羞辱。

  程鈺就知道她會這樣說,目光黯然下來,不舍地看她,“那他怪罪我,肯定會接你回去……”

  其實他也想先提醒楚傾了,怕的就是楚傾盛怒之下搶走含珠娘倆,不許他去找。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生你氣,我會替你解釋求qíng。”含珠握著他手安撫道。

  “真的?”程鈺擁她入懷,看著她眼睛問。

  含珠點點頭,心思卻不在與他膩歪上,再次提醒道:“明日一早你就派人去知會他一聲吧?”

  早早說了,免得夜長夢多。?

  ☆、第177章

  ?  含珠心裡藏著事就睡不好,早上程鈺起來,她跟著醒了,張口就是提醒他別忘了。

  程鈺無奈地親親她臉,戲謔問道:“你就不怕他打我一頓?”

  含珠瞪他一眼,“挨打也是你自找的。”

  雖然他是為了她好,但終歸還是他找了那樣一個人進京,這次楚傾下手再狠都qíng有可原。

  妻子不心疼他,程鈺懲罰地捏了她一把,更衣上朝去了。

  含珠哪能真不心疼他啊,她擔心楚傾被壽安長公主羞辱,也擔心程鈺在楚傾那裡吃大苦頭,這一天都過得神不守舍的,元哥兒似乎都看出娘親有心事,今天特別乖,沒有淘氣惹娘親生氣。

  終於盼到huáng昏,程鈺卻遲遲未歸。

  含珠的心立即就提了起來。

  程鈺非常戀家,特別是生了元哥兒後,他幾乎都是一出宮就馬上往回跑,偶爾與同僚出去應酬,也會提前派人回來告訴她,現在遲遲未歸,多半是被楚傾叫過去教訓了吧?

  想到程鈺胸口曾經被楚傾打了一拳,淤青好幾天才消,含珠就坐立不安。

  饒是夏日天長,程鈺也是天快黑才回來的。

  含珠一直派人等消息呢,一聽他回來了,沒等程鈺換完衣服來後院見她,她留下如意四喜照顧元哥兒,先去前院找程鈺了。

  前院,程鈺回來時神色與平時無異,照舊先去裡面換衣服,陳朔便以為今日什麼事都沒有,見夫人來了,想到平日小兩口的膩歪勁兒,他低頭站在一旁,沒有通傳。含珠憂心丈夫,也沒有多說,直接跨了進去。

  她從小就是嫻靜溫婉的姑娘,走路腳步輕,穿上軟底繡鞋幾乎沒有聲音,裡面程鈺正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傷勢,一是沒想到有人會來,二是疼得厲害無心留意外面的動靜,因此對她的到來一無所知,冷不丁聽到門帘被人掀開,他本能地將袍擺放了下去。

  但含珠挑簾那一瞬看到一片白了。程鈺在神弩營當差,偶爾還去外面帶兵打仗,臉上脖子手臂曬得有些黑了,身上卻是膚白如玉的,兩人沐浴時幾乎難分伯仲。

  她僵在門口,目光移向程鈺還沒來得及或是他也忘了提起來的墜在地上的褲子,震驚無比,“你,你……”大白天的,脫褲照鏡子做什麼?

  程鈺連忙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含珠料到有事,放下帘子快步走到程鈺跟前,發現他腳下雪白的中褲上染了血,隱約能看出來是幾長條印兒,像是被鞭子打出來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也明白他在看什麼了,急切地往上撩他衣袍,“給我看看。”

  程鈺一把攥住她手,低聲道:“別看了,不重。”

  傷在後面,他不好意思給她看,楚傾正是料到他不好意思拿這裡的傷向她告狀,才抽他鞭子的。這樣的傷好掩飾,她羞答答的小媳婦,白日不會看,晚上不會摸,只要他掩飾地好,她根本不會知道他受過傷。若是楚傾無緣無故打他,程鈺多半會故意讓她知道,但這次他確實理虧,所以程鈺真心打算瞞她的,沒想到還是……

  “你先去哄元哥兒,我一會兒就好。”掰過她身子,程鈺催她走。

  “我不心疼你,我就幫你上藥。”含珠心裡有怨氣,也不知該怨誰,垂著眼帘道,“上了藥早點養好了,別耽誤你當差。”

  她脾氣上來的時候也倔qiáng,程鈺無可奈何,乖乖站了過去,看到鏡子裡她低頭去掀他衣擺,兩人好像換了下身份,程鈺馬上往chuáng那邊踱了過去,口上喚她,“來這邊吧。”他喜歡在鏡子前欺負她,可不想被她一本正經地檢查傷勢。

  含珠沒有他那份閒心,淨想些用不著的,讓程鈺趴在chuáng上,她小心翼翼撩開他衣袍。當初針灸時前面她都看了一次又一次,現在看身後當然不算什麼,更何況是為了驗傷,只是看到那三條血紅的鞭痕,含珠眼裡忍不住落淚。

  她不怪楚傾下手重,就是心疼。

  “你騎馬回來的?”他屋裡備著傷藥紗布,含珠找了出來,邊幫他處理傷口邊問。

  “嗯,沒事,身體往前傾些,碰不到的。”程鈺扭頭看她,神色輕鬆,不想她擔心。

  “明日……後日坐馬車去吧,在馬車裡跪坐著旁人也不知道。”含珠對著他傷處道,明日他休沐,可以在家養一天。

  她柔聲叮囑里全是對他的關心,程鈺捨不得拒絕,“好,我都聽你的。”

  含珠這才看了他一眼,又問,“他怎麼說的?”

  “他讓咱們別操心了,出事他自會解決,還說就算那人容貌與他相似,也不是他,他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程鈺有些好笑地轉述道。

  含珠忍不住抿了抿嘴,楚傾真不在意,為何還打程鈺三鞭子?

  “以後再有什麼事,你提前就與他商量吧,免得再惹他生氣。”她好生提醒道。

  程鈺看著她笑,“將來元哥兒長大了,你是不是也要這樣管他?”

  含珠瞪了他一眼。

  才上完藥,外面傳來元哥兒的哭聲,卻是長時間看不到娘親著急了。含珠猜到了怎麼回事,見程鈺急著起來,她按住他道:“你躺著吧,我去哄他,養好之前你就別折騰了。”兒子淘氣,程鈺又是巴不得兒子想要啥他都給的,含珠怕他照顧兒子時不愛惜身體。

  “我會注意的。”程鈺反手摸摸妻子給他纏的紗布,笑了笑,迅速穿上褲子,出去找兒子了。

  含珠無奈地跟了上去。

  晚上歇下後,含珠跟他商量,“明天咱們過去一趟吧?”到底是他們有錯,還得再去賠賠罪。

  “不用,他明日有事,會讓齊智領阿洵過來。”程鈺趴著解釋道。

  含珠猜到楚傾要做的事可能與壽安長公主有關,既然程鈺沒說,她也就沒問。

  當晚程鈺趴著睡的,規規矩矩啥都沒做。

  壽安長公主的寢殿內,卻是一片春光。

  楚二原名叫趙魁,是冀州府下一個小村莊的農家漢子,因為臉生得好,娶了里正的女兒,平時出去串門,也招惹了些不守婦道的女人,然後有一天突然被兩個黑衣人抓了起來,餵他服下了致命的毒.藥,想要解藥,就得幫他們做一件事。

  趙魁本以為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危險事,心想完了,後來得知是討一個女人的歡心,還是大梁朝最尊貴的長公主,就有種做夢似的感覺,背熟了他們交代的東西,糊裡糊塗地跟著他們來了京城。

  進京後,兩個黑衣人走了,他進了另一個莊子,專門學伺候女人的本事,沒幾天就見到了早已聽說過無數次的壽安長公主。

  趙魁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在他看來,別說這是個公主,就算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那也是他高攀不起的,可這位公主……怎麼說呢,趙魁也算是花叢里的老手,但他真沒領教過比壽安長公主更熱qíng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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