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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聲道:「父親的意思呢?」

  「若是早一日,我或許會覺得無論是八皇子還是四皇子,總比聲名狼藉的九皇子強,但我今日看你與九殿下倒像是兩廂情願,只要你有決心,蘇家定會全力支持你。」

  雖是深夜,蘇晚晨心中暖意盎然,果真什麼事也瞞不過父親。

  蘇尚慣會洞察人心,雖與龍景只是交談寥寥數語,卻能看出他絕不是傳聞中那般狠厲。

  龍景作為皇帝最受寵的小兒子,朝堂之中想依附他的人頗多。

  原先蘇尚也曾認為龍景會是將來的儲君,直至昨日皇帝的話中深意令他隱約有一絲疑慮,想來皇帝對龍景的溺愛並非面上那樣純粹。

  前腳太后動身前往重山峰,後腳便給蘇晚晨賜婚,這不明擺著給龍景使絆子嗎?

  無論龍景是否真如傳聞中囂張跋扈,但他的行事作風確實極易招來禍事,如若將來無法繼位,或是失去了太后和皇帝的保護,血脈混沌又無力自保,到那時蘇晚晨和蘇家也會跟著受累。

  蘇尚下了決心,起身朝書房外望了望,拉著蘇晚晨的手,在他掌心寫下二字:奪嫡。

  *

  被蘇尚告知其中厲害關係後,蘇晚晨一夜未眠,以前他一心練劍心思也單純,如今竟要捲入朝堂紛爭,心中惴惴不安,乃至於一閉上眼便是蘇家和龍景身處險境的情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卻聽見蘇家大門被重重扣響的聲音,他匆忙起身拉開房門,見蘇風雪火急火燎地跑進院子:「哥,刑部的人來了,他們說、說五皇子中邪了,要請你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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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龍景:莫慌!有我!

  蘇晚晨:聽起來更慌了。

  第23章 殿前耍賴

  皇宮正殿巍然而立,殿內十根石柱雕刻著盤繞升騰的巨龍,更顯氣勢恢宏。

  行走於金磚地面,回聲空靈如幽幽深谷,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投來各藏心思的目光,無端給人一種沉沉的壓迫之感。

  蘇晚晨斬殺鬼祟無數,如今直面鮮活之人,竟覺得更為可怕。

  鬼祟只分強弱,打得過則打,打不過則逃,可人心哪是能這麼簡單區分的。

  蘇尚在前方,蘇晚晨有樣學樣在御前下跪磕頭,低垂著眼眸未敢看向高高在上的寶座。

  皇帝的聲音倒是藹然可親:「都起身吧。」

  此時蘇晚晨左側的官員厲聲道:「聖上,蘇晚晨是有罪之人,理應跪聽聖恩!」

  蘇晚晨側目望去,這位疾言厲色的文官與趙玉深長得有幾分相似,想必是趙家家主趙金深。

  蘇尚身在其中不好開口,倒是凌海嚴將軍挺身而出,質問道:「蘇晚晨何罪之有?」

  趙金深對凌海嚴嗤之以鼻:「重傷皇子不算有罪?」

  凌海嚴道:「此事聖上已有訓誡,何必你多費口舌?」

  左側官員中又出來一人,向皇帝躬身道:「聖上仁慈,不加以治罪,可打傷皇子有辱天家權威,何況這位蘇公子向來不知天高地厚,我兒元君復也曾受其毆打,分明是心思歹毒之人,還望聖上嚴懲!」

  此人便是元家家主元素。

  聞言在場官員頗有微詞,只有皇帝不動聲色。

  知道今日定是要被推到風口浪尖了,蘇晚晨在心中嘆息,卻見蘇尚下跪請罪道:「犬子傷五皇子一事屬實,微臣願替子領罰。」

  元素官至刑部尚書,聞言得意道:「蘇閣老以為五皇子只是小傷?恐怕追究起來,整個蘇家都是要被牽連的!」

  蘇晚晨自覺昨日並未發力,說不定龍舞未必真的指骨折斷,又怎會有更嚴重的傷勢?

  此時皇帝看向佇立在身旁的龍思,詢問道:「老四,昨日你在場,你說說老五的病是因蘇晚晨而起嗎?」

  龍思波瀾不驚道:「兒臣不敢妄言,還是請醫官為五弟確診為好。」

  依舊是不咸不淡令人看不出喜惡的性子。

  兩名宮人抬著昏倒在步輦上的龍舞來到大殿中,仍然跪著的蘇晚晨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龍舞嘴唇發紫,眉間黑氣繚繞,右手食指裹著繃帶,傷口有血跡滲透,竟有潰爛的趨勢。

  這何止是中邪?也根本不可能是他昨日動手所致,看來是有誰下了毒手要賴到他身上了。

  皇帝看著兒子這幅樣子哀聲道:「朕已經派人去雲台山請國師回來,蘇晚晨,你是國師的親傳弟子,素來能對付邪物,不如先瞧瞧舞兒這個症狀是何緣故?」

  「是。」蘇晚晨並無得到平身的旨意,只好跪著挪近步輦,忽然被蘇尚伸手一攔。

  「微臣懇請醫官協助查看,犬子不通醫術,恐傷五殿下貴體。」

  蘇晚晨明白父親這是怕自己碰了五皇子後又被誣陷出個什麼別的罪名,才有此請求,不由暗暗心驚,更覺疲累。

  應召而來的醫官卻是周嫣,倒令蘇晚晨心安不少,兩人於是一同為五皇子診治。

  蘇晚晨探脈時察覺龍舞身子冰涼,意識混沌,又似在夢中抽搐,體內氣息逆行,心下對這症狀有了初步猜測,疑慮地望向周嫣,周嫣頷首,愁眉不展。

  倆人合力以真氣丹藥為龍舞暫時護住心脈,隨後命人將他抬下去安養。

  察覺二人神色,趙金深告誡道:「周太醫跟隨九殿下許久,該不會想幫著蘇晚晨欺君吧?」

  周嫣杏眼微闔,朝趙金深莞爾一笑,無言之中竟令趙金深生出幾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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