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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最心裡怪怪的,總覺得那紅光很詭異。

  近幾日,方最感到身後有人盯著他,等他回頭,卻什麼都沒有,他的反常引起周添的注意。

  周添:「你怎麼和佟念如一樣疑神疑鬼?」

  「我看錯了。」方最不好解釋,畢竟是他的錯覺在作祟。藥瓶空了,方最不敢去醫院買藥,他怕再次被抓進精神病院。

  佟念如早出晚歸,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夜裡偶爾發出尖叫聲,白天她也不理周添和方最,獨自坐在客廳里自言自語:「輪到我了……」

  方最恍惚的次數逐漸增多,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畫出的素描依然是相同的主角,透過紙張仿佛聞到濃郁的花露水味道,那個男人張開血盆大口,追逐在方最的身後,鐮刀的鋒芒若隱若現。

  警方再一次找上方最,他們查到藤州的確有個女學生受害,作案手段如出一轍,同時查明方最是從藤州精神病院偷逃出來的患者,精神狀態極不穩定,長時間幻聽幻看,對外界環境缺乏認知。

  「你畫的漫畫還在嗎?」警察記得方最提過兇手想讓他繼續畫。

  方最搖搖頭:「被送進精神病院後,我的手稿丟失了。」

  「那你怎麼知道兇手看過你的漫畫?」警察追問他。

  「他挑中了花店老闆娘,接著是賣酒妹,和我的漫畫設定一模一樣。」

  「他從滕州追來了,」方最篤定道,「他在引我露面。」

  警察對方最的說法半信半疑,安排同事在周圍保護他。

  ……

  隔天早上,方最握著門把手準備開門,剛開一個小小角度,門板外面似乎倚靠著什麼東西,他退後一步,把門一拉,伴隨重物摔倒的聲音,方最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佟念如,她早已沒了呼吸,眼睛睜得老大。

  方最嚇懵了,雙腿定在原地,不經意間眼睛對上佟念如,他仿佛看到另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似曾相識的無助眼神,慢慢在雨水裡失去生機。

  摸了書包和褲子口袋,方最記起自己沒有手機,他戰戰兢兢繞過佟念如,大步跨出房間跑到周添房間外面用力敲門,拖著周添跑,方最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地上的屍體。

  周添瞬間清醒:「啊啊啊!」

  方最不停手抖,竭力控制恐懼,憋出兩個字:「報警。」

  這回警察上門,連帶周添和方最也被帶回警局,同個屋檐下的五個人只剩兩個,不排除他們身上的作案嫌疑。

  「方最,我們在你的房間裡找到畫稿,上面詳細記錄了受害者特徵,你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而且有隱瞞畫稿的嫌疑,你現在是此案的頭號嫌疑人。」

  警方將畫稿在方最面前攤開,熟悉的漫畫,熟悉的簽名。

  方最:「我的畫稿怎麼會在這裡?我真的丟失了畫稿,在藤州就找不到了……」

  警察語氣嚴肅:「方愈沿最,你到警局了還不說實話?你現在坦白,還有機會減輕罪刑。我們的同事全天候守在你的附近,除了樓里的居民,根本沒有可疑人員進入屋內。」

  方最心裡咯噔一下,急急搖頭:「不是,我沒有殺人,是那個人幹的,他就在我身邊。」

  「他,他一定是按照我的畫稿人物找人下手的,女學生、花店老闆娘、賣酒小妹、女白領,還有最後一個女服務員!你們快去抓他,快來不及了!」

  方最神情激動,呼吸急促,他一口氣沒上來,翻著白眼暈過去,被警察送進醫院。

  目前,警察懷疑方最因為有幻想症,分不清現實與漫畫,按照漫畫尋找符合條件的受害者,行兇後他的心裡又幻想出一個人物擔任兇手。

  由於方最的精神問題,案件變得棘手。

  陳魚出事前調侃過方最,王修與方最留在屋子裡的時間不相上下,周添看到佟念如時她已經倒在方最門前,他提供的證詞非常不利於方最。

  「我不是兇手!你們相信我,是那個人做的。」方最堅稱無罪,情緒起伏過大,需要注射鎮定劑安撫,警察幾次三番的問話皆無功而返。警方無奈之下,送他去花市的精神病院。

  ……

  單人病房裡,窗戶帶鎖,葉作塵穿著病服坐在病床上,過於瘦削的身材襯得衣服空蕩蕩的,特效化妝師在給他畫手腕和腳腕的傷痕。

  導演林彥恰巧在旁邊瞥見葉作塵左手腕的傷疤,他並未打聽葉作塵的私事,照常討論劇情。

  「今天先試拍,這場戲不一定是最終結局,拍完再選擇保留哪一個版本,」林彥看向葉作塵,「以方最的角度,你偏向哪種可能?」

  葉作塵沉思良久:「於方最而言,自然是查明真相還他清白;針對電影效果,方最無法自證,才有懸念感。」

  林彥贊同地點頭:「如果悲劇無法避免,只能任它書寫結局。」

  清空片場多餘的工作人員,為下一場戲營造氛圍感,葉作塵也開始醞釀情緒。

  第96章 停止的畫筆

  方最醒來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雙手雙腳被束縛住,他奮力掙扎,憤怒地吼叫:「我沒病,你們放開我!」

  等護士餵他吃完鎮靜藥,病房裡進來了一位省城的精神專家,他穿著一襲整潔的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 ,瞧著文質彬彬的,護士們稱他為「韓醫生」。

  這位韓醫生查看了方最的病歷,提議使用電擊療法刺激大腦。護士給方最注射了肌肉鬆弛劑,治療過程中方最眼神迷離,雙腿在電流中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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