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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回來他不管,女婿要來他反倒在意起流言蜚語了,分明是不想留他的藉口。程鈺無奈地笑,想了想,認真問道:“岳父,不知姨母懷表弟時,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楚傾一怔,眼睛不悅地瞪著女婿,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回憶了起來。

  當時妻子雖然與他和好了,其實還是會吃醋,她自己沒法伺候他,他招百花園的歌姬,她不明著跟他耍氣,也會冷他一陣。她懷著孩子,楚傾不想惹她生氣,儘量多陪陪她,好在忍不住的時候,教了妻子別的手段幫他,但後來妻子身段漸漸走了樣子,她不願意讓他瞧見,將他往外面趕,楚傾也就不去了,最後臨產前她睡不著,他才陪了一個多月。

  他明顯沉浸在回憶里,程鈺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岳父,懷疑表妹有孕後,我跟司嬤嬤打聽過,說是女人懷孕最重要的兩件事就是養好身體,心qíng開朗。後者除了別生氣動怒外,還得有人陪著哄她開心。司嬤嬤說女人懷孕後脾氣容易焦躁,夜裡起夜頻繁身體也會浮腫,這些男人願意做最好,男人不願意就讓丫鬟照顧。岳父,我想給表妹最好的,她焦慮害怕我想在她身邊安撫她,她身體不適我想親手幫她緩解,我相信當年姨母心裡肯定也是這樣期待的,不管她嘴上怎麼說。就好比表妹,我讓她跟我一起撒謊騙您答應時,她並不願意,但剛剛您看到了,她幫我了,說明她希望我搬過來,陪在她身邊。”

  給她最好的……

  他給了妻子最好的嗎?

  楚傾心裡苦笑,論權勢,他比程鈺qiáng,論對妻子,程鈺甩了他幾條街。他可以提點程鈺朝局形勢可以提醒他君臣相處之道,可以提點他功夫拳腳,唯一沒資格教他的,是怎麼對妻子好。

  妻子去世多年,以前的事遺憾不遺憾也沒有意義,楚傾看看女婿,面色緩和了些,語氣依然qiáng硬,“你說這麼多都沒用,照樣勸服不了我。”

  程鈺皺眉,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他皺眉不滿,楚傾笑了。這是他的侯府,他想讓誰住就讓誰住,女婿不好好求他,還企圖用一大堆破道理讓他主動承認是自己的不對?沒門!

  程鈺能說的都說了,讓他死乞白賴地求楚傾,他做不到,轉身就走。

  楚傾還等著女婿說兩句好聽的就准了他呢,一看人走了,揚聲問道:“你去哪兒?”

  “既然你不願意我陪著表妹,我只好帶表妹離開,舅母家裡多安排些侍衛,表妹住在那裡應該也安全。”程鈺邊走邊道。

  “放.屁!”楚傾大怒,快步攔住他,“你舅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有什麼本事保護菡菡?再說哪有女兒有娘家不回去舅母家養胎的?”

  “至少舅父知道表妹最想要的是什麼。”程鈺沒看楚傾,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楚傾氣得不行,讓開地方道:“行行行,你去,我看菡菡跟不跟你走!”

  程鈺做了個承讓的手勢,“希望侯爺放開心胸,表妹答應了便痛快放我們走,別再推三阻四。”

  臭小子連聲岳父都不叫了,楚傾頭頂冒煙,只是看著程鈺越走越遠,他望望蓮院的方向,咬咬牙,無奈喝道:“行了,看在菡菡的面上,我讓你搬過來。她現在懷著我的外孫,你不心疼她故意讓她煩心,我當父親的卻怕她折騰來折騰去傷了身子。”他也想要外孫女,但既然程鈺想要女兒,他便不如他的意。

  程鈺見好就收,回頭朝他拱手,“多謝岳父成全。”

  楚傾哼了聲,招手將他叫了回來,他先走到一旁的樹蔭下,瞪著眼睛道:“我問你,你夜夜睡在菡菡身邊,忍不住了怎麼辦?”

  程鈺不太習慣跟旁人討論這種問題,沉默了一下。

  楚傾哼著囑咐道:“女人懷孕後就不能碰了,你實在忍不住,成親前自己怎麼解決的就還怎麼解決,敢碰菡菡一下,傷了我外孫一毫,我立即趕你出去。”

  程鈺看他一眼,點點頭,心裡卻笑了。楚傾這是對女兒太好對女婿太差,可他不知道,司嬤嬤特意提醒過他,懷胎前三月後三月萬萬不可行房,言外之意也就是,中間那三個月是可以輕點來的。

  就讓楚傾誤會他什麼都不懂好了。

  翁婿兩個說完話,一起往蓮院走,到了那邊,就見阿洵緊緊挨著姐姐而坐,姐弟倆不知在說著什麼。瞧見他們,含珠紅著臉別開眼,阿洵則扭著小屁.股往姐姐身邊靠了靠,生怕爹爹表哥搶走他的位置似的。

  晚飯四人一起在蓮院這邊用。

  飯桌上,楚傾不停詢問女兒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還給女兒夾了好幾口菜,阿洵不甘示弱,爹爹夾一樣他也夾一樣,有模有樣地道:“姐姐多吃點這個,這個對小外甥女好。”爹爹說的是外孫,阿洵想要外甥女,跟姐姐一樣好看的香噴噴的外甥女。外甥的話,姐姐有了兒子就不喜歡他了,他才六歲,他也是小孩子呢。

  父子倆接二連三的給她夾菜,含珠應接不暇,偷眼看丈夫,對上程鈺溫柔的目光。

  含珠放了心,就怕他被冷落了不高興。

  楚傾知道女兒肯定有話要對女婿說,雖然不大願意便宜女婿,還是牽著阿洵走了,臨走前提醒程鈺:“今晚你先回去,跟那邊交代一聲,擺平了麻煩再搬過來,免得他鬧到這邊。”

  程敬榮不願女兒回來養胎,楚傾替女兒解決後顧之憂乃理所應當,至於女婿,他才不管。

  “岳父放心。”程鈺平靜地道,顯然早有打算。

  楚傾看看小鳥依人般站在女婿旁邊的女兒,又提醒程鈺:“說會兒話就走,一會兒天該黑了。”別耽誤女兒休息,孕婦不能累著。

  這話程鈺就沒接了,含珠垂眸忍笑。

  楚傾哼了哼,慢悠悠領著阿洵走了。

  夫妻倆終於可以單獨相處了,一進內室,程鈺便將含珠抵在了牆上,一手攬她腰,一手捧著她臉親。含珠在他靠過來時就笑了,閉上眼睛回應他。

  說不清是一個吻還是連續不停地很多個,停下來時含珠側目看窗外,天比方才暗了很多。

  “是不是……”含珠想問他是不是該走了,才轉過來,看見他褲子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含珠小臉本就紅著,對上他那樣臉紅得更沒法見人了,扭頭罵他,“你……”

  程鈺握住她手,湊在她耳邊道:“幫我,這樣沒法回去。”

  含珠耳根發燙。

  月事遲了他就一直素著了,但不能敦倫,不代表沒有別的法子。含珠不知道他是自己領悟的還是又去找旁人請教了,一開始說什麼都不肯,可晚上夫妻倆緊挨著躺著,她躲不過他,他啞聲哀求又那麼讓人不忍拒絕,她便在他手把手的教導下用另一種方式讓他滿足。

  可現在雖是huáng昏,依然算是大白天,更羞人的是,兩人旁邊幾步便是內室門口。

  還在猶豫掙扎,他等不及了,將她手牽了過去。

  “你耽誤地越久,外面的丫鬟就越容易懷疑。”程鈺低頭,唇輕輕碰著她耳垂。

  含珠咬咬唇,最後一次嘗試勸他打住,“一會兒天快黑了,我想跟你多說說話。”

  “這樣也能說。”程鈺太了解她,臉蛋羞答答的他喜歡,手也害羞他就難以忍受了,知道時間不多,他握住她手帶她,看著她眼睛問,“想跟我說什麼?昨晚我很久才睡著,你呢,有沒有想我?”

  他兩邊都不耽誤,聲音暗啞,頓住時呼吸有明顯的加重,含珠突然覺得這樣說話還不如不說,登時撲到他懷裡,擺出不要說話的架勢。

  程鈺也不想三心二意,見她乖了,他專心致志做一件事。

  手終於得了自由,含珠想逃,程鈺不許,化成另一堵牆,將她困在他與牆壁中間。含珠閉著眼睛,但她聽見了他最後的那點動靜,也知道他剛剛扯下她小衣是為了什麼。想到她求他用帕子他嫌棄帕子太小,想到或許就是因為他太多她才早早懷上了,含珠眼睛閉得更緊,怕自己看見不該看的。

  “含珠……”程鈺輕輕喊了一聲。

  含珠睜開眼睛,就見他一手攥著她小衣,一手指了指地上,示意她幫他提起褲子。

  含珠不想縱容他得寸進尺,扭頭朝他伸手,“給我,我去洗了。”

  他髒了chuáng褥她已經習慣讓丫鬟們收拾了,卻不肯讓丫鬟憑這小衣猜到夫妻間的花樣。

  “我洗吧,怕你累著。”程鈺熟知她的脾氣,沒有提起丫鬟。

  他高高抬著手,打定主意不給她,做著最沒羞沒臊的事,看她的眼睛語氣里卻充滿了溫柔。含珠沒轍,瞪他一眼,蹲下去幫他提褲子,眼睛看向一側。

  程鈺低頭看,qiáng忍著才沒有往前湊,怕她真的生氣,雖然他已經在腦海里幻想了無數次。

  穿好褲子,程鈺說到做到,恰好屋裡有水,他直接朝銅盆走了過去。

  含珠不想讓他幫忙,跟上去勸道:“你快走吧,不用你管了。”

  “我不管誰管?”程鈺笑著看她,將衣服放到水裡,一邊捲袖子一邊道:“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越來越沒正經,什麼話都能套到這事上頭,含珠再懶著理他,去了chuáng上坐。

  前面是輕輕的水聲,含珠悄悄抬起頭,就見男人側對她洗衣服呢。銅盆放在架子上,她與如意四喜洗衣服都得彎腰,他個子高,彎下去的更多,燦爛的夕陽餘暉斜照進來,恍惚了他俊美的臉龐,明明仙人似的人物,卻在做這種事……

  這就是夫妻吧,有些樣子,只有最親密的枕邊人才能看到。

  “要不要換水再洗幾次?”洗完了,程鈺側頭問她。

  肯定得換啊,一水盆都是他的東西……

  “那個不用你了,我自己來。”含珠小聲道。

  程鈺笑笑,端起銅盆去了恭房,先幫她把證明兩人做過壞事的水潑了。

  他心思縝密體貼周到,聽著裡面的水聲,含珠心裡甜甜的。

  處理了髒物,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含珠靠在丈夫懷裡,問了最緊要的,“你確定他不會攔你嗎?”昨天是她,今日輪到程鈺,如此接二連三的挑釁,程敬榮能不生氣?

  程鈺聲音低而篤定,“他不會,咱們不一樣,我白日進宮,晚上不回去,他還能大張旗鼓地來找我?那樣反而會更丟人,我只希望他一氣之下去皇上那兒告我這個不孝子一狀,分我出來。”

  含珠苦笑,想分家,哪那麼容易,那樣的家,但凡有辦法,他早出來了。

  反正明天開始就又能天天見面了,含珠沒什麼不舍的,說了會兒話,送他出去。程鈺捨不得讓她多走,到了蓮院門口催她回去,連目送都不許。看著她走到上房門口,回頭望過來,程鈺才朝她笑笑,抬腳走了。

  楚傾自然不會去送女婿,派兒子去。

  阿洵小大人似的跟在表哥身邊,走到侯府門前,遇見楚淵下馬,背後衣衫都被汗水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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