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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差。」

  來不及反駁,他走上前從背後擁住凜,她單薄的身體在他胸前,小小的一隻。

  他低頭就能看清她的肩頸線條,潔白的皮膚在月光下更加無暇。

  他微微傾身包著她的手握住了刀柄。

  非常溫柔地帶著她再一次嘗試他交給她可以保命的刀法。

  每一招都很慢,但是有力且到位。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頭頂,到後面凜已經無法兼顧手上的動作了,後背傳來的熱度讓她分心。

  「專心。」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似乎在壓抑什麼。

  一口結實的氣呼到了她的頸邊,她立刻縮了脖子。

  男人沒有移開自己的頭,還是這麼垂著。

  「怕什麼?」

  「我沒有…」

  凜把脖子伸直了,耳尖卻不由自主發燙起來。

  他沒在為難她,移走自己的氣息,開始下一個動作。

  被他牽著做完一整套後,凜已經大汗淋漓了,看似很慢但是非常難做標準。

  因為流汗,脖子後面有幾縷頭髮粘在了皮膚上,很細,蜿蜒盤旋著延伸進後背,穿著和竹葉一樣顏色的衣服,但是莫名其妙地艷麗,頭髮都讓甚爾忍不住遐想。

  他放開了她。

  沒人幫忙,刀磕到土地上。

  凜把刀收了回去,這麼一折騰她有點口乾舌燥了,想回屋去喝水。

  「你要嫁給他?」

  凜終於明白了他的來意。

  「應該不會…」

  這樣的回答他不滿意。

  眼睛根本沒看她,氣壓變得很低,凜覺得他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周遭的竹葉開始無風自動。

  一時間氣氛冷得嚇人。

  她試探著把刀遞給他。

  他緩緩伸手拿住了刀,然後快速拿住了她的手腕。

  把她往前重重地一拉。

  凜一個趔趄。

  「不要嫁給他,他沒什麼不同。」

  她驚訝地抬頭看他。

  他們離得極近,呼吸相聞。

  屬於甚爾的氣息鑽進她的鼻尖。

  她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緊張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複雜的情感體驗讓凜感到陌生,她又僵在了原地。

  甚爾一直得不到她的響應,但他好像也不著急。

  他貪婪地看著她的眼睛,睫毛定住了,露出了瞳孔,在夜色中分辯不出來什麼顏色,但是很亮,總是透露著聰慧和沉穩,他很喜歡。

  他心中的多種叫囂,只能在她這裡獲得平靜。

  禪院家帶給他的無限怒火,積攢的殺戮之心,似乎只能在她這個小小的院子裡,不,不是這個院子的原因,是她,是只能在她身邊獲得撫慰。

  千層浪也能漸漸緩和。

  他很難在女人的事情上想得很細。

  她的處境他能明白一些。

  他不想她嫁給長谷川亮平,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她。

  長谷川和禪院和五條都沒有區別,那不是她會喜歡的地方,只是另一個囚籠。

  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如果沒有,他會幫她。

  今天來,只是問一個答案。

  「我不會嫁給他。」

  好像沉思了許久,久到甚爾的目光已經在她的嘴唇上流連十個來回了。

  聞言,他的手鬆了勁。

  「如何能拒絕他。」

  「他不是魯莽之輩,等他來,我態度強硬他也不會強迫我,之後我會和我哥哥說清楚我不願意嫁給他。」

  「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哥哥更是只拿你當籌碼!怎麼會同意?」

  語氣逐漸激烈,嘴角的傷疤越來越猙獰。

  凜揚起眉毛,仰視他的臉色,覺得好笑。

  見他生氣,她還笑得出來,甚爾突然有些發狠,又想捏住她的手腕。

  反倒被她先牽了過去,她眉眼間柔和地笑著,輕柔地拉起他,往房間裡走去。

  到嘴的狠話一下子沒了影,甚爾難得的順從。

  她牽著他坐了下來。

  「別生氣,喝口茶,我哥哥哪怕利益至上,也會考慮我的意願的,更何況我還有嫂嫂可以幫忙說話。」

  「你那個嫂嫂一個病秧子,她能…」

  凜把茶杯重重擱在桌子上,裡面的茶水都翻了出來,她瞪著他。

  「咳,我是說她有心也無力啊…」

  他心虛看向窗外,並不敢和她逆著來。

  「嗯,何況哥哥是以為這是我自己尋來的婚事,後面只需要和他說明就行。」

  「?」

  他難以置信的眼神,凜就當沒看見,又泰然自若地喝了一口茶。

  「還要等到以後給他說?現在就去說!」

  他又莽撞地來拉她的手。

  這下兩人坐下來,凜才看清他虎口處的傷,發白了,看著很深的樣子。

  「你在家裡也是夠拼命的。」

  凜評價了一句,然後自然而然地拿出醫療箱,像往常一樣給他清洗和包紮。

  「我已經沒在家裡打拼了,感覺無論如何也沒有給我出人頭地的機會,我在找別的出路。」

  「去外面當詛咒師嗎?有損你們禪院的門楣。」

  對面的人吐出來一口氣,然後又吸了進去。

  今天兩人都有意無意戳對方的痛處。

  長久的沉默,凜已經給他處理好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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