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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多半是長谷川自己放的餌,他已經知道伏黑先生在這裡開了一個診所了。」

  他站了起來,伸出手要隔著桌子來牽凜。

  舅舅伸出手制止了他。

  「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有那麼巧的事,他多半早就叫人盯著我們了,你也趕緊收拾東西和我們一起走。」

  「你們都回來兩三天了,他咋沒來,哪有辦事效率這麼低的人。」

  兩人都說得有理,凜也覺得奇怪。

  回來那天,多虧甚爾小心,兩個人一頓喬裝打扮,分頭回來的,甚爾甚至是從排氣管道里進來的,幸好舅舅這裡人多,凜帶著白色假髮,佝僂著跟在兩個年輕人身後進來的。

  甚爾沒有給他多解釋,牽起凜的手,抓上兩個放在地上的包,就往外走。

  走到玻璃前,甚爾扒開遮光的百葉窗,仔細觀察外面。

  「外面至少四個很奇怪的人,我昨天竟然也疏忽了。」

  甚爾回到他進來的那個管道那裡,巧力拆開了下面的部分,走到走廊的盡頭拿出放在那的梯子,搭了起來。

  他扶住底下,對站在一旁的舅舅說:「老人優先。」

  舅舅現在也有些慌張了,想先回去收東西。

  「別收了,先走吧。」

  今天晚上舅舅給員工們放了假,這會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堵在廚房裡面的管道下面。

  凜勸著他。

  「錢總要鎖一下吧。」

  「還鎖什麼呀?錢直接拿走吧,正愁沒錢用呢,舅舅。」

  甚爾油腔滑調的,被他這麼一說,舅舅也不倒回去了,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三個人貓著腰,趁著夜色,從屋頂上趕緊離開了這片街區。

  除了舅舅腳滑被甚爾撈了回來,他們三個跑到鶴岡的港口簡直是一路順風。

  凜已經是第三次懷疑長谷川的業務能力了。

  他們買了三張郵輪的票,在船上又躲了幾天,最後甚爾去取了凜的護照,三個人換了一艘船,非常順利地去到了新加坡。

  長谷川難道真的病了?

  凜想到了那個男人猙獰的一張臉。

  手上的沙子被她暴力地捏緊,又從指縫漏出來。

  舅舅在不遠處光著肚皮讀報紙。

  甚爾一秒鐘就捕捉到了她的失神。

  「不想玩了嗎?」

  兩個人在普吉島的沙灘上堆沙子,說是比賽,但是凜用一把小鏟子堆了一個精緻的城堡,已經遙遙領先他的小土包了。

  勝負毫無懸念。

  但甚爾直覺認為她的走神另有原因。

  「別老想幾千公里外的事。」

  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滿眼都是他,瞳孔里倒映得藍天和他的陰影讓他很滿意。

  「特別是他。」

  甚爾惡狠狠地補充道。

  「我沒想他。」

  」我一直都很生氣,你是知道的。」

  甚爾俯身下來,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又覺得不解氣,埋頭狠狠碾了一下。

  凜似乎還沒有回神,忘記回應他,甚爾冷哼了一聲,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

  凜還沒叫出聲來,身後的報紙嘩啦啦響個不停,沒有哪張報紙被人用這種強度翻過。

  凜羞澀地推開了甚爾,站起身朝海浪沖刷到沙灘上的白沫走去。

  甚爾抹了抹嘴。

  想讓身後這個男人站著消失,同時想讓幾千公里外的另一個男人躺著消失。

  他看著凜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舅舅立刻開始用最小的幅度翻報紙。

  第45章 一起吧

  「長谷川真的病了。」

  甚爾坐在棕色的棉布沙發上看十幾公里外的一個馬場的GG,耳邊聽到凜的話,漫不經心抬頭點了一下,實際上目光還在明天會舉辦的賽馬比賽上。

  沒有得到他的響應,凜也不在乎,繼續讀舅舅寫來的信。

  舅舅去年和他們從泰國去往俄羅斯,三個人在莫斯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聖誕節,舅舅一直陪著他們等到呼嘯的寒風開始出現暖意後,他回了國。

  因為日子舒坦到所有人都忘記長谷川的存在,舅舅覺得不如回去看看能不能繼續他的事業。

  主要是再當電燈泡,甚爾晚上可能會捂死他。

  現在已經是非常炎熱的夏季了,舅舅回去一切安好,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了,長谷川是什麼雷聲大雨點小的人嗎?完全沒有任何行動。

  但始終是個隱患,甚爾當然有這個自信可以保護凜,但是凜還是不太放心。

  所以舅舅想了點辦法一直在暗中觀察長谷川一家。

  「甚爾!你快看!信上說的,他得了瘋病。」

  甚爾冷笑一聲,實在是無語,跟個小雞崽一樣。

  「就他這樣做什麼事都不會成功的。」

  甚爾把報紙扔開,環住面前的人的腰,纖細的腰身被他輕輕一帶,就坐到了沙發的扶手上,他再一用力,凜就被安置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擁著她,慢慢嗅著她的香氣,頭髮已經長長了,臉蹭在上面非常舒服,這是最近甚爾最喜歡的休憩姿勢。

  凜還在給他念信,甚爾聽不怎麼進去,目光從她肩頭看下去,左手無名指上一顆小小鑽石上閃著金黃色的碎光,和窗戶外的餘暉交相呼應。

  伏黑凜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

  他們還在俄羅斯的時候,那個冬天,甚爾向她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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