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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凜重遇後,有些焦躁和狂暴確實被按壓下去,但是凜對於長谷川的不放心甚爾都是看在眼裡的。

  甚爾起初不止一次在深夜殺心驟起,是凜幾度哽咽讓他不要在揭開這層傷疤讓她回憶了。

  甚爾這個有仇必報、有仇立報的人再一次壓下多年間又蠢蠢欲動的怒氣。

  他後面終於做到了,在凜面前雲淡風輕,好像早已遺忘,實際上他在等一個機會。

  俄羅斯的時候,甚爾突然求婚,讓兩人有了機會回到國內,婚禮登記和宣誓是在一天進行的。

  凜少有興致地去選她的婚紗了,甚爾則抓住了這個機會去找了長谷川。

  長谷川確實是病了。

  但甚爾更高興地稱這個病為殘疾。

  他居然那麼輕鬆地就進到了他家,他搬到了現代化的公寓,和他父親分開了。

  甚爾打開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去到了醫院。

  純白色的裝飾,整個房子都是,長谷川坐在面向窗子的輪椅上。

  大驚失色地兩個護工一樣的人,試圖制止甚爾。

  「先生?你是?」

  甚爾把兩人輕鬆放倒。

  背對著甚爾的長谷川在尖聲質問。

  他踢了一腳他的輪椅,讓他能夠看清他是誰。

  面容憔悴的男人神情可怖,曾經打理得很帥氣的捲髮乾枯地垂在肩頭,似乎沒有人給他修剪。

  消瘦的面龐幾乎掛不住那兩個鼓鼓的眼珠。

  甚爾嫌棄地咦了一聲。

  「怎麼是這個樣子?」

  這樣顯得屁股包里插了很多把刀的甚爾很呆。

  隨意大量了一下,旁邊的藥柜子,和護工正準備給他注射的液體。

  看不太真切,但大概知道是幫助他抗焦慮且助眠的藥品。

  甚爾嘲諷地嘖了一聲。

  停止尖叫的男人突然變得更詭異地沉默。

  嘴唇不住地顫抖,幾乎忘記了呼吸。

  甚爾歪著頭看著他,覺得太過於好笑了。

  甚爾走到整個房間唯一的桌子旁,打開抽屜,看到了一堆法院和銀行寄來的信函。

  「你被趕出來了?拖著這麼一副殘廢的身體?」

  男人還是死死盯著他不說話。

  長谷川在近郊有一處豪宅,甚爾放火之後,他們搬去了城裡,他以為長谷川亮平也住在那,今早上去卻撲了個空。

  他門家的郵筒里有這個地址寄來的東西,長谷川被人安置在這裡長期服用奇奇怪怪的藥。

  甚爾簡直想笑,他這個樣子有可能就是凜的嫂嫂當年的咒力所傷,然後又被水靈靈地從家裡趕出來了。

  看他這個瞪著眼流哈喇子的樣子,甚爾笑出了聲。

  原因是不知道的,現狀是極慘的,精神是半瘋的。

  「哥們?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禪院甚爾。」

  他回答,他精神激動到開始全身顫抖。

  「不對,我現在是伏黑甚爾。」

  甚爾走到他面前,繞著他轉了一圈。

  「知道伏黑嗎?」

  「天逆鉾…」

  「沒錯!天逆鉾的製作者,就姓這個,以前不是可會污衊了嗎?拜你所託,現在真的被我爭取到了。」

  他突然恢復了短暫的清醒,口水差點噴了甚爾一頭。

  「要不是我失策,把真的天逆鉾拿去引誘她,我不可能到….今天這種地步!」

  甚爾嫌棄地退開了一步。

  「說實話,你真的是有點蠢了,但凡你做個假的樣品,不過呢你現在這個瘋瘋癲癲不能自理的樣子也不難知道你為什麼判斷失誤了。」

  甚爾搓了搓自己的食指,吹了一下上面的灰。

  繼續說:「我把你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你竟然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甚爾嘴角的傷疤醜惡地扭曲著。

  他尖利地笑了,「她的哥哥把她送給我了。」

  甚爾站起身來,俯視著他,他似乎很快就會進入痴呆的迷惘狀態,就像一開始甚爾進來的時候,控制不住顫抖地盯著窗外。

  但他在努力保持清醒。

  極力地克制讓他看起來陷入了另一個癲狂的極端。

  他喉嚨發出嗬嗬嗬嗬的聲響,眼眶露出大片的眼白,他想激動地說些什麼。

  甚爾走到門口,手摸著門把手,回頭頗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我每天都恨不得拿刀抹了你的脖子,但現在我放下仇恨了,你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體貼地為他關了門。

  站在門口的甚爾,看了一眼剛剛長谷川一直在看的天空。

  他嘲諷地笑了。

  為了這個天逆鉾,伏黑家的三代人幾乎都有心病,老伏黑不得不犧牲子女,以求完全,但時時刻刻都掛念著自己的傑作。

  凜的母親,為了它踏入婚姻的墳墓,後面多少有些魔怔。

  凜,為了尋找它把自己置於險境,但目前是受害最少的。

  而長谷川,更是魔怔得沒邊,還留了殘疾,瘋瘋癲癲痴痴傻傻占齊全了。

  也對,任誰拿著可以挑戰咒術界權威的法寶,不會生出二三邪念,膽小者終日惶惶,野心家走火入魔。

  對此有濃烈執念的人更是窮盡所有去尋求一個答案。

  甚爾曾經想過,是不是凜的母親甚至是凜,她們的天地都太小了,就那麼平平整整的一方院子,所以才只聚焦到那么小的一個物品上,在它身上瘋狂尋找理由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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