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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去!」一直沉默的龍傲突兀地說道,「不該是這樣的,你不該這樣為他的……」

  不知龍傲為何這般異常,蘇晚晨此時也沒有心思細想,他拉開蘇風雪的手轉身正要離開,後脖頸忽地一陣吃痛,隨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49章 夢境再會

  在熟悉的房間醒來,蘇晚晨有一瞬間的恍惚,很快神智開始回籠,龍景獨自被降龍陣法困在皇宮的記憶令他瞬間冰徹心髓。

  他猛地坐起身,劇烈的動作驚醒了守在床旁的蘇風雪:「哥哥,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晚晨掀開被子下了床,確定自己身處雲台山暮閣,他在蘇府住的院子與雲台山的院子同名,但擺設不同,這房間沒有什麼掛畫,反倒是擺著各式精緻的劍匣,一看便知是雲台山的房間。

  蘇晚晨下地後感覺頭重腳輕,伸手摸摸後脖頸,開口道:「我昏迷多久了?」

  蘇風雪從未聽過蘇晚晨以這樣冰冷的語氣講話,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小……小半月。」他回答得小心翼翼,就怕蘇晚晨生氣。

  「是龍傲打的我嗎?」

  蘇風雪默默點頭,出於私心,他還是認同龍傲的行為,當時那種情況與其放任蘇晚晨衝進皇宮,確實不如將他打暈帶走。

  不過龍傲下手很輕,最多也就昏迷一個時辰,卻沒想到蘇晚晨因為雙修之法吸收龍族妖力後,竟也受到了降龍陣法的影響。

  清醒時尚不明顯,但在他昏迷之後無法主動調理氣息,被壓制的龍族妖力試圖掙脫身體,而造成了修為反噬,這才導致他昏迷了許久。

  「哥,這是九殿下給你的。」蘇風雪從懷中掏出一張傳訊符遞給蘇晚晨,「我們離開皇宮的時候他給的,說是你看了就不會太生氣了。」

  蘇晚晨以靈力讀取了傳訊符上的信息,臉色卻沒有改觀,轉身奪門而出,與端著一碗糖水從房外進來的玉黎擦身而過。

  玉黎猜他這是要去找龍傲算帳,忙將碗塞到蘇風雪手中,跟在他身後道:「晚晨哥哥,你不要怪他!是九殿下讓他帶你走的!」

  蘇晚晨頭也不回,右手一揮,在玉黎面前落一道屏障:「別跟過來。」說完尋著龍傲的氣息朝皇莊別院走去。

  *

  皇莊別院,龍傲坐在石凳上發呆,這個位置正是靈劍大會前夕蘇晚晨聽到龍景與龍傲對話那晚,龍景坐的位置。

  聽到腳步聲時,龍傲沒有即刻抬頭,他呼出一口氣道:「你醒了。」聽似平靜的聲音蘊藏著愧疚與不安。

  「你……」蘇晚晨忽然冷靜了下來,想起昏迷前龍傲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八殿下,您有自我意識了,是嗎?」

  龍傲抬頭,臉上閃過詫異的神色,起身走到蘇晚晨面前,無奈笑道:「果然你們什麼都知道。」只有他像傻子一樣。

  「也是因為重山幻境嗎?」蘇晚晨回想起當時龍傲在重山峰頂臉色就不太對。

  「你也是那時候?」龍傲倒是沒想到蘇晚晨和他一樣,是在三重幻境中看到原世界的劇情,忽然心裡好受了些,原來不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裡。

  但他與蘇晚晨的情況還是不同,身為這個世界主角的龍傲從三重幻境出來之後,他的意識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處於迷茫之中,後來漸漸能夠理解龍景所說的「主角與白月光」這樣的詞彙,也明白了龍景是所謂外來世界的人。

  自從龍景穿越後,他們兄弟之情並非虛假,只是每每想起被改變的命運,心中總是有個疙瘩。

  仙都宮變一事,龍景使用了作為修真界公敵的夢魘之力,這使龍傲感到異常憤慨。

  以前他喜歡蘇晚晨卻不追求他的原因正是覺得自己身為鬼修之子,配不上光風霽月的蘇晚晨,可如今龍景沾染了夢魘之力,又有什麼資格與蘇晚晨在一起?

  龍傲心中邁不過這個坎,見不得蘇晚晨為了龍景奮不顧身才出手打暈他,但這些天心中的愧疚就像暈開的墨水越發濃重,反倒讓他頭腦清醒了,他攥緊拳頭,啞聲道:「對不起。」

  「殿下,如果你有了自我意識就應該知道,龍景不是原來的他了,而我也不是書中的我。」蘇晚晨直面龍傲毫不避諱,「難道你還想成為原來的那個你嗎?」

  「或許是龍景讓你失去了主角的身份,但也是他讓你躲開了身為主角註定要經歷的種種磨難,珍惜之人死去的痛苦,百口莫辯的陷害與陰謀,命垂一線的絕地求生,這些你都不用面對了。」

  龍傲神情痛苦地抱著頭,只是無意義地重複道:「我不知道,對不起……」

  「八殿下,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即使方才玉黎不說,蘇晚晨也能猜到,他們不是故意拋下龍景的。

  就像他懂龍景的心思那樣,龍景自覺也知道蘇晚晨一定會獨自闖宮,最後難免是浴血奮戰的下場。

  明明答應要聽話的,卻還是任性妄為了,這一次回來定要好好罰他!

  蘇晚晨思索再三,換了稱謂:「龍傲,就算是書中人又如何?我們對彼此而言難道不是真實的活生生的人?你是龍景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我們是一家人,只會幫你不會害你,希望你也是如此。」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只留下龍傲在原地佇立良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昏迷的這段時間,外面的局勢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趙元兩家利用龍聖的名義宣稱雲台山反叛,組織各方勢力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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